第32章 長街相遇

　　“圣上，不可??！”

　　“圣上，莫非忘了嘉靖舊事？”

　　“妖人誤國，圣上不可輕信！”

　　……

　　崇禎一席話，徐淵還未答復(fù)，朝中眾御史言官便齊齊發(fā)話，苦苦哀勸。他們中不管是出于私心還是立場或是被裹挾，一個個都出言阻止。

　　徐淵無語，我這還沒答應(yīng)，你們就這陣勢，要是答應(yīng)了，豈不是要撞死兩個在這里？

　　“朕心意已決，再勿復(fù)言。”崇禎又不是傻子，這嘉靖迷信的道士能跟眼前的人比？這樣的本事難道會有假？不過是怕剛擠走了魏忠賢，又來個國師壓在頭上。

　　徐淵看了看諸葛亮，心說“丞相，對不住啦”，大聲說道：“我有一言，請諸位靜聽?！?p>　　這句話如同具有魔力，在眾人耳邊響起，皆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向徐淵。

　　“昔日天啟之時，文道衰落，宦官釀禍，國亂歲兇，四方擾攘。自‘移宮’之后，客氏、魏閹狡佞而起，哄誘少帝，殘暴百官。廟堂之上，朽木為官；殿陛之間，禽獸食祿，狼心狗肺之輩洶洶當(dāng)朝，奴顏婢膝之徒紛紛秉政。值此國難之際，諸位臣僚又有何作為？”

　　諸葛亮愣了，群主你學(xué)我說話？

　　你這不是沒說嗎？我先說，不就是我說的了？

　　這一番群里的交流在場諸位當(dāng)然是看不見的。這下可把眾人惹惱了，剛才還多是言官勸諫，現(xiàn)在倒是紛紛罵了起來，越是心虛的罵得越厲害。

　　當(dāng)然也有不罵的，那些多是東林黨人，彼時他們多為被迫害人士。

　　崇禎心里暗爽，嘴上說道：“諸位臣工臥薪嘗膽，我心里有知。仙人恐怕有所誤會?！?p>　　誤會不誤會倒不重要，徐淵看著交流點(diǎn)蹭蹭的漲表示還要說兩句：“陛下可知今日危機(jī)？而今農(nóng)民起義于陜西，后金崛起于遼東，而黨爭涌動于朝內(nèi)。何況天象有變，‘小冰河’將至于頂峰；北方大旱，人民困苦以至于極點(diǎn)。更加宗室尾大不掉而不能改，朝堂貪污成風(fēng)而無法制，商稅暗藏巨富而不能收，亡國之象，莫過于此?！?p>　　這一番話真是把明末的問題給暴露得徹徹底底，雖然沒有落到實處，可是卻像一顆種子埋在了朱由檢的心里。

　　因此，那些本來沒罵人的也開始大聲罵了起來，因為最后的商稅牽扯到了他們的利益。

　　崇禎本來聽說亡國很是惱怒，可是看這些人不加解釋反倒罵了起來，他本是多疑的人，此刻卻有點(diǎn)相信了，再加徐淵不似凡人，更是讓他驚疑不定。

　　徐淵看看差不多了，懶得聽他們罵街，何況罵得毫無新意。于是留了個后手，將一個水晶球隔空送到崇禎面前，說道：“陛下若有疑問，可焚香以詢。我們就此告辭！”

　　說完也不給崇禎挽留的機(jī)會，帶上諸葛亮就飛走了。

　　這下崇禎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又是激動又是忐忑，將水晶球牢牢的抓在手里。朝臣一味勸諫讓他扔掉水晶球，說是不潔之物，但崇禎哪里肯信，不僅拿得更緊，還暗暗決定要嚴(yán)加保管。

　　出了皇城，徐淵兩人想要逛逛這明末的BJ城，路上諸葛亮問道那水晶球的事，徐淵回答說：“那水晶球是個預(yù)選群員的通信器，并不一定要選他當(dāng)群員。焚香只是讓這事看起來莊重點(diǎn)而已?！?p>　　沒想到一條街沒走完就遇到了沈煉三人，此時還未結(jié)束早朝，崇禎還未下令追捕魏忠賢，他們?nèi)齻€自然還沒接到命令。

　　徐淵率先打了個招呼：“沈總旗，還有盧總旗、靳總旗，早上好?！?p>　　盧劍星一怔，看他們的打扮像是讀書人，卻主動和錦衣衛(wèi)打招呼，悄悄問沈煉說：“二弟認(rèn)得此二人？”

　　沈煉昨晚患得患失，因此沒跟兩位兄弟說，邊向徐淵回禮邊對他說：“大哥，此二人非同常人。容我待會兒細(xì)說?！?p>　　徐淵看到靳一川，問道：“靳總旗要去張家醫(yī)館？不知能否同往？”

　　靳一川看向沈煉，沈煉答道：“我們正要去衙門辦差，不是去醫(yī)館，徐公子如果要去那里，待沈某聽差完畢后為你引路，不知可否?！?p>　　盧劍星和靳一川看他對徐淵這么恭敬，都感到驚訝，暗中猜測徐淵是哪家大人府上的公子。

　　徐淵沒有一定要去的理由，剛才只是以為順路，聽到這話心知他們這一去可能就要遇上趙靖忠了，于是提醒道：“這就不必麻煩了。沈總旗這一去可要多加小心！”

　　沈煉知道他說的什么，鄭重地稱是，另外兩人一頭霧水，只是不好相問，幾人就此告辭。

　　盧劍星因為對升百戶執(zhí)念很深，誤將徐淵認(rèn)作高官子弟的他忍不住問道：“二弟，剛才那是哪家公子？”

　　沈煉四下看了看，悄悄地說道：“他們的身份很詭異，我雖然不知其具體身份，但他昨晚透露了一件事給我，我因?qū)⑿艑⒁?，所以沒有和大哥、三弟說起。”

　　靳一川有些好奇地問：“哦？是什么事，讓二哥都拿不定主意？”

　　沈煉停了下來，小心地看了看四周，將他們帶到一個角落，悄悄地說：“他告訴了我一個很重要的消息，他說今天東廠提督趙靖忠公公會來找我們追殺魏忠賢，然而實際上趙靖忠是假傳旨意，圣上要的是活的魏忠賢。如此一來，我們就將陷入兩難之地?！?p>　　“什么？”靳一川覺得不可思議，“他怎么會這么大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們不如今天不去衙門，這樣雖然會被訓(xùn)斥一頓，總比卷入這種事要好。”

　　盧劍星比較穩(wěn)重，兼且不愿放過立功機(jī)會，問道：“你覺得這件事是真是假。”

　　沈煉面露愁容，說：“真假只要我們今天去了衙門就可知道，可是一旦是真，那我們可就沒有退縮的路了?！?p>　　“那我們到時候就拒絕，將這差事推給他人?！苯淮òl(fā)話說。

　　“徐公子說趙靖忠找我們正是因為我等三人沒有靠山且能力不俗，恐怕沒那么好推脫?！?p>　　盧劍星安慰他們：“沒事，如果這事真的發(fā)生，那我們大不了逃出京城，總不至于丟了性命?！?p>　　沈煉心里卻想著周妙彤，他想的是到時候不逃走，而是冒險試一試，看今日首輔是何等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