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罪惡的地下黑屋里,塔砂這群“魔鬼”正在盤算著如何向江裊下手。
“可這小腳的有點本事呀,除了那罪奴,我們根本靠近不了她。”
最開始說話的那個臉色慘白的男人,齜牙咧嘴的說完,看向塔砂,等著聽他怎么說。
塔砂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不停拿拳頭敲著桌板,沉吟著喃喃自語。
“那個罪奴的奴印沒了,這可是更重要的事情,要是我們的也可以消失……”
塔砂這句話說完,桌邊一圈的“魔鬼”眼睛頓時瞪大,脖頸興奮的冒出血絲。
“我去把他抓來,他要不說,兄弟們有的是辦法?!?p> 一個滿口黃牙,腦門兒被印了奴印的“惡鬼”,目露兇光的咧嘴大笑。
“他要怪,就怪他那個暴君父親,害得我家破人亡!SB還想讓我?guī)退椒矗抗?!?p> “就是,就是!”
“我們都是無辜的,都是他父親,把我們逼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父債子償!”
“父債子償……”
一群“魔鬼”激動的就要起身出去抓人,塔砂大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砰地一聲,將他們的注意力都拽了回來。
“一幫蠢貨,和你們說過多少次了,這人我們還有用,去除奴印這事,我會問他,現(xiàn)在還有另外一件事,土狼你去做!”
被喊到的土狼沉著臉,倒吊眼向上翻著,轉(zhuǎn)頭死死盯向塔砂,聲音更是怪聲怪氣的。
“什么事?”
又想讓他去送死吧,呵呵,沒關(guān)系,反正每次死的也不是他。
“北邊的難民村,居說去了個小腳的,十分有本事,會弄能自己運水的木蛇,手里還有糧食和種子,你帶兄弟去把她抓來。”
塔砂戒備的看著土狼,這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所以他一直都把最危險的任務(wù)扔給他,能活算他命大,死了活該。
“艸!塔砂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人我給你抓回來,但我要那個罪奴洗去奴印的方法,你要是弄不來……呵呵!”
說完“土狼”離開了黑屋,走到門口又交代了一句:“我得帶走20個兄弟!”
20個隨時準(zhǔn)備替他去死的“兄弟”。
塔砂聽著土狼走遠,面露不屑的扯了扯嘴角,讓其他六人都散了。
等到所有人都走掉后,他起身走到黑屋角落的柜子前,將柜子第二層的木板向左推開,竟然還有一條黑呼呼的密道。
“人我派去了,還帶了20個祭品一起,那個罪奴已經(jīng)和我接頭,但他的奴印被一個女人洗掉了,身手也變得非常厲害,請主人盡快指示,塔砂接下來該怎么做?!?p> 密道里并沒人說話,只有一顆黑色的藥丸被扔了出來。
塔砂合上木板,回身撿起掉在地上的藥丸,捏在手上深深看了一眼,就直接扔進嘴里咽下,而后面無表情的離開了這間黑屋。
同一時刻,江裊這邊,湮滅關(guān)閉了視頻。
“嗯,這出戲還算精彩。”躺在高高的樹枝上,通過系統(tǒng)的小視頻,看完黑屋里發(fā)生的一切,江裊難得露出感興趣的微笑。
這是一盤以卡瑟斯為犧牲品,從他12歲或者更早以前,就布下的迷局。
卡瑟斯這命運慘的有道理。
他的對手智商比他高太多了!
現(xiàn)在估計只有他,還在自以為找到復(fù)仇的幫手,其實早就掉進別人設(shè)好的更深的陷阱中,被賣了還幫別人數(shù)錢的代表呀,真慘!
江裊心中默默的給他點上一排蠟。
而打翻這排蠟的則是兩天后,卡瑟斯引領(lǐng)到江裊面前的原女主多爾雅。
當(dāng)時,卡瑟斯還傻乎乎的給江裊引薦。
“她是多爾雅,我見她暈倒在沙漠里,就救了回來,我們收留她幾天如何?”
多爾雅低著頭,掩飾著滿臉臟兮兮的淚痕和曬傷的痕跡,她覺得自己太可憐了,在失去被愛的資格的時候,竟然遇到如天神般圣潔高貴的男人,雖然男人沒告訴她名字,但那也一定是因為對她的尊重。
而眼前這個將自己包裹的極其嚴(yán)實的怪人,既然男人在征求她的同意,哪怕這人穿著過于普通,自己也應(yīng)該放下身份說幾句,表達自己確實需要幫助吧?!
至于怎么說么……嘻嘻嘻……
黑化度已經(jīng)80的原女主多爾雅,心里早就忘了她父親教導(dǎo)她的:正直與善良。
她只想靠著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
她只想讓大祭司、蒂芬妮以及所有人都匍匐在她腳下!
所以她選定的目標(biāo)身邊,只能有她一個女性,就連穿著過于樸素的女人也不可以!
卡尼洛·蒂芬妮讓她失去了大祭司,現(xiàn)在這個命運指引她遇到的男人,她絕不能再錯失。
江裊眼看著黑化的原女主多爾雅,背對著卡瑟斯,演技全開一般的從蔑視的表情,自然切換到了柔弱,但眼中的惡毒絲毫沒有隱瞞。
“這位……嗯,不知該怎么稱呼您,我是北砂之城城主的女兒,我真的非常需要幫助!………”
多爾雅用添加了各種華麗詞藻的語言,講了半個小時自己的“悲慘”故事,女主光環(huán)更是幾乎開滿。
當(dāng)然她并不知道光環(huán)的存在,否則她會將它開的更大。
系統(tǒng)在江裊的提醒下,替卡瑟斯遮擋了一部分光環(huán),但他依舊被影響,對多爾雅纖瘦的背影,露出了憐惜的表情。
心里更是覺得,這是一位多么柔弱而堅強的女士,而且與他的遭遇多么相像。
都是被大祭司的讒言所害!
越想,卡瑟斯被光環(huán)影響的越深。
【小姐姐,你救救主人,再這么下去,他就快要被女主光環(huán)控制,變成原文里戀愛腦的最慘反派了?。 ?p> 湮滅急的都要顯形了,不住的對著江裊哀求,心里對這個每天懶懶洋洋得宿主,沒有一點辦法。
【小姐姐,不能再順其自然了,嚶嚶嚶!】
他又準(zhǔn)備伸腿給宿主跪一跪,沒準(zhǔn)宿主就出手了呢?想到這里,湮滅就開始伸腿!
?。淹仁栈厝ィタ茨阒魅说拿\扭轉(zhuǎn)多少了。}
【能有多少!這都要變回戀愛腦了……唉?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扭轉(zhuǎn)百分之六十了!這么快怎么可能?!】
江裊心想,這就是愛的力量吧,看過的小說里都這么寫的,反派的悲慘結(jié)局,大部分來源于對女主的求而不得。
而現(xiàn)在有著女主光環(huán)的原女主多爾雅,選定了卡瑟斯,卡瑟斯又被自己養(yǎng)的如原文中所述,容貌如天神般圣潔高貴,再加上悲慘的少年時光,這妥妥就是男主的配置啊。
一本爛尾言情小說,已經(jīng)從兩女爭一男,慢慢變成雙男主分庭抗禮,王國命運撲簌迷離的謀略題材了,卡瑟斯這個反派的命運不變才奇怪。
只不過有一點江裊沒有和蠢系統(tǒng)點明,就是這個命運轉(zhuǎn)變同樣有好有壞,而且和神魂碎片的提取關(guān)系并不大。
也許最后結(jié)局好,它主人的神魂碎片不愿意走了,那就誰也沒辦法。
可這些事情,她會費勁吧啦的告訴那只愚蠢的系統(tǒng)嗎?
實在懶得多說,說了也沒用。
所以,不知情的湮滅發(fā)現(xiàn)主人命運扭轉(zhuǎn)了,也不再吵江裊,專注的開始研究那些與他主人有關(guān)的數(shù)據(jù)。
江裊則是看著依舊在不停訴苦,恨不得扎進卡瑟斯懷里的原女主,覺得她是真的很能說。
可惜自己已經(jīng)聽煩了。
“你們聊?!?p> 她去別處涼快會兒。
“啊!等一下!”
見江裊要走,多爾雅急忙喊住她。
“我,我一天沒吃飯了,那個……您不要生氣,我就是想看看您這里還有食物嗎?……嗚嗚嗚,我真的是太餓了……嗚嗚……”
纏著卡瑟斯講訴自己悲慘身世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來自己在哪里見過江裊了。
這個把自己包的這么嚴(yán)實的女人,不就是當(dāng)初在王城外遇到的那個嗎?哼,一個低等人,還在這里裝什么裝,恩人一定是被她蒙蔽了?。?p> 啊呀,這個茶里茶氣的口吻,聽起來就像江裊在針對她一樣,可江裊會在意?呵呵。
抬手指向卡瑟斯,冷淡的說:“找他?!?p> 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嗤~!好在她醒來后去的世界,各路小說橫行,這種喜歡自我美化,裝柔弱堅強的套牌綠茶,只要自己不搭理她,她就沒地方作妖。
但是,江裊還是大意了。
“哎呀~!”
隨著江裊轉(zhuǎn)身,多爾雅極速后退倒地,好像被江裊撞開似的。
倒地后立刻轉(zhuǎn)頭,吞吞吐吐的對卡瑟斯說:“是我沒站好……你不要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