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客戶的日子,羅蒙是真的很清閑。
基本上。
除了磨練沖泡奶茶的手藝外,便只有澆澆花,看看書。
不過今天不同。
受到了上次馬爾斯的啟發(fā),羅蒙覺得自己應該多磨練一門手藝。
這樣的話。
他店內(nèi)的貨物也會多一點,能夠吸引顧客的東西,就會更多。
這叫什么來著。
擴展貨源和客源?
羅蒙現(xiàn)在最后悔的便是當初沒有仔細看過經(jīng)營類的書籍。
否則。
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在維爾利多開數(shù)家分店了。
“話說,自己的作品掛上去賣,是不是有點恬不知恥???”
羅蒙看著桌子上他好不容易弄來的墨汁,自語道。
他這次準備嘗試水墨畫。
畢竟。
油彩那玩意,他還是有些不習慣。
他一直覺得水墨畫更為優(yōu)雅柔美,意境深遠,雅俗共賞。
就像是那副“上善若水”的字一樣。
雖然客人們都看不懂漢字。
但是。
很明顯的能感覺到,不管是夜鶯還是上次艾黎來,都有明顯的震撼。
這不僅滿足了羅老板內(nèi)心小小的裝逼,還有種自豪感。
文字的魅力是無限的。
尤其是漢字。
真正的書法大師,能夠通過文字傳達出內(nèi)心的感情。
雖然她們都不認識這字是什么意思,但是卻能夠感受到字里行間表達出的那一份情感。
就像是聽音樂。
很多時候羅蒙聽外國歌曲,也聽不懂意思,但可以感受音律。
這是一樣的道理。
這次羅蒙畫水墨畫,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
藝術(shù)在某些方面,是共通的。
他如果不能讓客人感受到畫中的意境,只能證明他的水平還不到位。
不過。
自從他吃下那顆朱紅色果實后,不管是繪畫還是書法,其熟練度都與日俱增。
應該沒問題吧?
很快。
羅蒙便拿起自己自制的毛筆,加上費了不小勁弄到的墨汁,在平鋪的桌面上畫起來。
這次。
他準備畫一幅迎客松。
畢竟到時就算是賣不出去,他也可以掛在店內(nèi),自己欣賞。
這套精神勝利法,還是當初羅蒙的導師教給他的。
對方也是個失意的語文教師,寫了很多詩歌都不溫不火,甚至還自費出版過詩集,但都是自己欣賞。
一看就知道,老阿Q了。
作畫的過程要求安靜且全神貫注,因為客人不多,羅蒙直接關(guān)閉了店鋪,自己開始畫起來。
很快。
隨著毛筆的勾勒,迎客松的大體輪廓面貌被勾勒出來,一股青意盎然的感覺躍然紙上。
其枝干遒勁,形態(tài)優(yōu)美。
羅蒙感覺自己水平至少也夠登堂入室了。
雖然和真正的大師還有差距,但用來觀賞是綽綽有余。
可能這就是天賦吧。
大約過了三十分鐘,收筆,落墨。
羅蒙長出了一口氣,看著墨跡未干的畫作,又在下方提了一行字。
“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
這是獨屬于漢語的美,要用心去感受。
羅蒙畫到這里,剛好想起王維這句詩,所以順手就寫了上去。
只不過。
看著畫中空蕩蕩的天空,只有一株孤零零的迎客松在峭壁上,凌風而立。
他又覺得有些古怪。
那兒有明月???
“沒有,自己加上一個就好了?!?p> 很快。
羅蒙便想到了解決方法。
水墨畫重意境,那怕有些破壞畫紙上的結(jié)構(gòu),他也覺得應該加上去才是一副完整的作品。
就這樣。
又過了十分鐘。
羅蒙總算完成這副明月青松圖。
他正打算等墨跡晾干,裝裱起來之時,窗外卻傳出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現(xiàn)在古玩店的門窗都是關(guān)閉的。
羅蒙的窗戶雖然不是質(zhì)量最上乘的,但隔音效果一直很好。
現(xiàn)在門窗緊閉的情況下。
還能聽到外面的聲音。
這只能代表外面太吵了。
這是老城區(qū),平日里人流量不高,街坊鄰居們過的生活也十分悠閑。
老城區(qū)的生活節(jié)奏,要比開發(fā)區(qū)、新城區(qū)等等,慢上許多。
就連這里的店鋪。
也大多數(shù)是些什么裁縫店一類的。
所以這么吵雜的情況,一定是有出事情了,而且應該還是大事。
羅蒙不喜歡看熱鬧。
只不過。
他平日里和街坊鄰居們的關(guān)系都還不錯,像每次去安妮小姐的裁縫店,都是五折。
所以這個時候,羅蒙也準備了解一下。
當即。
他放下毛筆,推開古玩店門,走了出去。
如他所料。
街道上還真出事情了,幾名穿著制式服的男人,帶著一大幫手下,正圍在安妮小姐的裁縫店前。
他們手中牽著好幾只獵犬,汪汪叫個不停。
而四周已經(jīng)圍滿了街坊鄰居,每個人臉上都充斥著怒火,可眼神里卻又有深深的無奈。
這服表情,羅蒙心中對事情有個大概。
他快步走過去。
這幾名穿著制服的男人并不是警員,但應該的某位貴族蓄養(yǎng)的私家軍隊。
這種事情是最麻煩的。
他們這種三好市民,安心做生意的老實人,總會有狗仗人勢的家伙來收取保護費。
前段時間。
羅蒙還遇到了一伙自稱幫派成員的家伙,想要找他收保護費。
結(jié)果幸好當時阿爾奇在場。
這位老紳士顯然不僅身中資產(chǎn)雄厚,而且也能說會道。
他當時便提出和對方那群人單獨講講道理。
結(jié)果。
那群人跟他去講道理后,便再也沒出現(xiàn)過,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般。
可見。
就算是幫派成員,也是能夠說通的。
世界上沒有不能商量的事情。
“印著麋鹿?我不記得維爾利多有一位以麋鹿做家徽的貴族啊。”
羅蒙自言自語道。
他平時沒事的時候,也會了解維爾利多那些顯赫的貴族。
一是為了擴充知識面,萬一有天客人來跟他吹牛提起了,自己也好接上話。
二是單純的想要了解這些大人物,說不定某天什么公爵女兒、伯爵女兒看上他了呢。那直接少奮斗個幾十年,說不定還能當個贅婿覺醒某些特殊的金手指。
不過。
眼前這些人身上的標志,他卻很陌生。
他們制服上印記的是一頭麋鹿。
維爾利多時代報上,并沒有介紹過麋鹿為標志的貴族,想來可能是某些不知名的小角色吧。
畢竟。
真正的老牌貴族,都很講究臉面和禮節(jié)。
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手下,在大街上做出不體面的事情。
此刻。
一干人圍著裁縫店,安妮小姐滿頭大汗,目光很是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