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最終還是無視了蕭冉的警告,拿著圖紙就屁顛屁顛的跑了。
看樣子要不得清閑了,蕭冉搖頭苦笑,自己這狗肚子存不住豬油的性子何時能改改?
小胖子前腳剛走,黑大漢程處默就滿頭大汗的跑來了。
他剛才去了一趟酒坊,不顧留在那看守的程家家仆勸告,掀開了蕭冉釀酒的壇子,拿手指蘸了一點放在嘴里嘗了味。
程處默發(fā)誓這輩子就沒嘗過這么烈的酒,只是用舌頭舔了一下,整個舌尖就變得火辣辣的,一路小跑著趕到蕭冉府上,就是要問問這是不是就是蕭冉說的那種極品佳釀。
只是看到李承乾和李恪后把已經(jīng)到了嘴邊的話又憋了回去,這些事情如果沒經(jīng)過蕭冉同意,他是不會往外說的,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了蕭冉釀的酒必定能大賣,好歹是自家兄弟賴以生存的一條財路,可不能讓皇家參合進(jìn)來,不然就沒他們什么事了。
看著程處默憋了個大紅臉,蕭冉有些好奇的拍了拍他腦袋,怎么了這是?發(fā)燒了?
恨恨的白了蕭冉一眼,程處默分別給太子和蜀王見了禮,只是心中疑惑這兩位怎么在蕭冉家里,看樣子還過了夜,怎么個情況這是?
“太子和蜀王昨天來的府里,也沒干什么,就在一起吃了頓火鍋,你這大早上的過來干什么?”蕭冉解釋道。
“火鍋?那是什么?”程處默有點不爽,為啥沒叫我。
蕭冉一眼就看出這家伙腦袋里在想什么,沒好氣的說道:“火鍋就是火鍋,你想吃就去廚房找鄭娘?!?p> 程處默哦了一聲,正打算去廚房,又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頭看著蕭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什么就說,別吞吞吐吐的,這里沒有外人?!笔捜讲荒蜔┑恼f道。
對于這句話李承乾和李恪十分受用,也紛紛點頭示意這里沒有外人,讓程處默趕緊說,他們也好奇得緊。
程處默這才把去了酒坊的事情說出來。
“這么說酒釀出來了?”蕭冉一臉的難以置信,之前就那么隨手試驗了一下,難道還成功了?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程處默拖著蕭冉就要往外走。
李承乾哥倆也好奇的跟在身后,剛才他們也聽了一嘴,極品佳釀?這得見識見識。
沒想到蕭冉轉(zhuǎn)過頭來對他倆說道:“一起去可以,可別傳出去了,不然大家都沒得喝!”
李家哥倆連忙點頭表示不外傳。
蕭冉這才招手示意他倆跟上。
………
在遙遠(yuǎn)的南方有兩座相鄰的湖泊,兩座湖泊相連處有石名曰:界魚石,一方大湖曰:琉璃萬頃,另一方湖名:量水川。
當(dāng)?shù)貪O民皆在大湖中捕撈雍寅魚,此魚肉質(zhì)細(xì)膩且少刺,是南詔貴族士人桌上必不可少的佳肴,烹飪法子繁多,而漁民吃雍寅魚往往只需在岸邊架一銅鍋,舀一碗湖水,撒上少許食鹽,姜絲,再等少頃,便是一鍋美味。
此地天氣極怪,通常大湖陽光明媚風(fēng)平浪靜的時候,小湖量水川就風(fēng)雷滾滾,波浪滔天,若站在界魚石間,倒是能看見一番人間奇景。
琉璃萬頃的湖心有一座小島,被當(dāng)?shù)厝俗馂槭サ?,從無人敢登島打擾,據(jù)傳小島是巫神長眠之所在,當(dāng)?shù)厝舜蠖嘈欧钗捉蹋u因此也成了巫教的禁地。
島上有一座七層高的石塔,在石塔的最頂點赫然站著一名男子,此人身材極為高大,赤裸著的上半身和臉上遍布著奇異的花紋,若是禁止不動遠(yuǎn)遠(yuǎn)瞧去還以為是一尊雕像。
男子目光深邃,遙望著遠(yuǎn)處陰氣沉沉的量水川,口中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忽地從石塔縱身躍下,身子在水面微微一頓,竟踩著一條獨木在湖面乘浪急行,方向正是量水川。
而在量水川的一座小島上,一名少女正發(fā)瘋似的拉扯著拴在腳裸上的鐵鏈,鐵鏈的另一頭深入石壁之中,重俞千斤碗口粗細(xì)的鐵鏈竟被她纖瘦的身子拉的筆直。
少女長相極美,只是表情猙獰,更可怖的是,她的眼睛沒有眼白,只有漆黑一片,宛如夜空,也形同惡鬼。
男子不到片刻便來到了少女的身前,瞧著少女痛苦的模樣有些惋惜,少女伸著手想抓住男子,口中更是凄厲的喊著:
“師父!我是清兒!快幫我把鐵鏈解開好不好?!清兒好痛!”
男子看著幾欲癲狂的少女嘆了口氣說道:“你不是清兒,你是燭九兒?!?p> “師父!我真的是清兒…”少女臉色一會兒變得猙獰一會變得溫柔,似乎也是在猶豫自己究竟是誰。
“還想騙我么?”男子語氣有些不善。
少女一怔,旋即尖笑起來:“攬月,沒想到還是沒騙過你,不就殺幾個人么?用得著這樣對我?”
男子抬了抬手,似乎想一巴掌拍過去,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幾個人?一座漁村百條性命皆喪于你手!”
“怎么?想打死我?好?。》凑业奈渌囈彩悄銛堅陆痰?,我殺人就是你在殺人,你怎么不先拍死你自己?”少女惡狠狠的說道。
“繆論!我教的是清兒,不是你這頭住在她身體里的惡鬼!”男子厲聲斥駁道。
“誰讓他們覬覦我的身子,敢看我一眼,我就要把他們眼睛挖出來!他們才是惡鬼!”少女用沒有眼白的眼睛望著名為攬月的男子,嘴角掛著一絲殘忍的笑意。
攬月?lián)u了搖頭,似不愿在與少女浪費口舌,身子驀的出現(xiàn)在少女跟前,手指如電,抵在了少女額頭。
少女還想說什么,身體像忽然被抽空了力氣一樣,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攬月也不離開,就一直枯坐在少女身旁,沒過多久,少女又再次醒來,表情不再是先前那種殘忍猙獰的姿態(tài),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祥和與寧靜,少女看到了坐在身旁的男子,似瞬間明悟了什么,開口詢問道:
“師父,剛剛她又出來了么?”
攬月轉(zhuǎn)頭看了看她,隨后點點頭,又從懷里摸出一包藥粉,示意少女涂在腳腕上,少女白皙的腳腕已經(jīng)被剛才的瘋狂掙扎勒出了血漬。
“清兒,你不會怪師父吧?”
少女乖巧的搖搖頭:“都是姐姐不好,做錯了事情就應(yīng)該要受罰?!?p> 攬月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發(fā),輕輕的說道:“清兒再忍忍,師父已經(jīng)推算出能救你的人已經(jīng)來到了這個世上,到時候師父就能放心的解開你的腳鐐了,那時清兒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p> 少女清兒好奇的問道:“那現(xiàn)在那個人在哪兒?怎么不來救清兒?”
男子望著遙遠(yuǎn)的北方喃喃的說道:“會來的,若是不來,師父就帶你去找他,星象不會錯的?!?p> 少女跟隨男子的目光也站起來望向北方,只是少女身材也算修長,站著卻和盤坐的男子顯得差不多高。
少女如畫般的臉上滿是期待,心里默默念著:不管你是誰,快來救救清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