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冉要與河洛獨孤氏結(jié)親的消息已經(jīng)在長安城傳的沸沸揚揚,坊間百姓紛紛替蕭冉感到惋惜,多好的少年郎,年紀(jì)輕輕就身居高位,居然貪圖富貴,跑去給人家當(dāng)上門女婿,實在是令人痛心。
老方怒不可揭的抽出刀子就要沖出門去找段綸算賬,不用想都知道這種事情肯定是他傳出去的,沒想到看起來一副文質(zhì)彬彬的樣子,竟然包藏禍心,如此編排自家侯爺,實在是孰不可忍!
老何也拿著掃帚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的說一同去,堂堂國公駙馬都尉,跟個長舌婦似的,讓人打心眼里瞧不上!
“行了,別人說什么就說唄!你們還能怎么著?挨著去把人嘴縫上?”
蕭冉瞪著這兩個一驚一乍的家伙,流言蜚語這種事情在哪個朝代都是杜絕不了的,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這句話沒聽過?
“老奴就是替侯爺不值,侯爺您要是肯把那套縫合傷口之術(shù)教給老奴,老奴這就去把這群混蛋的嘴縫起來,一天到晚凈會傳小話,臉上還留那么大一個洞干嘛?”
老何憤慨的用掃帚狠狠的抽了幾下門框,弄得灰塵滿天飛。
這兩個家伙最近長氣的厲害,一個比一個像豪門惡奴,真要是把這兩個混蛋放出去,還不知道要給自己又招來多少黑。
老子又不是真的要入贅,這種小道消息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不處理,過段時間自然就沒人記得了,畢竟老百姓最是健忘,有這功夫,還不如多給家里刨兩口吃食。
同樣的消息自然也傳到了高門大戶,明日鄒國公府要嫁女,做為小時候的玩伴,獨孤娑已經(jīng)提前來到了張公瑾府上,已經(jīng)有不少長安貴女前來道賀了,從獨孤娑一進(jìn)門便開始竊竊私語,交頭接耳嚼舌根的模樣讓人恨不得上去扇兩嘴巴子。
蕭冉是什么人,高人子弟,又是皇后娘娘的弟子,小小年紀(jì)就已經(jīng)踏入侯爵這一階層,平日里來往相交的都是太子,越王這等人物,就連自家一向眼高于頂?shù)男珠L,提起蘭陵侯蕭冉都無不贊服,如今卻要去給獨孤家當(dāng)上門女婿?這叫這群長安貴女如何能接受?有些尚未婚配的貴女心中第一等的夫婿就是蘭陵侯,不但人才相貌出挑,又能生錢…更重要的是家里沒有長輩,只要自己嫁過去,那就是說一不二的當(dāng)家主母…
就算把蕭冉比作是長安貴女們夢中情人,也絲毫不為過。
獨孤娑少年時曾跟隨父親獨孤彥云在長安住過一段時間,好些人家的閨女都是小時候的玩伴,幾年不見,發(fā)現(xiàn)這群從小就喜歡嘰嘰喳喳的丫頭可真是一點長進(jìn)都沒有,也是,一個個被豢養(yǎng)在深閨中除了嚼人舌根,還能干嘛?
獨孤娑不打算理這群蠢丫頭,今天是來給張月茹道喜的,明天還要送親,想到明天的迎親隊伍里有蕭冉,獨孤娑心中就泛起一絲竊喜,又能見到他了。
關(guān)中百姓家的小娘子是最金貴的,何況又是鄒國公府這種鐘鳴鼎食之家,一直等到人都到齊了,張月茹才在家里老嬤嬤的服侍下款款走來,畢竟明日過后,她就不能再算作是張家人了,而是程家的頂門大婦,將來程處默的后宅一應(yīng)人情世故來往,都要趁現(xiàn)在打好基礎(chǔ),這也是長安貴女們的必修功課,可以說一個家族能否興旺發(fā)達(dá),有一半都在于當(dāng)家主母是否持家有方,能不能憑借自己的人脈交際為家里帶來額外的紅利,是衡量一名主母是否合格的重要標(biāo)準(zhǔn),否則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長安的貴女們也有各自的圈子,像獨孤娑這種久不在長安的外地貴女,很難在短時間融入進(jìn)去,尤其是如今外面流言蜚語還在漫天飛的情況下,身材高挑的獨孤娑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頓時顯得有些鶴立雞群起來。
張月茹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了獨孤娑,對于那些流言她并不關(guān)心,張月茹為此還專門請教過自己的父親,那位大唐智將鄒國公張公瑾只告訴了她一句話:獨孤氏豈敢招猛虎進(jìn)門?
張月茹笑容滿面的徑直朝獨孤娑迎了上去,就算不為兩人小時候的情分,單憑蕭冉給程處默的那兩成酒坊份子,就必須要把獨孤娑區(qū)別對待,程處默已經(jīng)捎人傳來了話,獨孤娑將來是板上釘釘?shù)氖捈抑髂?,敢怠慢,回去?dāng)天就休了你!
張月茹腦袋十分聰明,即便程處默不說她也一清二楚,若真的是入贅,獨孤娑不會特意來長安,今天更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擺明了今后就是要嫁到長安,今天只是來混個臉熟,可笑這些笨蛋居然還給她甩臉子看,也不知道將來要賠笑多少次才能修復(fù)這層關(guān)系?
“娑妹妹好久不見,這幾年過得可好?姐姐可是一直都想著你呢。”
張月茹拉著獨孤娑的手熱切的說著貼心話,完全沒有理睬其他人。
獨孤娑心中清楚這自然是因為蕭冉的關(guān)系,否則就憑自己與張月茹久未蒙面的那層吹彈可破的交情,還不足以讓張月茹撇下其他人與自己單獨寒暄,一時間心里又是驕傲又是得意,本小姐的未來夫君果然不是一般人,即便是在女人扎堆的后宅都頗具影響力。
蕭冉自然不知道自己未來的媳婦正在張公瑾府上與人勾心斗角,即使知道了,也會一笑置之,不同的身份有不同的事情要做,女人家之間的勾心斗角,這種事情在任何年代,都是稀松平常得很,還不足以引來家主們的關(guān)注,若自家的婆姨是個沒腦子的蠢貨,那才是大唐勛貴們的悲哀。
此時的蕭冉正在給程處默準(zhǔn)備禮物,當(dāng)初說好了要給這家伙送一份大禮,老早就在準(zhǔn)備當(dāng)中了,一架奢華的四輪馬車,迎親還不夠有面?這個年代都是雙輪馬車,又小又顛簸,哪有什么舒適型可言?
歸根結(jié)底還是因為四輪馬車轉(zhuǎn)向不靈敏,所以四輪馬車很少被人使用,解決這個問題,最好的方式是在前輪安裝一個差速器。
但是差速器是近代才發(fā)明出來的東西,而西方古代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也非常簡單。他們的四輪車前兩個輪子裝在一個車架上,后兩個輪子裝在另一個車架上,后面的車架架在前面?zhèn)€車架上由一根立軸連接,實際上是兩個兩輪車的組合。這個千古難題就被巧妙地解決
確定了不會逾制后,蕭冉已經(jīng)提前找人訂制了一些關(guān)鍵的部件,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把鋼板彈簧裝上去就完事了。
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作品,論奢華程度也算是這個年代的勞斯萊斯了,自己要不要再建立一個馬車行?再取個什么奔馳寶馬的稱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