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屋后,就見飯廳的桌邊已經(jīng)坐了七、八人,大多都是萬春娘家的親戚。
蕭父蕭母口中的羅少是一個一米七出頭的年輕人,從頭到腳一身名牌,雖然不及唐坤,卻也要小幾十萬。
他身邊的位置坐著一個少女,長相跟蕭伊桐有三分相似,二十出頭的年紀(jì)正是青春靚麗。
隨著五人進(jìn)門,一桌人的目光頓時全都集中到了陸塵身上。
“哎,這個就是那個毀了伊桐一輩子的男人?。∵@穿著真夠窮酸的。”
“真是造孽,伊桐怎么就攤上這么個東西?連累了一大家子?!?p> “伊桐都要跟羅少爺結(jié)婚了,他還回來做什么?”
一桌人議論紛紛,且絲毫沒有壓低聲音。
若是換個人,此時或許會羞憤得轉(zhuǎn)頭就走,然而陸塵卻像是根本沒有聽見,抱著雪兒自顧自地坐下:“雪兒想喝椰奶還是橙汁?爸爸給你倒?!?p> “椰奶?!毙⊙绢^坐在陸塵懷里,爸爸的身材不魁梧,卻讓她很有安全感。
“哼,垃圾就是垃圾,沒臉沒皮!”萬春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媽!”蕭伊桐的聲音中帶著不滿。
“瑤瑤,他就是陸塵?久聞大名??!”羅川對身邊的少女道。
蕭伊瑤厭惡的說道:“還不就是他,你說我姐怎么想的,居然等了他七年?!彼f完,又對陸塵道:“臭要飯的你聽好了,我姐馬上要跟羅少定婚了。羅少家里是開大酒店的,幾億身家呢!你如果還要點(diǎn)臉,就自己消失,別禍害我姐。”
陸塵依舊寵辱不驚,給女兒倒完飲料后,又挑好吃的給她夾菜。
“你怎么不去死!”蕭伊瑤氣的不行。
羅川的眼中閃過一抹輕蔑,在他眼中,陸塵這樣的角色根本不配稱之為情敵:“陸兄是吧?你一走就是七年,不知道,這七年,你可有做出一番事業(yè)?可有一官半職?或者自己的公司?存款多少?有無房產(chǎn)?”
陸塵聞言,終于放下筷子,說道:“自己的公司倒是沒有,我不喜歡親自管理,不過我是十幾家醫(yī)藥公司的股東,加起來市值也有幾千億吧?!?p> “存款和房子這些記不清了,這些都有專門的人幫我打理;各種基金、理財(cái)、信托加起來應(yīng)該超過十位數(shù)了;房產(chǎn)的話,主要在夏都、南戶,海外也有一些。”
“哦,對了,不久前有人在太平洋上送了我一座島,我讓他以伊桐的名字命名了?!?p> 他的話音落下,飯廳內(nèi)頓時變得落針可聞。
“哈哈哈哈!”
片刻后,滿堂哄笑。
“真敢吹?。 ?p> “說的那么一本正經(jīng)的,差點(diǎn)就信了?!?p> “他以為我們都是沒有常識的弱智么?”
眾人都笑得停不下來。
蕭伊桐也感到一陣難堪。她都不知道該怎樣幫陸塵辯解,因?yàn)樗@就是在自取其辱。
“先吃飯!”蕭樂水也覺得臉面無光,冷哼一聲道。
蕭伊桐本來準(zhǔn)備坐在陸塵身邊,然而,那頭萬春卻是對她招手:“伊桐你坐這里,好好陪羅少。”
蕭伊桐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到了陸塵身邊:“媽,算了吧,我還要照顧雪兒?!?p> “我看你是腦子有問題,不想好了!”萬春極其不滿。
“來,羅少,我敬你一杯。”同一時間,蕭樂水卻是主動向羅川敬酒,“伊瑤她闖的禍,還要靠羅少啊!”
提到這件事,一邊的蕭伊瑤眼中也閃過了一抹恐懼,抓住羅川的衣角搖晃道:“是啊,姐夫,你一定要幫我!”
“聽說瑤瑤得罪了一個大小姐,家庭背景很大!”有親戚擔(dān)憂道,“瑤瑤??!不是舅媽說你,你現(xiàn)在不是還在蕭家的時候了,這脾氣還是要收一收,那樣的人,哪里是我們這種平民百姓能招惹的呢?”
“這也不能怪我啊!”蕭伊瑤憤憤不平地說道:“她說我是小三,搶了她的男朋友,可是那個男的追我的時候可是沒說他有女友,我根本不清楚情況。”
“這可怎么是好?。窟@種大小姐,無法無天的,誰知道會做出什么事情來!”萬春憂心忡忡。
“伯父,伯母,瑤瑤,你們別擔(dān)心,沒什么好怕的。”羅川輕晃著紅酒杯道。
“別的不敢說,我羅家在市里還是有點(diǎn)人脈的?!?p> “這點(diǎn)小事,肯定能擺平。”
羅川很自信,在這楚江的二代圈子中,他還是有些能量的。
“那真是太好了,多虧有你?。 比f春松了口氣,臉上愁云盡散,有羅川這幾句話,女兒算是得救了。
蕭樂水也連忙向羅川道謝。
“謝謝姐夫!”蕭伊瑤更是滿臉的崇拜。
“這就見外了,我們馬上就是一家人了,妹妹的事,我當(dāng)然不能不管?!绷_川笑道。
“啊呀,羅少這樣的才是靠得住的男人??!不像有些人啊,非但幫不到家里,還要拖后腿?!?p> “是啊,我們以后都要靠羅少了?。 ?p> 親戚們你言我語,將羅川捧到了天上。
蕭伊桐的臉色很難堪,她非常不想看到羅川,但,對方的確幫忙解決了家里的麻煩,相比起來,陸塵只會制造麻煩。
“爸爸,我要吃糖醋排骨?!?p> 只有蕭雪讀不懂氣氛,伸出蓮藕似的手臂,抬著小腦袋,烏溜溜的大眼睛渴望的望著爸爸。
“吃吃吃,吃什么吃!”萬春厭惡的皺眉,一拍桌子,呵斥道,“不許叫他爸爸!你沒有爸爸。”
雪兒被她兇神惡煞的樣子嚇到了,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陸塵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手中筷子變形。
羞辱他可以,他都當(dāng)耳旁風(fēng),但涉及到女兒,卻是他的逆鱗。
沒有等他發(fā)作,蕭伊桐已經(jīng)站了起來,俏臉上,兩行清淚無聲落下:“媽,你和小孩子說這些干什么?。渴裁匆馑及。磕銈円钦娴哪敲纯床粦T我們,我們這就走?!?p> “蕭伊桐,你怎么跟你媽說話呢?為了這廢物,你要離家出走?你眼里還有沒有父母?”萬春的怒火也蹭蹭蹭地往上竄,“我這也是為了她好,跟著羅少,她能有最好的物質(zhì)條件,跟著這廢物那就得吃土?!?p> “伊桐!還不給你媽道歉!”蕭樂水也冷聲道。
“爸,媽,你們非要這樣逼我嘛?”蕭伊桐俏臉慘白。
“姐,不是爸媽逼你,是你自己拎不清,你找個狗一樣的東西當(dāng)老公,誰能接受?”蕭伊瑤也站起來呵道,“讓他滾!他坐這里,我們所有人都倒胃口。”
“對,我們家不收留要飯的,滾出去!”萬春也指著大門道。
“自己是個什么東西,自己沒點(diǎn)逼數(shù)么?哪還有臉回來?”
“他怎么不去死?”一眾親戚也紛紛大罵。
“滾!”有人怒呵。
“滾啊!”
“滾出去!”
蕭伊桐徹底絕望了,這是眾叛親離啊,她幾乎承受不住。
但她還是做出了選擇,流著淚對陸塵道:“走,陸塵,我們走。”
“好!”陸塵心中一熱,深深地望了這個女人一眼。
“雪兒,我們走,爸爸帶你去吃大餐?!标憠m抱起雪兒,正準(zhǔn)備離開,腳步卻又忽然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