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奕霖臉上瞬間一紅,好在現(xiàn)在是夜晚,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他撓了撓頭:“我醒來之后,聽別人說過當(dāng)時姑娘是如何救我的?!?p> 趙箴:“哦?!?p> “……姑娘醫(yī)術(shù)高明,不知師承何人?”
趙箴想也沒想:“那不是醫(yī)術(shù)?!?p> 不是醫(yī)術(shù)……
王奕霖一個哆嗦,想到別人繪聲繪色的給自己講述過的場景,不由得心底發(fā)寒:“姑娘是會法術(shù)?”
“嗯……就會那么一點皮毛,再難的我也不會了。”
她這可是實話實說,師尊的這些徒弟里,就屬她修為最低,悟性最差,因為這個沒少受其他幾個師兄的笑話。
有時候她也在想,自己天賦這般差,又偷懶不肯勤學(xué)苦練的人,是怎么被師尊收為徒弟的。
奈何,她打記事起就是在太白山上,不像其他師兄都是跟師尊有緣法才收為徒的。
王奕霖沒有再纏著趙箴,她也能理解,這人最是敬畏鬼神一事,連帶著會些仙法,或者是障眼法的人,也是如此。
*
“殿下,你可算回來了!”
馬車才停下,就有一人撲了過來,他頭戴網(wǎng)巾,身穿青色短褐,小腿上有綁腿,腳蹬兩雙黑色布鞋,一張清秀的瓜子小臉上滿是憂愁。
車夫掀開車簾,蕭清逸看著馬車邊上的人:“怎么了?”
“來人了,宮里來人了!”
蕭清逸面無表情的踩著車夫放在馬車旁邊的馬凳上下來,緩步向府內(nèi)走去。
跟王家燈火通明的府邸不同的是,蕭清逸的府上昏暗一片,就像是無人的住處一樣,沒有生氣。
可要說沒人,府門兩旁還站著兩個護衛(wèi),再看到蕭清逸走了過來,只是拱了拱手。
開府門,關(guān)府門,一切都是無聲的。
“殿下,晌午的時候,宮里就來了人,說娘娘要見你。因為您不在府中,小的只好去問倉嵐,倉嵐您也知道,那就是一個啞巴!小的最后什么也沒問出來,就只好回絕了娘娘……”邊說邊哭喪著一張臉。
“聒噪?!笔捛逡莅肷沃煌鲁鰜韮蓚€字。
“殿下!”
昏暗的夜色下,蕭清逸仿佛像是與黑夜融為一體,讓人不由得心悸:“向前,你跟著我?guī)啄炅??!?p> 向前不安的心一沉:“回殿下,已經(jīng)十六年了?!?p> “是啊,已經(jīng)十六年了。你從小就跟著我,這么多年過去,你以為我還會在乎嗎?”
向前落后蕭清逸一步,頭垂地低低的,許久沒有找回自己的聲音。
只在心里想到,他只是希望那個人能看到殿下的好,和這些年所受的苦……
快要走到房門前時,門外一道黑影走了過來。
“主子。”
蕭清逸淡淡的“嗯”了一聲。
向前看到來人,瞥了一眼:“倉嵐侍衛(wèi)原來也會說話???”
倉嵐沒有回話。
向前也見怪不怪,這倉嵐寡言少語,比之殿下更甚,有綽號“啞巴”之稱。
當(dāng)然,這綽號是他取得。
向前將屋內(nèi)的幾處油燈點燃,將屋內(nèi)照亮,這才有些了人氣兒。
又給坐在桌前的蕭清逸倒了杯茶,不由得說道:“殿下以后出去,就算不帶著小的,也要帶著倉嵐,跑跑腿兒也是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