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暗流涌動
我是一個純粹的鯨墓人，我出生在鯨墓島，長大在鯨墓城。我想我的生命是跟鯨墓城連接在一起的，城運(yùn)即是我運(yùn)。
“中洲”大地東部沿海有一處深入陸地數(shù)百里的鯨墓灣，灣內(nèi)有一座靠近大陸的鯨墓島，鯨墓城便坐落于這座美麗的島內(nèi)。
遠(yuǎn)處大洋的潮汐永遠(yuǎn)翻涌著洶涌海浪，卻十分神奇地在鯨墓灣內(nèi)形成了平穩(wěn)的渦流，環(huán)繞著鯨墓島常年流動。
鯨墓這個名字的由來有一個神奇的傳說，相傳在大海中生活的巨鯨在生命的最后階段，便會從波濤洶涌的海里慢慢游到鯨墓灣，在這片寧靜的海域等待自己的死亡，鯨墓這個名字也由此而來。
楚王饒有興致地聽我講訴著鯨墓城的傳說，他對我說：“沒想到你還懂這些？不過以后不要再說鯨墓這個名字了，現(xiàn)在這是咱大虞朝的神都?！?p> 我聳聳肩，調(diào)侃地說：“好吧，神都這個名字確實比鯨墓好聽一些?！蔽易约憾加行@訝，我居然可以在楚王面前開玩笑。我心中覺得對不起芳弟，又不知道今后該怎么辦。
楚王笑著說：“在王府里你想怎么說都行，不過過幾天我就要去巡視水師了，可能要一個月才能回來，你自己在府里多加小心，沒有急事不要出門?！?p> “一個月？”我疑惑地問：“晉王殿下不是只讓你去幾天嗎？”“哼！”楚王憤憤地說：“本來只要幾天就夠了，可是不知道是誰出的主意，說什么讓我順便去對岸的炎玉城巡視一圈，正好還能與鐵玉麟同行一段。”
我小心地問到：“殿下是擔(dān)心晉王也想把你支開？”楚王搖搖頭，說：“那倒不至于，不過我不在的這一個月，他陽四龍肯定是要接收城防了。等我整治好了，他來撿現(xiàn)成的，還真是妙計！”
大虞朝新朝伊始，幾位王爺之間便如此勾心斗角，真不知這天下之鼎，終將會由誰人之手問之。
楚王一邊擦拭盔甲一邊說：“愛妃不必?fù)?dān)心，我都出去走走也好，眼光畢竟要放長遠(yuǎn)些。我這次不僅要去炎玉城見見那的神機(jī)營主將黎藝文，還要去濱海道看看天機(jī)營主將沈御城?！?p> 黎藝文和沈御城的名字我并不是太熟悉，只是知道這兩個年輕人是圣人親手帶出來的，與圣人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
我對楚王說：“殿下是想拉攏這兩個后起之秀？”楚王點點頭，說：“不錯，愛妃，這兩個人，尤其是沈御城，絕對是難得的人才。就拿這盔甲來說吧，你看我這盔甲，普普通通?！?p> 我不禁失聲笑了出來，“殿下您的盔甲可謂是流光溢彩了，還說什么普普通通呢?！背趼燥@無奈地?fù)u搖頭，繼續(xù)說道：“我指的不是裝飾，我的意思是，我的盔甲就只是盔甲，而沈御城和黎藝文的不同?！?p> “有何不同呢？”
“拿沈御城來說，我在戰(zhàn)場上見過他的武藝。他的盔甲里布滿了用晶石做的機(jī)關(guān)，奔跑起來比馬還快，還能擴(kuò)大施展他所擅長的法術(shù)?！背跫拥卣f：“尤其是還能從空中展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空中突襲敵人，所以他統(tǒng)領(lǐng)的大營才被賜名為天機(jī)營。”
我聽著楚王的侃侃之談，心想這個楚王還真是心思單純，他心中所想竟然毫無保留地跟我訴說。想當(dāng)初芳弟跟我坦白他的羅查身份后，也不會輕易將機(jī)密和心思和盤托出的。
我一邊給楚王收拾行李，一邊對他說：“要我說呀，殿下也沒有必要如此謹(jǐn)慎小心，其實只要做好分內(nèi)之事，其他的名利，何必去爭搶呢?！?p> 楚王用手指點了點我的額頭，對我說：“你個天真的小丫頭，我如果能置身事外，那我就不會是大虞朝的楚王了。如今圣人和晉王之間的關(guān)系很微妙，我相當(dāng)于跟在兩只老虎身后，不得不防啊?！?p> 楚王披上鎧甲，提起寶劍，站起身來說到：“好了不必收拾了，把東西交給管家，我要快點出城了?！蔽覍⑿欣罱o他放好，站在府門望著他騎馬遠(yuǎn)去。
楚王走后的第二天晚上，芳弟來了。我當(dāng)時正在房間里收拾自己的手稿和筆記，他突然就從后窗翻了進(jìn)來，著實把我嚇了一跳。
我看到是他，趕緊緊關(guān)門窗，然后拉著他的手說：“你怎么來了，這些天你都干嘛去了？”芳弟微微一笑，抱著我說：“嫣紅你放心，不出一個月，我就會救你出去了?！?p> “然后呢？我們遠(yuǎn)走高飛嗎？”
“不，大虞朝還需要我，我不能不辭而別，而且也沒這個必要?！狈嫉軋远ǖ卣f：“嫣紅，你放心，過段時間晉王就會派人來搜查楚王府，到時候你別害怕，跟著走就是，后面的事情我來辦。”
“是你建議晉王這么干的？”我有些害怕地說：“你們把楚王弄到外地，然后在背后查抄楚王府？”“晉王早就想這么干了。”芳弟說：“我只不過是個推動者。”
我看著芳弟問到：“那前段時間的女刺客是不是你派來的？”“不錯，她是我們羅查組的人。”芳弟說：“這段時間還會有人來楚王府，不過不會太過分的，你別擔(dān)心?！?p> 我有些不解地問：“這究竟是為什么？”芳弟從桌子上拿起我的手稿隨意翻弄著，“紅姐，你把我們的事都記錄下來了？”
“不錯，我想那也算是大虞朝的別樣歷史，也是我一生的回憶。”我話鋒一轉(zhuǎn)，又問到：“你倒是說呀，為什么要派人來瞎鬧騰？”
芳弟搖搖頭，放下紙張，慢慢說道：“因為只有楚王府先亂起來，到時候晉王才有機(jī)會搜查奸細(xì)，我也好能趁亂救你?！?p> “是晉王殿下叫你這么做的？”我問到。芳弟點點頭，說：“不錯，楚王此人，看似憨厚，但城府極深，居心何為，誰也說不準(zhǔn)。如今神都已定，晉王要逐步消減他的羽翼了?！?p> 芳弟說完話便又從后窗走了，只留下我一個人怔怔地發(fā)呆。我不禁在想，或許在女子營的日子才是最好的生活。
我抱起“棗糕”，將它的小臉貼在我的臉頰上，用力想用它幫我清空愁緒，可棗糕卻只是一個勁地舔我。
我當(dāng)時還有些擔(dān)心楚王的處境，竟不知自己馬上又要大禍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