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成平手指無意識地輕點桌面，身體略前傾。
“來一份特殊服務(wù)。”
鐘名側(cè)目，這是這個一臉正派的大叔臉該說的話么，剛剛看那架勢還以為他要質(zhì)問女人。
“哈？性騷擾嗎？”女人愣了一下，露出嫌惡的眼神，“腦子不正常？到處發(fā)情？惡心。”
“不不不?！?p> 梁成平壓低聲音，“我是老陳介紹來的?！?p> “那是誰？不認識?！?p> “懂的懂的?！绷撼善绞箓€眼色，“不能到處宣揚，要保密，最近風(fēng)聲緊?！?p> “你懂個長頸鹿，別再自說自話了，實在難受的話給墻壁鉆個孔?！?p> 女人已經(jīng)戒備的側(cè)身坐著了，鐘名光看這一場景，覺得只是一個猥瑣大叔在騷擾別人，這奇妙的一幕，真挺想好好挖苦打趣他一番。
“我真的懂。”梁成平邊說著邊從外套內(nèi)兜掏出一小疊的鈔票，“怎么樣，夠不夠？”
女人一言不發(fā)，抱胸冷眼看著他。
“別這樣嘛?！绷撼善絿@氣，一把拉過鐘名，“看看這孩子吧，都成年了，別說牽女孩子的小手了，連和女孩子說話都不敢。”
鐘名：“……”
梁成平繼續(xù)道，“這也就算了，就當(dāng)他現(xiàn)在害羞，以后和人多接觸接觸就好了，結(jié)果那天發(fā)現(xiàn)他和一群男人學(xué)手機里什么野球拳，一群大漢喝酒猜拳跳裸舞，簡直不堪入目，不成體統(tǒng)?！?p> “現(xiàn)在我們很怕他性取向不正常，所以才想著讓他體會體會男女之事，給他預(yù)防矯正。”
梁成平一番陳述，女人的表情逐漸變得古怪，而鐘名臉皮抽搐了一下。
看著女人注視著自己，鐘名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配合，默默偏開臉龐。
眼神漂移，表情僵硬，假裝掩飾尷尬。
“雖然很……不過我還是幫不了你。”
很什么？很歡樂是吧？鐘名發(fā)現(xiàn)她的眼神逐漸興奮起來了，怕不是產(chǎn)生了奇妙的興趣。
梁成平依舊從容，又是幾張給人帶來快樂的紅鈔摞上去。
“好，沒問題?！?p> 女人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麻利地抽出錢，應(yīng)和下來。
……
“好怪啊?！?p> “什么？”
“我剛剛都差點相信她了，怎么就突然答應(yīng)了?！?p> “這不很正常嗎。世界上很多事情辦不成都是因為錢還不夠多?！?p> “還真物質(zhì)?！?p> “實事求是罷了，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根據(jù)調(diào)查這位夢女士就是認錢不認人?！?p> “那你剛才編一堆有的沒的?！?p> “這不是為了，降低她的戒心嘛?！?p> 鐘名沉默，定定看著他不停地扒拉桌上的水果進嘴里，一臉隨意毫無誠意。
安靜了一會，鐘名決定跳過這個話題。
“那接下來我們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p> 鐘名再度看著他，再環(huán)視一圈這狹小的房間，一張桌子一張沙發(fā)，還有一個擺滿雜物的柜子。
他沒什么疑惑的發(fā)問道，“我們是誘餌？”
“算不上誘餌，只是稍微來接觸一下她，了解一下她的能力?！?p> “能力？”鐘名重復(fù)道，卻是沒有意外。
“傳聞中的夢妖女士，情欲的女王。聽說眼神一動就會勾起男人的欲望，墜入墮落的深淵，沉淪縱欲，直至精力枯竭。”
“聽起來真玄乎。”
“本來就玄乎，因為我們問過那些經(jīng)歷過的人，都說自己很爽，爽上天了，但是一問具體的，全都答不上來，只會說做夢一樣美妙，什么都記不清了?！?p> 鐘名：“我懷疑，這些人連她的手都沒摸到，白白送錢?！?p> “至少人家真覺得爽到了，買一場春夢也不算虧？”
“……所以她才被叫做夢妖啊，我還以為她姓夢呢?！?p> “她還真姓夢，我剛剛叫夢女士不是亂叫的，夢女士、夢妖女士這兩都是圈里人喊她的名號?！?p> “少見的姓氏?！?p> “所以她的信息一下就被鎖定了，雖然沒什么用?！绷撼善秸f著點開手機，“你敢相信這是同一個人？”
未經(jīng)社會渲染的臉，披肩頭發(fā)搭在兩邊，一張氣質(zhì)很稚嫩很簡樸的證件照，和剛才那個能發(fā)光的分明是兩個人。
“這信息也太過時了?！?p> “她似乎做了一定的隱藏，雖然繼續(xù)深入也能挖出來，不過還沒必要?！?p> 鐘名已經(jīng)明白了，這是一次“野生”的能力者接觸任務(wù)。
不過……
“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我也要來？”
“嚴格來說……沒有？”
鐘名默然。
“嘿，別那樣看著我嘛，李悅可是把你交到我手里了，說什么好好使用什么的?！?p> 還有李悅的事？
“說得我像是什么工具一樣?！?p> “不，你那是得力干將?！?p> “話說起來，她最近在忙些什么，都沒怎么見過她?！?p> “我也不知道?！绷撼善铰柭柤?，“那家伙孤狼慣了，什么都愛自己扛，雖然她確實很厲害就是了?！?p> 鐘名略瞇眼，“……孤狼……么?！?p> “不說了，回歸正題。之前我不是說過嗎，面具那伙人靠著賺違法的錢扎根在這里，最近他們龜縮起來不好找了，這位夢女士和那個色情產(chǎn)業(yè)領(lǐng)頭的認識，她能幫助我們揪干凈這一塊?！?p> “這樣啊……”
還真是一條根莖長下來，一邊向下延伸一邊分支，圍成網(wǎng)，把所有人都網(wǎng)了進去。
過了一會，還是沒有動靜。
鐘名道：“我們都聊了這么久了，她怎么還沒準備好?！?p> 從剛剛女人把他倆領(lǐng)過來這里，她就不見了蹤影。
“可能是個需要長時間準備的能力?！?p> “我覺得她可能已經(jīng)跑了?！?p> “不會吧。而且就算跑了也沒事，周圍都是我們的人在看著，記得送我們過來的司機吧，那也是個很強的能力者，對于這種不明能力的持有者，我們還是很謹慎的?！绷撼善侥樕下冻鲎孕?，“還有，別忘了我的能力?！?p> “追蹤。比警犬還好使的能力?！?p> “……我就當(dāng)你在夸我。”
“我就是在夸你啊，讓一切反追蹤技巧都變成垃圾，犯罪者逃無可逃?！?p> “你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p> 鐘名忽然打斷話頭，“來了?！?p> 隨后，高跟鞋踩踏地板的噠噠聲才緩緩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