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茜離開了，剩下鐘名和李曉鏡兩個人。
“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鐘名說道，“你也很好奇嗎？”
李曉鏡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她讓我別想太多而已。”
“吳茜是個純粹至極的演員，只熱衷于演戲，沒其他心思的。”
“見到她就明白了，群星祭典，是怎么一回事?！?p> 看著李曉鏡疑惑地歪了一下頭，鐘名好笑道：“別人就算了，你還不知道嗎？你也有身份卡對吧？”
她腦袋一縮。
“沒、沒有……”
“哦，是么。”鐘名意味深長道，但沒有多問。
群星祭典的本質(zhì)已經(jīng)不難猜到，它是一場大型的真人角色扮演。
故事背景是群星墜落前夕，內(nèi)容大約是尋找拯救世界的方法。
樂音把吳茜推到鐘名面前，就是想告訴他——別想那么多陰謀詭計什么的，祭典單純的是一場狂歡，所有人都被卷入其中。
并不是受她支配的。
參與者出于自己的意志，就像吳茜，她期待著盛大的演出。
“盡情地玩鬧，這就是樂音想說的。”鐘名看著李曉鏡，“你也一樣，別躲著一個人打游戲。”
自己也一樣。
所以鐘名把異能的事情放下，一切等到校慶之后再繼續(xù)。
……
鐘名帶李曉鏡去的地方是學校機房。
“你說的大概是沒法實現(xiàn)的?！?p> 嘗錦聽完鐘名的想法后，果斷地否決了。
她其實挺感興趣，利用夢境異能做出游戲倉那樣的超前玩意。
完全沉浸式虛擬游戲，對業(yè)界簡直毀滅性打擊。
一家獨大，同行還沒辦法復刻。
可惜。
鐘名也不失望，認真討教：“難點在哪里？異能的維持嗎？”
“你也知道？那還問什么?！眹L錦沒好氣回他，“異能可以施加在物體上觸發(fā)，但是缺少主人的維持立馬就消散?！?p> “她能拉幾個人進夢境，異能又能放多久，怎么滿足得了一個游戲的需求?！?p> 失控下噩夢或許可以。
鐘名暗想道。
這么看來人類簡直是異能的限制器。
口中卻說：“管理局不是有個研發(fā)部門么，專門研制異能物品，異能不就是被固化了。”
“這你也知道?！?p> “我見過抑制異能使用的手銬。”鐘名問，“所以他們是怎么做到的？”
嘗錦看著他沉默了一會，才反問道：“你是不是對我有些誤解？”
“嗯？”
“我不是全知的，不是管理局內(nèi)什么信息我都敢竊取的?！?p> 鐘名靜待下文。
“一個是直接存儲在天穹核心的數(shù)據(jù)，我能力上無法侵入；二是保密級別夠高的，我不敢去動，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p> “還有不接入管理局網(wǎng)絡的，或者紙質(zhì)文檔，我連夠都夠不著。這種情況下需要的是會潛行的人才?！?p> 嘗錦想證明她是有分寸的，但鐘名怎么都不覺得堪稱挑釁天穹的行為是有理智的。
“我知道你在想之前的事，但不一樣?！?p> 嘗錦為自己辯解：“天穹獨立一體運行，管理局沒有能力插手和修改內(nèi)核，只能在表面圍繞它工作，從這一層面來說，試探行為危險但安全?！?p> 危險來自天穹意志，安全是不會被管理局發(fā)現(xiàn)。
但偏離天穹的管理局其他機構就不同了。
她可沒自大到認為永遠不會失手。
反正她只是想研究天穹的奧秘，不該碰的不碰。
“那個研發(fā)部門屬于哪一種？”鐘名問。
“第一種，實驗數(shù)據(jù)與天穹核心交換?！?p> 嘗錦沒遲疑地回答了，鐘名微微一頓，說道：“果然那種能力和天穹有關么，接近異能本源的力量?！?p> “你的理解能力倒是強，”嘗錦訝異抬頭，“早有想法？”
“是。因為我知道有人能做到?！?p> “誰？”嘗錦徹底驚訝了。
鐘名不語，他腦海里閃過兩個身影，譚姐、夢妖……
一個是已知最強者，力量全部用來壓制自己，放開限制能把整個城市轟上天，真正的核彈。
另一個是一對雙生子，奇異的共生狀態(tài)，吞吃人的情欲甚至感情。
那對初步明晰自身的鐘名而言，已經(jīng)涉及他禁忌的領域……
夢妖果然不對勁。
鐘名默默把想法按回心里。
“你好像不是不知道的樣子，那個研發(fā)部門。”
“我通過一個朋友了解的，她和那個部門接觸較多。”
“朋友？”
嘗錦看了他一眼，也不回答。
這是回敬。
剛剛他也沒回答，鐘名只好裝作不在意地略過。
其實他還是好奇的。
嘗錦滿足他對技術宅的一切幻想，對專業(yè)的自信，有自己的想法，獨來獨往而不顯得孤單，而是難尋同道的高傲。
她的朋友，也是有能力的人吧。
“那個部門說是研發(fā)，實際上是拆解，沒錯，就是拆解天穹?！?p> 嘗錦冷冷道：“聽上去很高大上對吧，但他們根本沒有進展，所謂的異能物品，相當于天穹分體的分體，在天穹范圍里才有效。”
也就是說，和那兩個人還是略微不同的。
鐘名也不太明了其中細節(jié)。
他也沒真以為能簡單實現(xiàn)。
“總歸不是空想。做不到的話，我們可以降低要求嘛?！?p> “怎么做……”嘗錦說著突然一頓，狐疑地看著鐘名，“我懷疑你在算計我，想開窗先拆屋頂是吧?！?p> 鐘名面不改色：“我有一個主意，正好校慶也來了，給她開個占卜攤位怎么樣，用個玻璃球裝模作樣，在里面展示夢境?！?p> “好像還可以，有點意思?！眹L錦認真思索后說道，“占卜……有個社團在做類似的事，讓她加入就行了?！?p> 她覺得確實不錯。
已經(jīng)在考慮如何布置，選擇什么風格了。
唯美夢幻、神圣啟示、繁奧星座……哪種風格好呢。
干脆劍走偏鋒，整個大魔女的詛咒小屋，驚悚恐怖，膽小者勿入。
女孩子果然比較喜歡這類型的東西。
鐘名心想。
嘗錦答應下來的話，校慶期間就暫時安置好李曉鏡了。
“等等，”嘗錦這時也醒悟過來，“你不會打算讓我一個人負責吧？”
鐘名顧左右而言他：“對了，李曉鏡挺喜歡打游戲的，你的游戲需不需要一個試玩，她或許能給你作為資深玩家的建議?！?p> 嘗錦翻了個白眼：“我們正式版都快發(fā)布了?！?p> 說是這么說，她看了一眼事不關己般的李曉鏡，又道：“你就不問問人家的意見？”
鐘名從善如流，看向李曉鏡。
“怎么樣？”
他的目光包圍住李曉鏡。
受到注視的李曉鏡低著頭，空氣陷入一秒鐘的安靜，傳來含糊的應答。
“嗯?！?p> 情緒穩(wěn)定，鐘名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