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diào)查從哪里開始？”羽一凡迫不及待問。
“莫急，在此之前，有件事需要確認?！辩娒?lián)絡(luò)起某人。
羽一凡很驚訝：“確認什么？”
“犯人究竟是不是‘官方’的人，這將決定我調(diào)查的度?！?p> 是的話，調(diào)查不用太緊迫，輕松愉快一點玩玩探案游戲沒什么問題。
如果不是，那必須得逮住那個人了，事情甩到他身上，意味著責(zé)任也擔(dān)到他肩膀。
“這不明擺著的嗎？呃……對吧？”羽一凡遲疑起來，“不然他偷這些玩意干嘛？也不值錢啊?！?p> 丟失的兩樣?xùn)|西珍貴但不貴重。
“這不算依據(jù)，萬一只是單純的搞破壞呢？”鐘名搖頭，“沒有官方認定的消息，就不能想當(dāng)然下結(jié)論。因為疏忽而導(dǎo)致發(fā)生了什么，沒人能承擔(dān)那樣的后果。”
“哦?！庇鹨环矟M臉純真，寫著你說得有道理。
屏幕對面的人是嘗錦，鐘名聊起來就投入進去了，羽一凡在他旁邊看他聊得火熱，雖然好奇，也沒有窺屏的意思。
其實除了前面說的理由，還有一個順便確認的事項。
監(jiān)控。
事發(fā)后當(dāng)然查了監(jiān)控，也當(dāng)然一無所獲。
所以鐘名才找嘗錦，他懷疑監(jiān)控被刪改了，但他可沒有興趣去驗證監(jiān)控的真假，不如直接了當(dāng)?shù)娜柋救恕?p> 不管是不是她做的，都能得到答案。
監(jiān)控設(shè)備，不過是她用網(wǎng)線連出去的一個個眼睛罷了。
過了一會，羽一凡見鐘名結(jié)束聊天便問：“怎么樣？”
鐘名沉默了一會，帶著些許的意外道：“監(jiān)控并沒有被篡改?！?p> “犯人完全避開了監(jiān)控，也就是說，作案手法相當(dāng)高超。”羽一凡擰起眉毛，思索片刻后驚醒，“等會，我們剛剛聊的是這個嗎？究竟誰的時間跳躍了？”
鐘名不想和他解釋，嘗錦的事也沒法細說。
他只是回答羽一凡的問題：“并非最初的策劃，但他們確實知情。走吧，要開始調(diào)查了?！?p> 要是沒抓住犯人的話，那些東西真的等于被竊走了——對于校慶需要使用的東西來說就是如此。
過后再歸還依然會失去它們的意義。
不能太不當(dāng)回事。
……
書法社。
進入房間的第一時間，鐘名便打量起四周。
和其他社團的大小、構(gòu)造沒什么不同，只是桌椅更多些，以及成堆的文房四寶，到處掛滿書法作品。
能在各種細微處找到不規(guī)則的墨漬。
星星點點，倒不顯得凌亂，而是有著書寫和落筆的意，這就是這個社團的氛圍。
鐘名很快被正對著門口的墻面吸引了注意。
除了風(fēng)格各異的書法作品，還有各色的獎狀、證書和獎杯，它們擺在木質(zhì)的架子上，數(shù)量多到顯得擁擠，但正中間卻有一片空白。
“那里就是丟失的作品原來在的位置。”書法社副社長一臉愁容道，“這面墻上都是歷屆社員留下的榮譽，未必是多大的獎項，但每幅作品都承載著那個人三年的部分回憶，是非常重要的紀念。”
聽著長篇大論，鐘名走到了墻邊，隨手翻看起來，他忽然道：“遺失的那幅字，其實挺特別的？”
“當(dāng)然，那是邱老師的作品，”副社長一通吹捧，“他可是書法社的元老，現(xiàn)在他還是書法家協(xié)會榮譽主席，是有名的大師?！?p> 鐘名瞅了他一眼：“所以，作品是？”
“是代表本社參與的大賽特等獎，是邱老師出名的首秀……”
“懂了。”鐘名出聲打斷他。
看出來了，這位副社長有點話癆，喜歡發(fā)散，而且說話很正式很官方。
鐘名有點受不了，他得給對話加加速。
“也就是說很珍貴？”
“是的，萬一……”
“好，我們進入正題。東西是在什么時候丟失的？”
“應(yīng)該是昨天晚上鎖門到今天白天開門之間被偷的，在這期間……”
“意思是鎖門前確定還在？你負責(zé)鎖門？”
此時的書法社只有副社長一人，此時接近午休，他們來時就見副社長將要關(guān)門。
“也不全是，有兩把鑰匙……”
“另一把在誰那？昨天誰關(guān)門？今天誰開門？”
“額，在社長那，開關(guān)門都是我?！?p> 副社長被打斷幾次，意識到什么，說話變得簡略起來。
于是接下來一問一答非常迅速。
昨天運動會舉辦正是激烈時，社團內(nèi)沒什么人留守，發(fā)生的事一句話來說都嫌多。
也無可疑的外人。
這些在事發(fā)后就進行過一輪調(diào)查問話，一無所獲。
羽一凡聰明的小腦瓜已經(jīng)在分析。
他附耳低言：“像這種看似無異常，天衣無縫的案件，很大可能是內(nèi)部作案。這個副社長很可疑，他在說謊！他保管鑰匙，自己最后一個走的話，做了什么只有他知道！”
說謊嗎……
鐘名聞言看向副社長，他回望過來，挑了下眉毛。
“好?！辩娒p手一拍，“回去睡覺?！?p> 兩人同時一愣。
副社長忽然覺得有些不靠譜。羽一凡則是不滿，才過來說兩句話又回去，跟逛街似的，偵探癮沒過足。
邏輯縝密精彩絕倫的推理論證呢？
不過沒人反對。
……
中午一覺醒來，鐘名收到令人瞠目結(jié)舌的消息。
怪盜又得手了！
失竊不意外，意外的是丟的東西……球門不見了。
沒錯，七八米長兩米多高百來斤重，那么大一個球門，消失了！
這操作簡直秀翻了，足球社又是無語，又是哭笑不得。
但球門對他們而言，還真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他們舉行的足球賽正要開始決賽呢！
今天運動會結(jié)束，操場空出來，正好跟運動會一起圓滿落幕。
現(xiàn)在可好……其實推遲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讓人覺得缺了什么，心情也不順暢。
總之離譜。
鑒于此事，鐘名改變行程，天文社只能先放放，到操場那邊了解情況。
……
等到了地方，又發(fā)現(xiàn)和情報不太符合。
球門好好的立在那里。
足球社社長出來解釋：“后來找到的，球門被搬到了倉庫，剛搬回來。具體什么情況，我們正在調(diào)查?！?p> 球門被搬走不要太顯眼，想藏都藏不住，必然有目擊證人。
除非動用神奇力量直接把它變不見。
事實證明并非如此。
整個過程相當(dāng)?shù)暮唵危阂粋€人到后勤那里拉人，然后幾個人就把門搬走了。
基本毫無掩飾。
問題在于，竟然找不到這個人是誰。
沒人認識，也不眼熟。
“說是足球社的人，有器材室老師的通知……但我們這里沒有和他們形容的人對的上的。”
稀里糊涂的，當(dāng)事人也說不上來怎么就輕信了那人的話。
作案手法越復(fù)雜，越容易露出破綻。往往是這種一眼到頭的案件，才更難追查。
現(xiàn)在正是這種局面，好像鉤子上的魚甩脫了線索，一擺尾悠游離去。
“反正虛驚一場，倒覺得挺有意思的?！鄙玳L笑道，“多了插曲，多了點談資?！?p> 隨后不痛不癢的對話過完，鐘名和足球社相互告辭。
“真棘手啊?！庇鹨环灿珠_始頭腦風(fēng)暴。
然后腦子里……就跟風(fēng)暴卷過了一樣。
于是期待地看著鐘名。
結(jié)果鐘名的眼神像在說“你瞅啥”。
“你怎么看？”羽一凡完全無視，有話就問，“那人是不是足球社的？是內(nèi)鬼么？”
鐘名笑問：“又是內(nèi)鬼？”
羽一凡發(fā)表看法：“所以我很困惑，但又說得通……肯定是官方的人協(xié)助，看不見的大手，穿插各個社團。
“不過這樣一來，怪盜的表現(xiàn)就有點奇怪了。
“仔細一想，他至今沒現(xiàn)過真身啊，盜竊都是通過內(nèi)鬼干的話，其實非常的藏頭露尾故弄玄虛。
“或許……沒有什么具體的哪個怪盜，那是一群人不是某個人。又或者每個人都可能是怪盜。
“病毒一樣傳播，條律歪曲的盜之道，在你認同的時候，你便成為了他?！?p> 羽一凡說得來勁了：“大偵探一路發(fā)揮聰明才智，追查至最終之刻，就要掀開怪盜的面具。看似被逼到絕路，怪盜卻一呼百應(yīng)，人群中的他們紛紛戴上假面，仿佛有合一的默契，正如他們?yōu)椤直I’這個身份竊走每一份重要之物。”
他接著擺出陰沉的笑容：“被圍攻的是你！孤立無援的是你！竊走了勝利、秩序和成就，進程已經(jīng)被破壞，不定的未來屬于我們，每一個人?！?p> 鐘名評價：“很有想象力，你不做這個活動策劃可惜了?！?p> “哪里哪里?！庇鹨环驳靡庋笱蟮刂t虛，“……誒誒，去哪？”
太二次元了羽一凡。
熱衷于反派和逆轉(zhuǎn)，狂拽酷炫場面的中二病。
鐘名腳步不停，卻是沒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你覺得我們此時最應(yīng)該做什么？”
羽一凡不確定答道：“呃，抓犯人？”
“這不是知道么？”鐘名輕嘆，“你就是太想玩?zhèn)商接螒蛄?，實際上該玩的是——警察抓小偷?！?p> “不太明白區(qū)別?！?p> “你覺得你有能耐當(dāng)福爾摩斯么？我是想說，不要太執(zhí)著于破解手法、過程，而是專注于如何才能抓到人?！?p> “這不是有你么……”看到鐘名翻白眼，羽一凡輕咳一聲，“你有辦法了？”
“好好想想，他下一個會對誰動手？”
“嗯，想不出來?！?p> “我也想不出來。”鐘名卻道。
“那說錘子，還不是要推理，獲得犯人的線索。”
“線索不是擺著么？”
羽一凡愣了會，恍然大悟：“預(yù)告信！”
破案就是這么樸實無華，監(jiān)控排查，便衣蹲守，突擊現(xiàn)場。
可能出現(xiàn)犯罪嫌疑人的地方，安排人看著就對了。
推錘子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