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應(yīng)該是自己好的,只持續(xù)了大概幾分鐘吧?我當時都要急死了,趕緊開車上醫(yī)院,哪兒顧得上這些。”尚月被丈夫從思緒中猛地拔出來,嚇了一跳。
“一開車就消失……他們一定是用了腦電波干擾!”喬偉突然從沙發(fā)上一躍而起。
“什么?”尚月一臉詫異。
“這個居然都被他們掌握了!”喬偉嘴角痛苦地抿在一起,“都怪我,沒能把這些隱私保護好……你還記得孩子小時候做過一次體檢,大夫說她的大腦和別人的不太一樣嗎?當時你還擔心了好一陣,但咱家閨女生活、學習身體都沒出什么問題,你才放心。”
“是???怎么了?”
“就是那次檢查!小荷是一種特殊體質(zhì),她的大腦基本與常人無異,但可以被一種特定的波干擾。不會傷及生命,但是會讓她在一定時間內(nèi)失去運動能力。”
“對!舒荷當時跟我講她渾身無力?!?p> “然后你就發(fā)動了車子。咱們家的車是抗干擾的,只要把門上鎖就行。然后舒荷不就沒事了?”
“你知道這么多你怎么不早說?”尚月從沙發(fā)上彈了起來。
“你小點聲!”喬偉深深嘆了口氣,“沒有什么事,何必說這么多讓你們擔心?日后可就得多加小心了。你不能再接送小荷了。得有一個處理得了突發(fā)情況的人,至少得把他們的人嚇退?!眴虃ゲ蛔灾鞯貜淖郎夏闷馃?,看了看一旁的妻子,又放下了?!拔蚁肓艘幌?,只有楊廣斌。值得信任,處理問題也是一流。”
“可他處理得了這種問題嗎?現(xiàn)在,你都被軟禁了,再把女兒也交給別人,你也放心得下?”妻子臉上帶著慍怒。
“跟了我這么多年,我放心?!眴虃フf著,又抬頭看看妻子。“你先睡吧,一切交給我?!彼叩诫娔X前,打開一個能夠多次加密的通訊軟件,給楊廣斌發(fā)送了接送舒荷的任務(wù)。
周日晚上,喬舒荷收拾好行李,媽媽一邊將一袋蘋果幫她裝在包里,一邊說:“最近這幾周爸爸媽媽有點事,需要在家里處理,只能讓你楊叔叔接送你了。就一周前接你那個,你還記得吧?”
“哦哦,當然記得?!笔婧煽粗鴭寢專f出了心里的疑惑:“對了。最近總覺得你們怪怪的,家里氣氛也沉悶了許多。你們沒吵架吧?”
“沒有?!鄙性履樕幱?。她甚至都不想讓女兒離開家門,但家,就在魏家樓下,又何嘗是安全的?
“那你們怎么最近也不常出門?跟關(guān)了禁閉似的。”舒荷看著媽媽不安的神色,想開個玩笑。誰承想一邊的母親頓時抬起頭,陰著臉說:“別胡說!”
舒荷被嚇了一跳,蹲下身去理理書包。見女兒沒有回答,尚月自知失態(tài)。她蹲下來,摟過舒荷的肩膀,說道:“媽媽有些不放心。因為你爸聽說有人埋伏在學校門口劫持學生,所以找比較強壯的楊叔叔接送你?!彼D了頓,又說:“放了學就趕緊上車,上車后立刻鎖車。如果再出現(xiàn)上次的癥狀,一定要記得鎖車!現(xiàn)在這伙人可壞了,他們在暗處,襲擊學生,在傷害或拐走。你上次應(yīng)該是中了他們的招!不過記得,咱家的車只要鎖上,就可以防他們?!?p> “哦?!笔婧蓪δ赣H這番怪異的解釋并不相信,但她也從中明白了些什么,雖然大片疑云仍然籠罩在自己身上和身邊發(fā)生的種種怪事上。她轉(zhuǎn)身,摟住媽媽的腰,有依賴,也有對媽媽的安慰。尚月的眼眶頓時濕了,她緊緊抱住女兒,生怕失去她。
“媽媽,我會保護好自己?!笔婧煞趮寢尲珙^輕輕說。
“好的寶貝。記得鎖好車門?!鄙性碌穆曇粲行╊澏?。
舒荷拿著行李走出家門,看到電梯前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向這邊點了點頭。母親開著門,目送著她,直到電梯門緩緩關(guān)上。
從電梯到車庫,一路上,楊廣斌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的變化。他安頓好喬舒荷,一上車便將車輛落鎖,沒有等待其發(fā)動后自動上鎖。這一切,楊廣斌完成得行云流水。
今天,舒荷才在樓道的燈下真正端詳了他的容貌:他的五官并不立體,但眉毛濃密,嘴唇呈現(xiàn)出弓一樣完美的弧線,連同他清澈的眼睛,構(gòu)成了一副帥氣的東方面孔。但他的表情拒人千里之外,并且至今,除了見面時簡單的寒暄,他沒有與舒荷說一句話,在車上連后視鏡都沒看一眼。
先前,舒荷與父親一同出現(xiàn)在車上,總是聊起市井煙火氣的家常抑或進行針對某件時事的論辯。這樣的沉默仿佛與這臺車子格格不入。舒荷耐不住了,試探性地開口道:“楊叔叔,聽說您當年是京西大學畢業(y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