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之坐正了身子。
吳川下意識又站直一點。
他隱隱覺得,剛才他多話了。
有些有錢人家的大少爺,要么脾氣暴戾,冷血動物般殺伐果決。
有些花花公子般放蕩不羈。
而慕言之不一樣。
他無時無刻都帶著某種慢條斯理的高雅,似乎什么事都不會亂了他的心智。
但這種慢條斯理,會讓你下意識想順從。
如果這種慢條斯理再帶上某種警告,更得讓人神經(jīng)緊繃。
因為,不動聲色也就表明,這種人薄情。
慕言之聲音平穩(wěn)低沉:“吳川,所謂各司其職,你若不想做慕家的管家,可以換別人?!?p> 吳川低下頭:“不敢?!?p> 以后姚玉的事,他真不能多管了。
慕言之收起剛才的凌厲,微微嘆了口氣。
吳川其實還不錯,就是有時候太過感情用事。
修長的指尖從跟前的書桌上拿起一張上好的宣紙。
慕言之的書房很大,古色古香,是他昨日剛讓人收拾的。
現(xiàn)代化的書桌換成古樸古風(fēng)的檀木桌,硯臺宣紙毛筆,這些一應(yīng)俱全。
慕言之取過毛筆,蘸取點墨,在宣紙上寫下一行字。
字體大氣磅礴,剛勁有力,又不會太潦草,反而剛中有柔,行云流水般,真是寫的一手好字。
慕言之拿起寫好的字吹了吹,遞給吳川:“讓人查查,這個時候出生的人有多少,只限龍城?!?p> 吳川接過宣紙,眉毛接著皺起來。
上面寫的好像是一個人的生辰八字。
吳川小心收好:“少爺,是男人還是女人?”
“應(yīng)該是……”慕言之眸色間難得出現(xiàn)一絲不肯定,他伸出手看了看自己掌心。
似乎回想著某些往日的情節(jié),最后,他收攏掌心,淡淡道:“應(yīng)該是個女人。”
……
捌月傳媒辦公大樓。
四樓剪輯室外,一行人出出進進,都快亂成一鍋粥了。
導(dǎo)演劉溫剛出電梯,還沒站穩(wěn)腳跟兒,就被制片人孫文化拉到一旁。
“到底怎么回事?”劉溫一來就怒氣沖天。
制片人孫文化只能先安撫導(dǎo)演:“劉導(dǎo),這事真不能怪我,都是因為突然停電?!?p> “突然停電?”不說停電還罷,一說停電劉溫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今天一早,制片人孫文化就給他打電話。
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導(dǎo)致片子丟失一部分。
好在都是配角姚玉的戲份。
劉溫權(quán)衡再三,決定棄車保帥,直接刪掉姚玉的戲份,不再補拍。
總歸是個配角,演員頂多鬧一鬧也就完事。
這還沒過多久呢。
再次打電話來,跟他說,姚玉戲份全部被刪掉,連帶著其他角色的鏡頭也被刪掉。
導(dǎo)致鏡頭不完整。
這特馬意味著他之前起早貪黑拍了個寂寞嗎?
他都想罵娘了。
“好,停電,那你給我把剪片的給我叫來,為什么不備份,為什么單單把姚玉的都刪了?!?p> 劉溫被孫文化帶進一個辦公室,往辦公椅上一攤,明顯一副不接受,不配合的架勢。
孫文化頭疼不已:“這個……剪輯師也是不小心。”
“不小心?”劉溫指著孫文化的鼻子:“我不管,剪輯是你制片人跟剪輯師的問題,別來找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