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納在外多年，或許他并不知道羅莎貝爾和伯特萊姆之間的那段過去。
提提亞夫人想。
“早就沒有緣分的兩個人，綁在一起算怎么回事。”提提亞夫人這話像是對康納說，又像是對自己說。
見康納一臉疑惑，提提亞夫人話鋒一轉(zhuǎn)：“你說的這些都當真么？”
“千真萬確。”
“哼！”提提亞夫人氣不打一出來，“公爵大人究竟想干什么？”
“……”
“那個女人……算了，不提也罷，當年讓我們家丟盡了顏面，現(xiàn)在居然又……到時候公爵府被鬧的雞犬不寧。”
康納思索著她的話，料想這其中必定有什么過往，卻知趣的沒有詢問。
待康納離開后，提提亞夫人盯著滿屋子的侍女道：“以后給我盯緊點，他要是再來就及時向我匯報?！?p> “是?！?p> 提提亞夫人防康納已經(jīng)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了。
“亞歷克斯，你康納叔叔剛才沒做什么吧？”提提亞夫人有些嚴肅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沒，沒有。”他老實地搖搖頭。
“沒有就好?！碧崽醽喎蛉松晕⒎帕讼滦模謬诟懒藥拙?，然后就去忙自己的了。
王宮
“比爾，那些藥材怎么樣了？”國王端坐上首，一邊翻閱著醫(yī)書一邊問道。
坐在下手的卡文迪許公爵應(yīng)道：“我已經(jīng)派人去加緊提煉里面的汁液了，再過幾天就會和其他藥材混一起，做成湯藥?！?p> 國王點頭：“趁著西城那邊的瘟疫還不是蔓延的很嚴重，務(wù)必在短時間內(nèi)做出應(yīng)對的措施！”
卡文迪許公爵說：“為了防止有更多的人感染，我已經(jīng)和其他世家大族的家主聯(lián)手，在城北的一塊空地上搭建了許多大棚，專門給那些城西未被感染的人居住，并每日派人照顧他們的飲食?！?p> “做得好，”國王贊許，“現(xiàn)在將軍他們出兵那么久，一直沒有消息傳回來，不管他們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庫爾曼蘇城一定不能亂！”
“是。”
“對了，”國王繼續(xù)說道，“大祭司上次去公爵府醫(yī)治貝芙安，她現(xiàn)在醒了沒有？”
卡文迪許公爵面色有些凝重：“我出門的時候，她還是老樣子。”
國王眸色一黯：“上次是山妖，這次又是因為什么？”
卡文迪許公爵知道國王已經(jīng)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一次，他更想聽自己親口說出來。
比爾回憶著那天的情景：“本來典禮進行的好好的，輪到尤里時，不知道貝芙安怎么回事……就突然對尤里動手了，然后就開始說胡話，之后就是暈倒……”
國王當然知道他口中的“尤里”是誰。
“聽說當年康納要死要活，就是為了那個女人？”他來了興趣。
“是……弟妹為康納生了兩個孩子，回來后也算安分守己?！痹谕饷婵ㄎ牡显S公爵并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家中關(guān)系緊張。
“行吧。有空也讓他們進宮拜見吧，王后那么喜歡小孩子。”
見他提到了王后，卡文迪許公爵不由得想起了露辛達。
有點微妙。
“上次行刺你的人，查爾斯私下去查了，似乎有些眉目了。”國王忽然說道。
“……”
卡文迪許公爵一愣，隨即問：“查出來了？是誰？”
國王卻似乎并不想直說，而是憤然道：“家賊難防?！?p> 家賊？
卡文迪許公爵一驚，思量著他這句話的信息量，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難道是宮里的人？
那……
就是國王身邊的人？
卡文迪許公爵看著他，國王看到比爾驚愕的神情，繼續(xù)說道：“你應(yīng)該知道衛(wèi)英閣吧？”
“那不是……”聽到這個地方，卡文迪許公爵眼底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國王說：“衛(wèi)英閣一直是王室在暗中經(jīng)營，雖然明知道它的存在是庫爾曼蘇的一個污點，可是終究利大于弊?！?p> 的確，縱使公爵府家財萬貫，若有一天和衛(wèi)英閣抗衡時，卻并沒有十足的把握。
一個在庫爾曼四存在了數(shù)百年，幾乎支撐著這個國家主要的經(jīng)濟基礎(chǔ)，豈是隨隨便便就能被打倒并撤銷的？
這個地方牽扯了太多的利益關(guān)系網(wǎng)——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道理用來形容它最合適不過。
不只王室，許多豪門貴族在此也有著不同程度的控制。
這形成了一種畸形的平衡，讓庫爾曼蘇一如既往甚至比往昔還要繁榮強大。
國王一直自詡庫爾曼蘇是當之無愧的人們所向往的理想國度，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世上總有許多地方是太陽照耀不到的——在陽光觸及不到的地方，充滿著無限的污穢與不堪。
“那么，陛下，衛(wèi)英閣與所謂的家賊難防，又是從何說起？”卡文迪許公爵表達了自己的疑惑。
國王放下了手里的書，“衛(wèi)英閣表面上一直是由王室控制，可是里面涉及的利益太多。”
“……”
“查爾斯去查了很久，后來他告訴我，也許宮里有人暗中和衛(wèi)英閣相互勾結(jié)，暗中謀劃一個更大的陰謀。他們故意在王宮附近行刺你，這就是他們給我們的一個警告！”
“警告？”比爾覺得事情更加撲朔迷離，“他們到底想做什么？”
國王起身，下了階梯，“你還記得，許多年前的那場浩劫么？”
卡文迪許公爵當然記得。
但凡是親身經(jīng)歷的人，將永世不忘。
國王繼續(xù)說：“現(xiàn)在山妖肆虐，庫爾曼蘇城岌岌可危，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找到當年那些人！”
“靈族？”卡文迪許公爵啞然。
“是，不管他們是什么人，他們當年能幫助我們度過難關(guān)，那么這一次也能?！?p> 卡文迪許公爵似是有意轉(zhuǎn)移話題：“這與那場刺殺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我覺得，這次刺殺沒那么簡單，剛才我跟你說過了，這也許是一個警告?！?p> “警告？”
“對。我覺得也許不用我們?nèi)フ?，靈族的人很快就會自己出現(xiàn)了?！?p> “他們……”卡文迪許公爵有些猶豫，“靈族的人想警告什么？”
國王眸光銳利：“比爾，你還記得當年那個靈族圣女么？”
卡文迪許公爵緩住心神，故作輕松地說：“有點印象?！?p> “哼?！眹跻粨]衣袖，“當年那個女人不知道和老國王說了什么，后來靈族拼勁全力，終于幫助庫爾曼蘇擊退了那些怪物……老國王一定是答應(yīng)了他們什么，現(xiàn)在我懷疑他們是想回來要庫爾曼蘇履行當年的承諾了?！?p> “難道老國王就沒有說是說什么承諾嗎？”他問。
國王搖頭：“沒說。他只和我說到了將來，我們將會知道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