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戳,這動靜有點兒超乎想象?。 ?p> 蘇白瞠目結(jié)舌的望著陰氣旋渦,整個十里坡都黑云壓城城欲摧,他眼睛直了,這是要天地傾覆的節(jié)奏啊.....
他干了啥,不過就是想弄點陰氣,勾兩個陰兵耍耍。
這么突然就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不對,咱干了啥?.....咱啥都沒干呀?!被腥淮笪虬』腥淮笪颍铧c走進人生誤區(qū)的蘇白,撣了撣衣服上的塵土,準(zhǔn)備溜之大吉了。
天真塌了還有個高的頂著不是,自個兒的小身板還是省省吧。
前腳剛邁出去,蘇白后腳就別人堵了。
劍雨汐看著半山崗上那個陰氣旋渦,接天連地,仿佛一個巨大的漏斗,將十里坡上濃郁的陰氣全都給卷了過來,她第一時間便鎖定了犯罪嫌疑人。
“你這又是干了什么?”
“喂喂喂,飯可以亂吃,話可別亂講,什么叫我干什么,什么叫我干了什么,我什么都沒干好嗎?!碧K白極力辯解了一句,回頭瞄了那個那個聲勢浩大到離譜的陰氣團,有些個心虛。
就跟‘含笑半步癲’一樣,也是糊里糊涂的,至今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究竟是個什么情況。
“你有事沒事,沒事的話別攔著我,我跟你不熟?!碧K白叫囂道,揮了揮衣袖,便要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不過就在此時,死寂的黃昏下,突兀的響起了一個僵硬的聲音。
咔、咔、咔....
但見腐爛的泥土下,一具具腐朽了大半的鬼物從地下爬了出來,大多跟蘇白一樣,只有一個人形,掛著的甲胄破爛不堪,有些個持刀的,也是被歲月腐蝕了大半。
顯然都是被埋葬在此處的南唐將士,如今再一次被濃郁的陰氣喚醒,與行尸走肉無異,剩下的便只是本能的殺戮了。
還好,這些個鬼物的實力并不算太高,被陰氣滋潤過的體魄,估摸著也就八九境武夫的地步,有幾個厲害點的,撐死了在七境徘徊。
雖然量大管飽,可憑借蘇白六境武夫的體魄,對付起來也不算太難。
可就打死幾個鬼物小弟的功夫,越來越多的鬼物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甚至一些已經(jīng)超越了七境的戰(zhàn)力天花板。
蘇白氣機鼓蕩混元,破開了兩只青面獠牙的鬼東西,隨之目光在周圍一掃,外面密密麻麻的鬼物頓時讓他一個機靈,一股寒意從腳地板直上天靈蓋.....麻煩了。
好在倒霉的不止蘇白一個。
回頭看了一眼同樣陷入鬼物堆里的劍雨汐,他難得的沒有冷嘲熱諷的落井下石,而是往她那邊靠了靠,吆喝道“先說啊,我是不會原諒你的,不過我覺得我們還是暫時搭把手,個人恩怨下山再說。”
雖然一個人可以試試強行突圍。
不過試試就逝世,與丟掉小命想比,劍雨汐的‘不共戴天’之仇也只能暫放一邊了。
哼哼,等自己下山了,回頭再找機會收拾她。
雖然不知道是哪門子的個人恩怨,不過劍雨汐掃了周圍的陰兵一眼,干凈利落的回道“好!”
說完,她便放開了一段劍圍,蘇白立馬卷開了兩具鬼物,鼓蕩著氣機,一步三丈遠,將那一段劍圍給補充上了。
俗話說的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兩個人一連手,頓時壓力大減。
緩緩的朝著山下攆了過去。
搭著伙,眼看就要逃出生天,蘇白就開始琢磨著,要不要給這個女人下點絆子。
這想法倒是不錯,可才冒出頭,突然從邊上殺出了一把破爛的大戟,纏繞著渾厚的陰氣,把蘇白都給嚇了一跳。
連忙撐起了氣機,青衣鼓蕩.......
卻是徒勞,鼓蕩的青衣瞬間炸碎,仿若青色的蝴蝶,蘇白身子一撐,飛了。
被那一把破爛的大戟掃的跌落在了鬼物堆里,眼看著那位青面獠牙,渾身纏繞陰氣如水的鬼將就要上來補一刀。
劍雨汐黛眉緊皺,一劍破開了身邊的兩只鬼物,身形一躍,在一只鬼物的肩頭一點,便再次跳入了鬼物之中。
一招猴子撈月,便將蘇白撈了起來。
頓時把蘇白給感動的,好人啊~~~~~自己下次下手是不是應(yīng)該輕一些......
不過回頭想想,好像這一路吃虧倒霉的盡是自己了,這該死的女人屁事沒有,倒是還看了不少笑話。
真的是克星??!
如果非不得已,蘇白巴不得這輩子都理她遠遠的。
不過就在那位大戟鬼將吞吐著陰氣之時,陡然間,整個十里長坡都為之一震,而后日月星辰皆是一滯,便連那個巨大的陰氣旋渦都仿佛停了下來。
唯獨一個高大的身影,在夜色下慢慢的升騰而起,仿佛世界的中心,連那些個靈智蒙昧的鬼物都停了下來,朝著半空中的那道高大的身影看了過去,
那道身影展開雙臂,用力一吸…………
一時間,靜止的陰氣旋渦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一般,驟然下降,化作了一個巨大的天地漏斗,一頭連著半空中的身影,一邊連接的陰氣旋渦。
浩瀚如海般的陰氣紛紛的朝著那道身影灌了進去。
隨著陰氣的不斷灌入,半空種那道高大身影的氣勢也在不斷的升騰,升騰........
周身不斷扭曲的黑氣鬼氣,宛若火焰一般,燃燒的周圍虛空都微微的扭曲。
直至蒼穹上的陰氣被被吞噬一空,那道聲音狂吼一聲.........
山河皆震,風(fēng)云倒卷。
蘇白這下有點兒發(fā)毛了,自己似乎玩大發(fā)了,在無意之間招惹出了個老怪物,看著半空中,那道高大的身影氣息深沉,如淵如海,.....一時間誰能降得住這只老怪物。
莫非要一首涼涼送給自己?
劍雨汐握劍的手緊了又緊,黛眉深皺,卻又無可奈何。
蚍蜉撼大樹,唯有可笑不自量.........
小小的酒肆,高高的白色燈籠下,憨厚男子遙望著那卷動風(fēng)云的陰氣旋渦,怔怔出神了片刻,臉上竟仿佛被鞭子抽過一般,閃過了一抹痛苦之色,苦澀的說道
“大將軍......南唐、亡了??!”
隨之,一股磅礴浩瀚的氣勢從憨厚男子的體內(nèi)蕩漾而出,竟逼開了半空中那道高大身影蕩漾開來氣勢。
憨厚男子登天如登樓,恭敬的說道“振武軍右驍都衛(wèi),林石......敬請大將軍上路?!?p> 眼角已蓄著淡淡魚尾紋的老板娘,呆呆的看著這一幕。
痛苦中,似乎也多了一抹解脫。
蘇白看著半空中那一身粗衣的男人,自然也認出了他的身份,那個沉默寡言,憨厚的就跟經(jīng)歷了無數(shù)風(fēng)霜雨雪的老農(nóng)一般的男子,竟是一位可上天,與日月并肩的強人。
那他的修為是三境,二境,或者.......一境!
一時間天地飄搖,風(fēng)雨將至。
扒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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