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清平巷巷口。
李平安和虞允文兩個人,人手一個紅糖糍粑正吃的起勁。
“家里沒什么動靜,如果萬劍一回來過,我爹娘應該已經(jīng)著急了,家里肯定也會很混亂。現(xiàn)在這情況看,萬劍一沒回來?!?p> 李平安說著,舔了一下流到小指外側的紅糖,又道:“你覺得呢?”
虞允文的吃相就文雅多了,直接用內息包裹著手掌,小口吃著。將嘴里的紅糖糍粑咽下去之后才慢條斯理的說道:“萬兄不會輕易失信于人,也許家主猜錯了也說不定。咱們先回家,找福伯問一下就成。再者,若是萬兄真的沒來,那肯定也是遇上什么事情?!?p> “你的意思是.....他遇到了那個打傷他的老頭?”
李平安聽出了虞允文話里的意思。
“這也是猜測罷了?!庇菰饰膿u了搖頭。
說話間兩個人到了李家門口,守門的門房正倚靠在北風的地方假寐。李平安輕咳一聲,那門房嚇了一個激靈,忙不迭的迎了上來。
“公子您回來了!”
李平安點點頭,問道:“夜里有人回來過嗎?就之前家里救下來的那個大高個。”
門房歪著腦袋想了一下,然后搖搖頭道:“沒有,小的一晚上都守在門口,沒有人進來過。”
正門里面有一個耳房,是門房休息的地方。夜里的時候,門房就睡在里面,有人喊門才會出來。這會兒天已經(jīng)亮了,門房就得出來,到門口候著。不過李家的門房有三個人,三個人輪班,也不算辛苦。
李平安也不想拆穿他的話,對他擺擺手,走了進去。
剛到前廳,就看到福伯已經(jīng)穿戴整齊了,看樣子是準備出門。福伯看到他和虞允文回來,臉上露出了笑容:“少爺,虞先生。你們回來了啊。”
看樣子家里沒多大事兒。
李平安心里淡定了許多,問道:“凌晨的時候,萬劍一萬前輩回來過嗎?”
說著,他將自己一行人遇到怪物,船被摧毀的事情說了一遍。李福聽完之后,皺著眉頭搖搖頭道:“并沒有見過萬先生。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耽擱了?”
“沒事兒,對了,大清早的,福伯要去哪里?”李平安掀過話頭。
李福拱了拱手道:“德生老爺不是買了一塊荒地嗎?三百多畝地呢,去掉老爺開書院和少爺您的染色坊,還有大片的地方可以用。我尋思今天去一趟牙行看看,能不能買一些種豬、種羊之類的活物養(yǎng)起來,多少也是個進項?!?p> 李平安聞言心里很是高興,李福果然不愧是管家。他想到了自己的家族任務,六畜興旺這個任務還沒完成呢。不過目前來看,也快完成了,就是不知道任務2 的要求是什么。
“福伯,豬馬牛羊狗雞,你能買到什么就買什么。牛馬難得,隨緣就行。狗的話,你看情況吧,看家護院為主,看家里需要幾個。剩下三樣,你都多買一些,豬圈、羊圈、雞圈各修一個?!?p> 李平安想了想說道。
李福躬身答應下來。李平安也就不再耽擱他的時間,讓他離開了。
之后,虞允文去了前廳等著,他先去后院給列祖列宗上了香。上完香回來,兩人就在前廳盤算了起來。
不過聊了一會兒也沒有什么頭緒,只能就此作伴。這會兒家里人也都陸陸續(xù)續(xù)起來。下人們也備好了早飯。
李平安和虞允文兩人吃了早飯之后,又匆匆離開李家。
賽珍珠和她手下的人還在碼頭的船上等著呢,不管怎么說,今兒得給人家一個交待。
......
賽珍珠的座船上。
“李公子考慮的如何了?”賽珍珠難得的換回了女裝,雖然不算多好看,但至少也有些女人味了。
李平安其實一直在猶豫,他只想要船和賽珍珠手里面的專業(yè)人士。至于其他的人,包括賽珍珠在內他都不太想接手。
可是這話不好說,說出來肯定就是一拍兩散了??扇羰侨P接手了賽珍珠的人馬,他還真不知道怎么養(yǎng)活這票人了。
總不能讓他們繼續(xù)去做海盜吧?李平安還是不愿意如此的。
“我有幾個要求......”李平安想了一下道:“如果你能答應的話,那么這事兒就好說?!?p> “李公子請說?!辟愓渲榈故遣灰馔狻?p> “第一個,我會把你的人打散,一部分人編入我家的商隊做商隊護衛(wèi),另外一部分人則留在碼頭,先做一段時間碼頭工人,之后我會另行安排?!?p> “第二個,在下會給張夫人置辦一分產(chǎn)業(yè)。張夫人在海上漂泊多年,李某實在不忍夫人再繼續(xù)羈旅海上?!?p> “第三個,既然入了我李家,你的兄弟們就要遵守我李家的規(guī)矩。如果有人壞了規(guī)矩,我會把他趕走?!?p> 李平安說完之后,一臉平靜的看著賽珍珠。
賽珍珠比他還要平靜,一點兒表情都沒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李平安也不著急,伸手摸了一塊考好的章魚肉片,吧唧吧唧的吃著。
這是在賽珍珠的船長室里,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其他人都不在。虞允文就守在門口,不過以他的耳力,一道門擋不住兩人交談的聲音。
虞允文聽到李平安開的三個條件之后,微不可查的點點頭。雖然有些不給賽珍珠面子,可是有他虞允文在也不用考慮賽珍珠的面子。
真要說起來,李平安算是仁至義盡了,不然的話他完全可以武力鎮(zhèn)壓這些人。就憑一個虞允文,賽珍珠手下這幾百號人,在李平安眼里,不過就是插標賣首之輩罷了。
屋內,賽珍珠的聲音響起。
“那就拜托李公子了?!?p> 李平安笑了:“那從今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不知道張夫人有什么要求沒有?”
“只有一個?!辟愓渲辄c點頭。
“愿聞其詳,只要我能做得到,就一定會答應你?!?p> “素聞李家乃是詩書傳家,大老爺又是前禮部侍郎,想來李公子也是飽讀詩書之輩?!辟愓渲橐荒樥\懇的請求道:“小女子不過柳瘦花殘之人,倒是沒什么要求。只不過我兒子今年只有五歲,希望李公子能夠收他做個使喚的仆人,教他認些字,能讀點書就行了。”
李平安摸了摸鼻子,覺得有些尷尬。憑什么老爹有文化自己就得有文化啊。
尷尬完了之后,他笑著答應了賽珍珠的要求。
這是一件小事兒,反正李仁良缺一個伴讀的書童,正好就那賽珍珠的兒子充數(shù)。兩人歲數(shù)差不多,倒也合適。
“在下有一個弟弟,現(xiàn)年四歲,正在開蒙。如果張夫人不在意的話,就讓你兒子做我那弟弟的伴讀吧?!?p> “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小女子銘記五內......”
賽珍珠還要繼續(xù)往下說,卻被李平安打斷了:“不說這些,畢竟你們都是我李家人。這兩人會有人來接手你的船只和弟兄們,等處理完了這件事兒,你去家里找福伯,他會給你安排個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