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過往
彎月高掛，夜晚下的噬魂山脈變得詭異了許多，嘶吼聲四起，驚起片片嘩嘩聲。
這時的洛天一行人早就搭好了營帳，經(jīng)過了一天的趕路戰(zhàn)斗，幾乎所有人都是早早地進入了睡眠。只不過，也有些許人除外。
只見洛天倚靠在樹旁坐著，雙手墊在腦后，一臉放松樣的微仰著星空。在他的身旁，則是站倚在樹旁的碧萱。
“你倒像是一點都不上心的樣子，難不成那頭蟒牛王你有辦法？”
借著月光，碧萱看著滿臉愜意的洛天，回想起白天那流氓一樣的言辭，下意識的伸出手摸了摸發(fā)燙的臉頰。
“沒有?！?p> 洛天沒有察覺到碧萱的動作，眼神專注的看著星空，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
“你...”碧萱瞅著洛天這極其敷衍的樣子，一時氣結(jié)，而后小臉上有著怒氣浮現(xiàn)。
而在洛天以及碧萱對面的不遠處，哈特爾跟巴薩西也正各自靠在一棵樹旁坐著，抬頭望著眼前那正在斗嘴的兩人，巴薩西忽然出聲。
只聽其用著很不是滋味的語氣道：“哈特爾，你現(xiàn)在這傭兵團可是壯大了不少，嘖，真是讓人不爽。”
哈特爾聞聲瞥了他一眼，說的輕描淡寫：“你不爽我也沒辦法，洛天純粹是我無意間招來的，至于圣女殿下，是洛天自己帶回來的。所以你別問我怎么招人的了，我就是隨便招的?！?p> “呦呵！你成心氣我是不是？你這還招一個送一個是吧？”巴薩西怒瞪著一對獅眼，鼻孔喘著粗氣大聲道。
哈特爾見此卻是愣了愣，旋即目光變得悠遠了起來，整個人像是出了神一般，只聽他低聲輕喃：
“真是懷念以前那時候...”
“懷念...那時候？”
巴薩西輕聲重復著，神色微微恍惚，但是很快，這種恍惚便被猙獰所取代。
“你還有臉懷念那時候？當初要不是拼命我救下了星彩，她早就被你吃了！”
巴薩西的咆哮聲驚動了前方的洛天兩人，當他們目光看過去時巴薩西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朝著哈特爾冷哼一聲便回了營帳內(nèi)。
再看哈特爾，此刻的他表情掙扎，整個人雙手抱著頭部在顫抖著，就像是陷入了痛苦之中。
“過去看看？”碧萱目光緊盯著反常的哈特爾，對著洛天問道。
洛天皺著眉頭沒有回話，方才巴薩西的話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腦海里突然回想起當初在傭兵工會巴薩西似乎也說過與之類似的話？
而且之前在藍海家小維在要哈特爾抱的時候，藍海眼底一閃而逝的擔憂以及異樣，這些種種先不說，貌似哈特爾跟巴薩西很久之前就認識了，這兩人之間在以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想到這，洛天直接起身走了過去，而就在其剛想要問出口的時候，哈特爾卻是突然道：“剛才的話你們也都聽到了，我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p> 洛天聞言有些詫異，旋即上前坐到哈特爾旁邊伸手摸了摸其腦袋，悠悠道：“洗耳恭聽?！?p> 哈特爾放下抱著頭部的雙手，眼神躲閃的看了走來的碧萱一眼：“圣女殿下，希望我接下來說出的話不會令您感到厭惡?！?p> 碧萱內(nèi)心自然同樣好奇，在見到哈特爾這么說時不由得一怔，旋即莞爾：“放心吧，你現(xiàn)在怎么說也是我的團長呢?！?p> 哈特爾咧了咧嘴巴，笑的很是難看，而后其沉聲道：“其實我跟巴薩西很早之前就認識了，我跟他一同從獸人族出來闖蕩，對外面的大世界是無比期待與向往。當時我們都是八階斗士的實力，從大陸西邊的獸人族闖到萊徹斯特，一路上不知道吃了多少苦?！?p> “真的挺懷念那時候的，我們互相幫助，互相鼓勵，雖然路上遭了不少罪，但是那些日子卻是讓我永生難以忘懷?！?p> 說到此處，哈特爾突然笑出了聲，神情是說不出的緬懷。只不過僅僅持續(xù)了幾秒，其神色再次變換，緬懷漸漸被復雜替代，他繼續(xù)道：“后來啊，因為星彩的出現(xiàn)，我們之間的關系變得微妙了起來?！?p> “那個星彩是名女子吧？你們之間...難道是那種關系？”碧萱聽得專注，捕捉著哈特爾臉上的表情。
哈特爾聽得此話笑的滿是苦澀，沒有否認道：“圣女殿下說的沒錯，因為她的加入，我們本是兩人的小隊變成了三人小隊。星彩是狐族的，她很漂亮，也很細心，雖然實力不如我跟巴薩西，但是每次我兩受傷都是她負責照顧?！?p> “處的久了，就會發(fā)現(xiàn)星彩的身上真的有種特殊的吸引力，會讓人情不自禁的喜歡上她。后來...”
哈特爾頓了頓，微微搖了搖頭，聲音中滿是無奈，嘆聲道：“后來我跟巴薩西都喜歡上了星彩，從那之后，我們之間的關系就變得奇怪了起來。巴薩西跟我的性子恰恰相反，他敢說敢做，直來直往的。而我，卻是只敢放在心里?！?p> “巴薩西沒有絲毫藏掖，對星彩表示出了追求，我當時看在眼里，心里說不出什么味道，挺難受的吧。但是，我一直是把巴薩西當兄弟看的啊，我又怎么能...”
“后來呢？”洛天表情有些古怪，沒由來的看了碧萱一眼，嘴唇微微動了動不知是想說些什么。
“直到有一天，星彩當著我跟巴薩西的面坦白了，她說她有喜歡的人，而那個人，便是我，這是我當時沒有想到的...”
“但是那天過后，巴薩西就開始不待見我了，不管做什么都要跟我細算清楚，一道界線就這么在我跟他之前形成了。至于星彩，雖然也察覺到異狀，但一直裝作不知曉，只是安分的跟在我兩身后?！?p> 洛天這時意識搜索著天穹，旋即從中拿出一壺酒丟給了哈特爾，嘆了口氣道：“喝吧?！?p> 哈特爾接過丟過來的酒壺，毫不猶豫的摘掉酒塞，然后大口狂飲了起來。
洛天捏著下巴，看著一口氣快要把酒喝完的哈特爾心里是一聲輕嘆，對于感情這種事，他是真不知道說什么好。在下位面的那兩百年中，洛天也算是見證了太多了生離死別，而男女之間這種情情愛愛，在他看來，就是一種玄學，復雜到不能再復雜。
“呵，女人，果然都是極為麻煩的生物?！?p> 哈特爾此時喝完酒壺里的酒，伸手將嘴角流出的酒液擦去，繼續(xù)說道：“發(fā)生變故那天，是我突破到大斗師的時候，如果我當時留意了身體的異樣，或許也就不會發(fā)生那種事了?！?p> “那天是月圓之夜，而我在突破完成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我竟然有著覺醒血脈之力?！?p> “覺醒血脈？！”碧萱詫異出聲。
“是的，覺醒血脈，只不過我當時發(fā)現(xiàn)的太晚了。在我剛突破萬還未沉浸在喜悅中時，那天上的圓月就像是盛滿著鮮血的碗，我體內(nèi)的斗氣一下子就暴動了起來。然后，理智在那一瞬間就被徹底淹沒了?！?p> “剛突破大斗師的我，實力一下子暴漲到了斗王境界，我依然記得，在我最后一絲清醒被撕碎前，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朝著星彩撲了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