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羨在渭南一家小酒家點(diǎn)了幾份小菜,吃了碗酒,聽著其他人談?wù)撝L(fēng)波。
“最近金花婆婆將渭南攪得是滿城風(fēng)雨,好些英雄漢子都慘亡她手。”
“噓,小聲一點(diǎn),免得惹上事端。我也聽說金花婆婆喜怒無常,以殺人為樂,要不然怎么會(huì)那么血腥殘忍,天風(fēng)寨五十六口人,不論土匪、伙夫亦或是被搶上山的女人,皆命喪黃泉,唉!”
“兄弟說得極是。我曾偶然間乘舟而上靈蛇島,親眼所見、親自目睹,金花婆婆居住的靈蛇島,雖以‘靈蛇’為名,其實(shí)不然,島上遍地毒蝎蟲蛇、瘴氣彌漫,故而隨手采摘便是一味劇毒之物,所以金花婆婆下毒功夫尤為厲害,聽說那天風(fēng)寨上的眾人,便是被金花婆婆在井水中下毒毒害,無一幸免,倘若不是這樣,那五十多名土匪山盜,怎會(huì)不是她一個(gè)老太婆的對(duì)手?!?p> “而且那金花婆婆年紀(jì)老邁,老眼昏花又體虛多病痛,常示弱搏得同情,在他人放松警惕時(shí),而后突發(fā)暗器,偷襲那些打抱不平的英雄好漢,那些好漢們?nèi)撕眯纳?,中了那金花婆婆的奸?jì),真是狡詐惡毒的老婦人,我腰腹就中了那老毒婆暗器,至今未愈?!蹦强酀h子還捂著腹部,裝作重傷未愈的樣子。
其他人聽見,一臉敬佩。
吳羨偷聽見后,忍不住噗嗤一聲,眾人皆怒目望過來,所見不過一十四五歲少年,于是那受傷的大漢沒好氣嚷道:“你個(gè)毛都沒齊的孩子,笑什么呢?”
吳羨兀自站起身來,用筷子夾一顆豆子高拋而起,隨后穩(wěn)穩(wěn)落入嘴中,再悠哉喝一口米酒,真就一副頑童模樣,吳羨瞇著眼睛笑嘻嘻說道:“你們說的都不對(duì),那金花婆婆武藝高超,江湖中鮮有人及,金花婆婆一手鐵杖高深莫測、威勢(shì)浩大,而且那金花暗器更是詭譎難擋、例無虛發(fā),金花婆婆更是拳、掌、指、腿樣樣皆精,是江湖中數(shù)一數(shù)二流的人物……”
吳羨一邊極其推崇的吹噓著金花婆婆,又驕傲的挺起胸膛,臉上涌現(xiàn)自豪之色說道:“自從在下聽見金花婆婆所作所為,真可謂惡貫滿盈、人神共憤,想我浪里小白嫖-吳德羨仁俠仗義、義薄云天,在西域一帶無人聽見我的大名,不豎起大拇指說一聲‘好’”
“所以在下豈可袖手旁觀,我不遠(yuǎn)千里迢迢來到渭南,正是為了與金花婆婆一決高下,無奈我年紀(jì)尚淺、武藝未精,與金花婆婆斗了三百招未分上下,我想到‘君子報(bào)仇十年不晚’,心中突然想起自己年紀(jì)尚輕,而且根骨奇高,不用兩三年便可除‘金’揚(yáng)善,所以便與金花婆婆相約三年之后再斗一場?!?p> “哈哈,就你一個(gè)小屁孩。”眾人無不哄堂大笑,店里充滿了嗤笑聲,吳羨也大聲笑著,眾人嘲笑著吳羨黃口小兒,不知所謂,吳羨也笑著眾人庸碌無為、滿口胡話。
各自笑了很久,吳羨干笑的肚子都痛了,有一貌丑高壯大漢站起身指著吳羨,正想要說什么。
“怎么,我老婆子有這么鼎鼎大名嗎?眾位好漢對(duì)我情況是了如指掌啊?!币坏郎n老的女聲響起,還伴隨著兩聲咳嗽,噠噠步伐聲從樓上傳來,一步一步踏在樓梯之上,那腳步聲好似死神的腳步一樣,一下下重重敲擊在眾大漢的心上,他們只感覺心好似墜入深淵,整個(gè)人若掉在了水底一般,周圍一片寂靜安然,耳邊里、胸膛內(nèi)、腦海中全是那狂跳的心聲。
吳羨也有些慌亂,心想:這下吹牛吹大發(fā)了,遇見正主了。
吳羨干笑兩聲,臉上滿是天真無邪、活潑可愛,聲音盡可能稚嫩可愛的說道:“婆婆,外面下雨了,我想起衣服還晾著,我回家收衣服了?!?p> 金花婆婆慢慢走下來,在吳羨眼中已露出了下半截身子,穿著一身黃白色衣服,金花婆婆溫柔的說道:“傻孩子,你瞧外面天晴著呢,怎么會(huì)下雨呢。”
吳羨又趕緊拿起包裹,脆生生說道:“婆婆,我媽喊我回家吃飯,我就先告辭了?!?p> “不聽婆婆的話嗎,婆婆生氣可是很嚴(yán)重哦。”聲隨話至,嘩嘩兩道破空聲,兩枚金花射至吳羨雙腳至門口前方寸許。
吳羨見到金花婆婆這一手,心中驚嘆:金花婆婆暗器手法果真高明。吳羨臉色平靜淡然,但暗中氣沉丹田,雙腳隱隱蓄力,雙手也暗中準(zhǔn)備。
“婆婆,昨日我那童養(yǎng)媳染了重病,我方才去藥鋪里抓了藥,現(xiàn)在不得不離開了,還望婆婆您見諒?!痹捨凑f完,吳羨如疾風(fēng)霹靂一般閃到門外,而雖著吳羨身影的,是數(shù)枚金花飛鏢。
吳羨一出門躲避不及,能清晰感受身后金花攜帶的勁風(fēng),于是轉(zhuǎn)身一揮,雙手輕柔使出太極一式‘云手’,那手臂柔柔一揮,雙掌柔到極致,空明若虐,金花的洶涌急勁兒盡數(shù)化去,隨后穩(wěn)穩(wěn)托于手掌之中,吳羨又倏地一躍而上,迅速遠(yuǎn)離戰(zhàn)場。
金花婆婆輕咦一聲,本以為那金花很輕易就重傷吳羨,卻沒想到吳羨有那高明的以柔克剛的武功,竟然能輕易化解攻勢(shì),而且輕功也精妙無比,不過瞬息之間,便已無蹤影。
“咳咳?!苯鸹ㄆ牌泡p咳兩聲,隨后平靜說道:“剛剛與那位公子少年那筆賬已經(jīng)了結(jié),現(xiàn)在就該算算我與諸位的這筆賬?!?p> “金花婆婆,我…我們也沒有得罪你吧,這些也不過是江湖傳言罷了,算不得真,您要找…就找那傳出流言的罪魁禍?zhǔn)??!币幻鬂h顫聲說道。
“老婆子我人老眼花,找不到罪魁禍?zhǔn)?,只能順手收拾傳流言蜚語的小人?!苯鸹ㄆ牌趴粗娙耍z毫不以為然的說道。心中卻隱隱鄙視這幫道貌岸然的家伙,之前一骨子的傲慢和張狂,結(jié)果還不如一個(gè)孩子的能耐和膽氣。
說完,金花婆婆便玉手輕拂,數(shù)枚金花如狂風(fēng)驟雨般襲出,那些漢子功夫平常如疏,三兩下就身中金花,倒地哀嚎,而金花婆婆也無瑕顧及,也緩緩離開了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