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飛機后,眾人依次坐定,眼見美若天仙的青丘明月,似乎沒有要交談的意思,雖然眾人對這位在整個山海境歷史上都赫赫有名的狐妖頗感興趣,但考慮到大家身份、地位、實力都相差頗大,所以雖然大家心中都充滿了好奇,卻也無人開口。
時間一久,眾人陸陸續(xù)續(xù)開始閉目養(yǎng)神,顧鹿鳴也一樣。
“妾身所言之事,不知閣下考慮的怎么樣了?”
聽到說話聲,顧鹿鳴緩緩地睜開雙眼,只見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的,并不是先前的飛機座艙,環(huán)顧四周,是一片鳥語花香的庭院,一名美婦,正坐在自己的前方,兩人之間放了一塊不知道什么材料的石板,石板上,有兩杯熱氣騰騰的清茶,正散發(fā)著幽香。
又來?顧鹿鳴心道,雖然明知道這是夢境,但顧鹿鳴就是醒不過來,反而眼睜睜看著面前的“自己”開始說話了,就仿佛是在看第一視角的電影。
只見眼前的“自己”開口說道,“卿之算計,冠絕山海!只是,如此的機關算盡,真的能隨了心意嗎?那幾位,怕是不會讓你如此輕易的成功的!”
那名美婦說道:“其余之事,我自有計較,只要這盤棋閣下不落子,待我功成之后,所遺留的籌碼,盡皆奉送給閣下!”
而眼前的“自己”卻是緩緩地搖了搖頭,開口說道:“成圣之機,千年方才可能出現(xiàn)一次,卿以一句口頭協(xié)議,就想斷我千年等待,怕不是把我想的太簡單了?縱然卿有千般算計,我自一力破之!”
眼前的美婦卻并不動怒,只是緩緩將兩杯茶水倒?jié)M,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人端起茶杯,細細品味起來,片刻之后,那名美婦開口說道:“你若成圣,她那?”
短短六個字,就讓這夢境里的自己突然一緊,握著茶杯的手依稀可見青筋暴起,過了好一會,才慢慢平復下來,開口說道:“如果有可能,我愿意在這山海境內陪她千年、萬年,哪怕最后共同逝去,我也愿意!只是,她快堅持不住了,我要走上這一步去,站在更高的地方,看一看有沒有新的方法!哪怕與全世界為敵,我也在所不惜!”
“如果說,我有辦法救她,而且還能讓她多活千萬年那?”那名美婦開口問道。
“咣當!”,顧鹿鳴眼見自己手上的茶杯掉落地上!
或許是被驚嚇了一下,顧鹿鳴的耳邊緩緩傳來了飛機的轟鳴聲,聲音在自己的耳邊越來越大,逐漸變得清晰,而眼前的景象,則是在飛速消退,隨后,在半夢半醒之間,顧鹿鳴感覺到有人坐到了自己的身邊,還有一股自己從未聞到過的幽香襲來。
漸漸地,顧鹿鳴逐漸又看清了眼前的景象,還是自己熟悉的飛機機艙,只是,登機后就坐在自己身邊的趙凱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九尾狐之主——青丘明月!
“明月前輩,您這是?”故鹿鳴好奇的問道。而在顧鹿鳴的身后,凰呦呦則用一種警惕的目光,正盯著青丘明月。
“我與那位小友換了個座位!”青丘明月指了指趙凱風,還朝趙凱風禮貌的笑了笑,只是隨著青丘明月的微笑,趙凱風剛要回應什么,突然一股血箭從他的鼻子里噴出!眾人連忙幫忙,想要幫趙凱風鼻子止血,但都沒有成功。最后還是喬木畫了個“愈”字符文,這才幫趙凱風止住了鼻血!
沒有理會趙凱風那邊的鬧劇,顧鹿鳴禮貌的向青丘明月問道:“不知前輩,有何貴干?”
青丘明月沒有回答,而是指著到凰呦呦問道:“這是你的契約妖獸?”
原來是對凰呦呦感到好奇,顧鹿鳴心道,回頭看了凰呦呦一眼,顧鹿鳴笑著搖搖頭,說道:“不!她是我可以托付后背的伙伴!”
這個答案顯然有些出乎青丘明月的意料,沉默了片刻后,青丘明月又開口道:“不知小友,家在何處?”
雖然好奇青丘明月為何問這個問題,不過顧鹿鳴還是回答到:“我是個孤兒,哪有什么家不家的,我所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他們就是我的家人?!闭f完還指了指周圍幾人,只是此時大家都在忙著幫趙凱風止血,沒人注意到這邊。
隨后,又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眼見青丘明月似乎沒有繼續(xù)交談的打算,顧鹿鳴慢慢鼓起勇氣,嘗試著開口問道:“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前輩,不知當講不當講?”
青丘明月回答到:“說說看?”
顧鹿鳴整理了整理語言,慢慢開口問道:“我想請問一下前輩,何為成圣?”
顧鹿鳴自己知道,自己所做的夢,一定不簡單,只是這些夢里,有太多自己不明白的地方,剛好自己身邊有一個雖然看上去年齡不大,但卻實實在在是山海境活化石的存在,正是自己請教的好機會。
只是隨著顧鹿鳴這個問題問出口,青丘明月猛地轉頭看了顧鹿鳴一眼,這一眼里包含了太多的東西,有幾分驚訝,有幾分忌憚,還有幾分憤恨!只是,青丘明月只是這么轉頭看了顧鹿鳴一眼,隨后就轉回了頭去,然后緩緩的說道:“現(xiàn)在的你,還不配知道!”
“納尼?!”顧鹿鳴想過她可能裝作沒聽到,也可能說自己也不清楚,也幻想過青丘明月能夠給自己解答這個問題,但顧鹿鳴萬萬沒想到,青丘明月居然說自己不配!
這是幾個意思?我也應該沒有得罪她吧?顧鹿鳴再三回憶,也沒有想明白自己有什么得罪青丘明月的地方。沒想到第一個問題,就得到了一個“你不配”的答案,顧鹿鳴也放棄了繼續(xù)詢問其它問題的想法,飛機上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伴隨著飛機的顛簸,養(yǎng)精蓄銳的眾人終于到達了機場,隨后眾人分乘三輛汽車,往牧野而去,其中周成之和顧鹿鳴在第一輛車上,夭夭和喬木則在最后一輛車上,中間的車讓給了趙凱風和青丘明月!趙凱風一邊悄悄地用口型說著:隊長仗義!一邊第一個走上汽車,隨后,青丘明月也面無表情的走上汽車,其余幾人陸續(xù)上車后,汽車朝著牧野進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