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蘿吩咐過王語嫣,不要跟參合莊的人提起陳鷹,不過現(xiàn)在陳鷹已經(jīng)到了這里,也就不在避諱。
領(lǐng)著包不同到陳鷹身邊,為他介紹道:“包三哥,這位是陳叔叔陳鷹,是他帶我來的?!庇譃殛慂椊榻B道:“陳叔叔,這是包不同包三哥?!?p> 包不同不知道,王語嫣什么時候多了個陳叔叔,疑惑的看著陳鷹,暗道:“這人最多與公子爺一般大,怎的就成了王姑娘的什么叔叔?”又覺陳鷹這名字有些耳熟,一看陳鷹背上的鷹型大劍,驚道:“你是天目鷹神陳鷹?”
天目鷹神這個名號,陳鷹還是回舟濟(jì)鎮(zhèn)才知道的,當(dāng)日萬劫谷獨斗四大惡人加葉竹之事,被人傳了出來,一時名噪江湖,因為他自稱天目山人士,使一柄獨特的鷹型大劍,便有好事者給他起了這么一個雅號。
王語嫣和阿朱阿碧,近段時間沒有離開過太湖,所以沒聽說,王語嫣便問道:“天目鷹神?陳叔叔你什么時候有這個雅號了?”
段譽(yù)馬上接道:“王姑娘,那是當(dāng)日陳公子,力敵四大惡人和一個年輕高手時,傳出來的名號。在下當(dāng)時正好在場,那場面真是畢生難忘,王姑娘想聽,就由在下給你講講如何?”
陳鷹啞然失笑,段譽(yù)這家伙,還真會見縫插針,不放過任何跟王語嫣套近乎的機(jī)會啊。
包不同當(dāng)然也看得出,段譽(yù)看王語嫣的眼神不對,暗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冷冷問道:“你小子是誰?在此羅里羅嗦的?”段譽(yù)尷尬一笑道:“這位便是包三先生吧!在下姓段名譽(yù),生來無拳無勇,可是混跡江湖,居然迄今未死,也算是奇事一件。”
包不同見他如此自貶,仍是冷冷道:“王姑娘想聽聽江湖鉄事,自會有人相告,何須你來多言?”王語嫣道:“好了包三哥,段公子也是好心嘛,你就別為難他了。段公子你就說說吧?!?p> 段譽(yù)高興道:“好好好!!在下這便為王姑娘詳細(xì)道來?!比缓缶屠L聲繪色的說起經(jīng)過。王語嫣聽得津津有味,包不同本以為是江湖傳言夸大,現(xiàn)在聽來,卻感覺這陳鷹深不可測,暗中盤算,怎么為公子爺把他收入帳下。
王語嫣拍手道:“陳叔叔真厲害,表哥都能得南慕容的稱號,陳叔叔自然也不在話下?!蓖跽Z嫣其實沒有其他意思,她了解慕容復(fù)的武功,比起陳鷹應(yīng)該是略低,加上對陳鷹親昵,便脫口而出。
可包不同心里卻不爽道:“非也非也!江湖傳聞多有夸大其詞,浪得虛名之輩比比皆是,不可盡信!不可盡信啊!”陳鷹知道包不同的性格,也從沒有把他放在心上過,一笑置之。王語嫣有些不高興,但包不同畢竟是她表哥的人,也不好說什么。
陳小玲卻沒有那些顧忌,冷冷道:“說得不錯!想來那所謂的南慕容便是如此吧!你包三先生就是他的人,必定知之甚詳吧。”包不同知道陳鷹的名頭,又和王語嫣關(guān)系匪淺,便沒有過激舉動。
現(xiàn)在一個小丫頭都敢對他,甚至對他們公子爺冷嘲熱諷,他豈能容忍,喝道:“不懂禮數(shù)的臭丫頭!今天就讓包三爺替你家公子,好好教導(dǎo)教導(dǎo)你?!?p> 包不同見陳鷹沒有表態(tài),便揮拳向陳小玲擊去。王語嫣出聲阻止,也充耳不聞。只見他出拳迅捷,拳路變換頗為精妙,拳勢凌然,似想一招制住陳小玲,不過并沒有殺機(jī)。
陳鷹暗自點頭,看來慕容復(fù)對這些手下也還不錯,傳的武功還算可以。只是這包不同資質(zhì)恐怕不怎么樣,還算不得一流高手。
陳小玲冷冷一瞥,看出他拳勢浩大,卻后勁不足,便不和他墨跡,身形晃動上前,一掌拍上包不同的拳頭。龍旋掌獨特的蝸旋掌力,來回震動包不同手上經(jīng)脈,連退三大步才化解掉。而陳小玲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包不同已是輸了。
包不同臉色變幻不定,剛才他是輕敵,也沒盡全力,但他知道,以內(nèi)力而論,這小丫頭竟在自己之上。但他有數(shù)種上乘武功招數(shù),真是生死相搏的話,自覺也未必能贏,因為陳小玲雖只出了一掌,但蝸旋掌力的獨特,讓他看出了陳小玲的來歷。
他沒想到陳鷹手下還有如此高手,抱拳道:“姑娘可是龍旋雙煞中的陳小玲?”陳小玲依舊冷冷道:“正是!你若不服,盡管來尋我!”
包不同是個死要面子的人,哼道:“我包三爺,不和你一個小丫頭計較!”他完全忘了,剛才還要替陳鷹教訓(xùn)陳小玲的話。
包不同對陳鷹道:“不知陳公子,來此又有何事?”王語嫣怕他們又打起來,趕緊道:“包三哥,陳叔叔是來幫忙的?!?p> 包不同疑惑道:“幫忙?”阿朱道:“天色已晚,我們還是先吃飯吧,邊吃邊說。”阿朱吩咐莊里下人準(zhǔn)備,很快就在另一間花廳中設(shè)下筵席。
阿朱請陳鷹坐上首位,包不同次位,然后是王語嫣,陳小玲和段譽(yù),她自己和阿碧敬陪末座。王語嫣道:“包三哥,表哥到哪兒去了?”
包不同不敢說陳鷹,便對這段譽(yù)道:“王姑娘,這有個油頭粉臉的小白臉在此,我信不過,有些事情是說不得的?!?p> 段譽(yù)氣得豁然起身,就待離去。阿碧忙道:“段公子勿怪!包三哥脾氣向來如此,不跟人吵上幾句,就吃不下飯。”又對包不同道:“包三哥,你還聽不聽陳公子為何來此了?”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我信不信得過段公子,和聽不聽陳公子到此何為,完全是兩碼事,不可混為一談。”
段譽(yù)看看王語嫣,終究是舍不得離開,又自坐了下來,不接包不同的話便是。阿朱阿碧便把如何遇到鳩摩智,然后逃到曼陀山莊,陳鷹為了曼陀山莊的安全,想來趕走鳩摩智,卻撲了個空的事說了一下。
包不同暗自嘀咕陳鷹的身份,竟還能做得曼陀山莊的主,連龍旋雙煞都是他的人,看來想收他到公子爺帳下,恐怕是沒什么可能了。筵席快結(jié)束時,空中傳來叮鈴、叮鈴兩響清脆的銀鈴之聲。包不同道:“二哥有訊息捎來?!?p> 帶著阿朱阿碧便出了花廳,天上一只白鴿,徑直飛到阿朱手上。阿碧伸手解下鴿子腿上的一個小竹筒,交到包不同手上。包不同倒出一張字條看了看,道:“既是如此,我們便去瞧瞧?!?p> 王語嫣湊過去,看見字條上,句不成句,詞不成詞,問道:“這都寫的什么?。俊卑煌溃骸罢f西夏國‘一品堂’有大批好手突然來到江同,不知是何用意,二哥要我?guī)⒅?、阿碧兩位妹子去查查?!?p> 阿朱微笑道:“這是公冶二哥想出來的古怪玩意,是從詩韻和切音中變化出來的,平聲字讀作入聲,入聲字讀作上聲,一東的當(dāng)作三江,如此掉來掉去。我們瞧慣了,便知信中之意,在外人看來,那是全然的不知所云。”
王語嫣對于“外人”二字,并沒有覺得怎樣,暗道:“這不是和陳叔叔的辦法,有異曲同工之妙嗎。”陳鷹也沒有想出什么驚人的東西,只是把阿拉伯?dāng)?shù)字搬了過來而已,就像九零年代的數(shù)字BB機(jī)一樣。
包不同道:“王姑娘,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等此事結(jié)束,我們便去君山,與公子爺會合?!蓖跽Z嫣看看陳鷹道:“不用了,陳叔叔要帶我去湖州玩?!卑煌睦锊凰?,怎么王姑娘什么都聽那陳鷹的?
陳鷹道:“段公子你被擄后,大理可是亂套了,現(xiàn)今你已脫離鳩摩智之手,還是回去吧,我便不邀你了?!北愀孓o離去。段譽(yù)依依不舍的,看著王語嫣的身影遠(yuǎn)去消失,也告辭離開,免得惹人生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