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都在暗想:這女孩小小年紀(jì),就如此歹毒,天性涼薄,長大了還得了?馬夫人藏在袖中的雙手,緊緊的捏了起來,甚至指甲都陷入了肉中,還不自知。心中狂呼:“他是怎么知道的?怎么可能!”
陳鷹不經(jīng)意瞄了她一眼,繼續(xù)道:“諸如此事,不勝繁舉。她長得很美,到那女孩十六七歲時,不甘上天賜予的美貌,就此埋沒在那小山村中,過那貧困的生活,她獨自走出了小山村。不久后,憑著她的絕色容顏和善于偽裝溫婉,她在大理結(jié)識了一位,武功高強,風(fēng)流俊朗,更有顯赫身份的男子。
女子最初接近那男子,的確是因為男子的顯赫身份。但那男子,是個極會花言巧語的人,短短時間就讓女子深深愛上了他。他們枕席間山盟海誓,女子正幻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時,那男子卻悄然舍她而去。
女子傷心過后,也恨上了男子,并且發(fā)誓要報復(fù)那個男子。她得不到的東西,就算毀掉,也不讓別人得到。這就是那女子一直以來的信念?!标慂椪f的故事,引起了大家的好奇,都想知道結(jié)局如何?她報復(fù)成功了么?
喬峰道:“那女子雖然行事極端,個性偏激,卻也沒有做出什么不可饒恕之事。倒是那男子,負(fù)心薄幸,始亂終棄,另人生厭?!眴谭宓脑捄苤锌?,群丐都很是贊同,馬夫人也柔情的看了喬峰一眼。
阿朱道:“陳公子特意說起這女子,想必她是在報復(fù)之時,做出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吧?”陳鷹笑道:“阿朱姑娘真是冰雪聰明,真不知道以后哪位好漢,能娶到你這么好的姑娘?!闭f完還特意看看喬峰。
阿朱先前,就被喬峰的英雄氣度所折服,現(xiàn)在陳鷹竟當(dāng)面如此調(diào)笑她,不覺滿面通紅,群丐紛紛善意的大笑起來。
喬峰沒想到,陳鷹突然又開起了自己的玩笑,無奈的道:“阿朱姑娘別介意,我二弟口無遮攔,并非有意冒犯?!?p> 阿朱落落大方的道:“喬幫主嚴(yán)重了,阿朱明白的?!瘪R夫人怨毒的看著陳鷹和阿朱,恨不得馬上殺了他們。
陳鷹哈哈笑道:“還真有點相敬如賓的感覺啊?!眴谭鍥]好氣的說道:“好了,后來怎么樣?還不快說?!比贺び质且魂嚧笮?。
陳鷹笑道:“大哥息怒,小弟這就說。那女子只是個普通人,絲毫不會武功,想報復(fù)談何容易。不過,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女子報復(fù)起來,也不在話下。她離開了大理,來到了中原,四處物色可以利用的人選。
終于她選定了目標(biāo),是一個大幫派的重要人物,甚至有很大的希望接任下一任幫主之位。在她的偽裝和欺騙下,她終于成為那人的妻子??墒窃谒詾榭梢垣@得幫主夫人的榮耀,再圖謀報復(fù)之際,幫中橫空出世,一位蓋世英豪,繼任了幫主之位,而她丈夫屈居于副幫主之位?!?p> 說道這里,所有人都震驚了,陳鷹所說何人,再明顯不過了,全都看向了場中那個美麗的身影。
馬夫人激動的喝道:“信口胡言!我不知道你如此污蔑,我一個弱質(zhì)女流,到底有何居心?但你如此敗壞一個女子的名節(jié),是君子所為嗎?還請幫主和各位長老,替小女子做主?!闭f著就雙手抹淚,單膝跪了下來。
徐長老首先怒喝道:“我還以為你能說出個什么來?結(jié)果是在此滿口胡言亂語,一個女子的清白最是重要,你卻無中生有,難道是想逼死馬夫人嗎?今天你若不給出個交待,我丐幫誓不與你干休!”
群丐也暗想,馬夫人為人端莊,溫婉爾雅,怎會是陳鷹口中的歹毒女子呢?還說曾是別人的情婦,這不但是對馬夫人的侮辱,也是對死去的馬副幫主的侮辱,紛紛要求陳鷹給個交待。喬峰為難的對陳鷹道:“二弟,這......”
陳鷹堅定的看著喬峰,大聲道:“我既然敢說,就會說個清楚明白,待我說完后,大家自可辯明真相?!?p> 喬峰知道陳鷹必不會無故放矢,大聲說道:“好!大家聽我二弟說完,若他真的欺騙大家,污蔑馬夫人,我喬峰必會給大家一個交待?!?p> 他說的是“我喬峰必會給大家一個交待?!倍皇亲岅慂椊o大家一個交待,這就可看出,他對陳鷹的維護,就算陳鷹說了謊,他也會自己去承擔(dān),而保全陳鷹。其他人聽了幫主的保證,都安靜了下來。
徐長老冷聲道:“還有什么可說的?他分明是居心不良,說不定還是有人指使?!彼@話根本就沒有一點對幫主的尊敬,更是直接映射喬峰是主使之人。
喬峰氣惱道:“是非曲直自有公論,若當(dāng)真是謊言欺騙,大家伙也可以為馬夫人正名,難道徐長老就希望,馬夫人不明不白的背上這罵名嗎?”徐長老一滯,道:“那就聽聽,看你到底要耍什么花樣?!?p> 陳鷹沒有理睬徐長老,繼續(xù)說道:“馬副幫主沒能如馬夫人之愿,當(dāng)上幫主。她雖然不甘心,可是因為大哥深受丐幫兄弟愛戴,而毫無辦法。就在她想另辟捷徑時,她在密室中,發(fā)現(xiàn)了徐長老手中的那封信箋。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她小心的拆開了信封,看了信的內(nèi)容,終于想到了辦法?!?p> 馬夫人竭斯底里的喊道:“你胡說,我根本就沒有看過那封信,我交給徐長老的時候,還顧封完好,徐長老和單前輩都可以作證?!?p> 徐長老冷笑道:“你的謊言根本就不攻自破,馬夫人把信箋交給我的時候,那上面的火漆,根本就沒有動過。喬幫主,現(xiàn)在真相就擺在眼前,你準(zhǔn)備如何讓他給出交待?”
單正也道:“喬幫主,徐長老所言不假,當(dāng)時那信箋的火漆,確是沒有動過的痕跡?!眴谭逭齼呻y之際,陳鷹道:“真的沒有動過?”
徐長老見他還不死心,傲然的答道:“自然!”陳鷹道:“那徐長老的意思是,那信箋的內(nèi)容,至今也只有你和單前輩知道啰?”
徐長老道:“廢話!”陳鷹又問道:“那要是有其他人知道呢?”徐長老一轉(zhuǎn)頭,難得在回答。
單正道:“不可能,自信箋拆開后,徐長老便片刻不離身的帶著,我們也從未對他人吐露過半個字。除了我們二人,就只有寫信之人知道,絕無第四人能夠得知?!?p> 陳鷹自信的一笑道:“那就奇怪了,為何宋奚陳吳四位長老會知道?”眾人又是一震,宋奚陳吳四人面面相視,宋長老道:“陳公子何出此言?我等如何會得知?”
徐長老見宋奚陳吳的表情,就知道他們根本就莫名其妙,喝道:“你還要編謊話到何時?真當(dāng)我丐幫是隨便戲耍的么?”
陳鷹不急不慢的道:“請問宋奚陳吳四位長老,那全冠清是以何理由,煽動你們要廢除幫主的?”徐長老,智光大師和單家父子,之后才到的,還不知道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都驚異的看向宋奚陳吳四人。
宋長老尷尬的不知如何回答,也暗怪陳鷹哪壺不開提哪壺。
陳鷹道:“各位無需顧忌,你們不說,徐長老也會說的,他找來智光大師和趙錢孫等人,就是為此事而來的?!毙扉L老和單正一驚,難道他真的知道信函的內(nèi)容?
沉吟片刻,吳長風(fēng)站出來大聲道:“你們不說,我來說!喬幫主吳長風(fēng)之前受全冠清挑唆,誤會了你,但現(xiàn)在、以后,吳長風(fēng)都不會再對你有半絲懷疑。全冠清那廝說幫主你是契丹胡虜,吳長風(fēng)糊涂,竟會信了那廝的謊言,這才冒犯了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