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葉存說,我是陸珂的妹妹,其實在心里想:新郎官兒,你表弟被壞人捉走了。
他忙著入洞房,竟沒有質疑我的身份,安排我住下后,就匆匆離開了。
我對著墻上的山水畫發(fā)呆,幻想著明天是什么樣的場景在等著我。好吧,其實我想不到。但這畫真是……些許的潦草。
城東破廟,城東破廟,我反復地嘀咕著,可葉府在城西啊,難不成我要穿過一整個城去見你?這是誰想出的主意?有什么話直接告訴我不好嗎?
第二天,我早早地起來,想偷偷溜出府,卻被管家逮個正著:“表小姐,出門吶?”
“是啊是啊,管家伯伯你起的可真早?!蔽覍擂蔚匦χ?。
他瞇著小眼睛好奇地打量著我“起這么早,是去干什么啊?”
“那個……昨天太開心,吃得有點兒撐,我想去走,順便強身健體”
“年輕人就是有朝氣,說走就走,哪兒像我一把年紀,經不起折騰嘍。”邊說著邊揉了揉自己的腰。
閑言少敘,先行一步,我直奔城東。
這里位置很偏,光找就廢了很大力氣,我氣喘吁吁,身上又疼了起來。
只見斷壁頹垣,荒涼滿目,看那光景應是被火燒的,牌匾上依稀可見“神女廟”三個字,墻壁滿是歲月的痕跡,墻角結了蛛網,香案上積滿了灰塵,卻有三柱新上的香,一座無頭的石像倒在它的腳下,在冷風中獨自承受這份凄涼……
真的好殘忍,好端端的干嘛把人家的頭砍下來?我把它扶正,四處看了看,并沒有找到它的頭。
好吧,我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什么人會約我來這兒?他想告訴我什么?為什么這么久都不見有人來?該不會是在耍我吧?
我坐在石階上,雙手托腮,大腦放空,眼神呆滯,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恍惚中好像聽到一聲哨響,聲音時遠時近,忽長忽短……
我想到了小六子,那個叫我娘的小呆瓜,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有沒有吃飽,有沒有穿暖,有沒有人欺負他……我可憐的兒?。?p> 還有陳阿婆,她一把年紀了,不知道身體還挨不挨得住……
還有陸珂哥哥,他那么好的一個人,希望他可以平平安安,長命百歲……
還有……
不對,荒郊野嶺的怎么有哨聲?我馬上驚起,尋著聲音找了過去,穿過一片茂密的草叢。
抬頭一看:還是……
沒有人?。?p> 天啊,你閑的嗎?我一錘砸在了身旁的大樹上,好疼?。。?p> ……
“呦,表小姐回來啦,您這一走,走的可真夠遠的?!惫芗也[著他那標致的小眼睛,陰陽怪氣地諷刺我。
“呦,管家,你怎么還親自刷上恭桶了呢?”雖然我很累,但是氣勢不能輸。
“這,這,這不是學你強身健體嘛。”
“那你繼續(xù),加油哦!”
強身健體?鬼才信。我倒在了床上,累的睡著了。
院內,管家揉了揉腰,捶了捶肩,捏了捏腿……渾身上下都活動了一番,哀怨道:“這上了年紀就是不中用嘍!一個兩個都來嫌棄我,我眼神不好還叫我刷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