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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曉之時(shí)

第二十六章 陛下

拂曉之時(shí) 鹽氏真是 4054 2024-07-24 08:59:00

  翌日,清晨。

  張啟天換上一套正式的服裝,他站在換衣鏡前,不斷審視著自己的儀容。

  昨天晚上的時(shí)候,白晝突然過來告訴張啟天,說白佑國想要見他,并說自己會在第二天的早晨七點(diǎn)來接。

  突如其來的召見令張啟天不知所措,他急忙追問白晝,可對方也不大理解自家父皇的做法,這令張啟天心里很是沒底,一時(shí)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又聯(lián)想到自己在公爵府看到的那幾封信件,張啟天就一直在思考跑路的可行性。

  不過想到白晝會陪同自己面見白佑國,張啟天心底就放心不少。

  有白晝在的話,張啟天的安全就有了保障。

  心底思緒如麻,張啟天依舊站在換衣鏡前,一遍又一遍地檢查自己的著裝。

  “好了沒有,你都在鏡子前站多久了?”白宇坐在餐桌邊上的木椅上,雙腳翹到另外一把椅子上,打著哈欠,催促道。

  在白晝的要求下,白宇被迫早起了一次,坐著馬車到大學(xué)外,以便于將張啟天帶進(jìn)皇宮。

  “這么穿沒問題嗎?”張啟天把自己身上的正裝前后展示了一遍,擔(dān)憂問道,“你爹,啊不,陛下會在意我這么穿嗎?”

  “你想太多了?!卑子羁粗鴱垎⑻煲桓蹦ツミ筮蟮臉幼?,急躁說道:“父皇想殺你,你穿什么都沒用,父皇不想殺你,你裸奔都沒關(guān)系。”

  “……”張啟天沉默著,被白宇推出房門。

  坐上馬車之后,張啟天和白宇的臉色都不大好。

  “煩死了,為什么我要一大早起來把你接到我家去啊……”白宇整個(gè)人癱軟地躺在柔軟的坐墊上,話語中帶著不加掩飾的疲憊與怨氣。

  “為什么陛下會想要見我啊……”張啟天也是一副疲憊的樣子,滿臉的不情愿。

  他可不敢做什么得到陛下賞識的美夢。

  非要說的話,照他平時(shí)私底下議論白佑國的態(tài)度來看,被砍掉兩三個(gè)腦袋才是正常的。

  一路上,馬車平穩(wěn)行進(jìn),很快就到了皇宮。

  二人下了馬車,走入皇宮。

  一位面相白凈的小宦官面帶笑容,小跑著來到二人身邊,用有些尖銳的聲音說道:“張啟天先生對吧,小的帶您去見陛下?!?p>  “那我走了?!币姷叫』鹿龠^來,白宇打了個(gè)哈欠,在張啟天的肩膀上拍了拍,說道:“困死了,我去補(bǔ)個(gè)覺?!?p>  隨后,白宇伸著懶腰,與張啟天分別。

  “來,張先生,往這邊走?!毙』鹿僮咴谇懊鎺?,笑道。

  不一會,一條通往御書房的走道上,小宦官安靜地向前帶路,突然停下腳步,向前行禮,說道:“小的見過大皇子殿下。”

  聽到小宦官的聲音,一直在發(fā)呆的張啟天回過神來,他抬頭向前看去,只見白晝笑容溫和,朝自己的方向走來。

  低頭瞥了一眼面前的小宦官,張啟天翻了個(gè)白眼,跟著行禮道:“見過殿下。”

  雖然白晝本人并不在意這些敬稱,但現(xiàn)在還有個(gè)小宦官在,張啟天怕自己表現(xiàn)的太隨意的話會被小宦官偷偷告訴白佑國。

  “免禮?!卑讜儨芈曊f著,他彎下腰,拍了拍小宦官的肩膀,說道,“這位小公公,你先走吧,接下來的路由我來帶?!?p>  “是?!毙』鹿傩睦镆苫?,但依舊乖巧地應(yīng)下來,立刻退開。

  白晝站直身子,笑容溫和,瞇起的雙眼盯著那位遠(yuǎn)去的小宦官,直至對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中,他才笑道:“好久不見。”

  “我們不是昨天才見過嗎?”張啟天疑惑反問。

  白晝不做回答,只是捂嘴發(fā)出一陣輕笑,領(lǐng)著張啟天緩步向御書房的方向走去。

  “父皇喜歡在御書房處理政務(wù),這邊走?!卑讜儨芈曊f著,腳步很快。

  張啟天急忙跟上,他跟在白晝身后,微微皺眉。

  從現(xiàn)在的這個(gè)白晝身上,張啟天感覺到了一絲違和。

  相比起平日里的白晝,眼前這個(gè)為自己帶路的白晝的腳步更快,或者說,不像平時(shí)的白晝,會刻意關(guān)照不同人的走路速度與習(xí)慣,整個(gè)人也從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一絲淡淡的銳意,與平日里的溫和氣息完全不同。

  穿過一條走道,兩人從一座宮殿前走過。

  突然間,一陣清涼感沖刷張啟天的全身。

  突然意識到什么的張啟天將自己左手的衣袖向上卷,看見那條套在手腕上的手鏈上,淡淡的清光在寶石之中流轉(zhuǎn)。

  這代表著他的身邊存在靈法士。

  白晝也是靈法士啊……張啟天在心底想著,他再次抬頭,看向面前這個(gè)白晝的后背,表情古怪。

  他扭頭看向邊上的這座裝潢華麗的宮殿,心底疑惑不已。

  “小心點(diǎn),這旁邊就是后宮了,你可別不小心進(jìn)去。”白晝聲音如常,警告道。

  “嗯……”張啟天聲音低沉,答應(yīng)下來。

  路過那座宮殿之后,那陣清涼感立刻消散。

  那座宮殿里有靈法士……張啟天跟在白晝身后,回頭看了一眼那座宮殿。

  “怎么了,對那座宮殿里的人很感興趣?”白晝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向張啟天,笑道。

  張啟天把頭扭回來,看了一眼面前可能不是白晝的白晝,抿了抿唇,不作回答。

  “放心吧?!卑讜冃α诵?,伸手拍了拍張啟天的肩膀,示意對方看自己的臉。

  他無聲地張嘴,做出幾個(gè)口型。

  “我是來幫你的?!?p>  接著,他笑道:“我只是暫時(shí)代班而已?!?p>  頂著白晝面容的男子臉上的笑容變化,顯得更加張揚(yáng)。

  “……”張啟天用手指了指身后的那座宮殿,問道:“那是誰住的?”

  “白清寒?!薄鞍讜儭绷⒖探o出答案,接著說道:“那座宮殿有問題嗎?”

  “等真正的白晝回來再說?!睆垎⑻炱沉恕鞍讜儭币谎?,說道。

  “呵,好?!薄鞍讜儭陛p笑兩聲,接著轉(zhuǎn)身繼續(xù)帶路。

  不多時(shí),兩人便來到了御書房門口。

  “記住,不要說謊?!薄鞍讜儭闭Z氣嚴(yán)肅,提醒道。

  得到張啟天的保證之后,“白晝”敲了敲門,語氣恭敬地說道:“父皇,張啟天到了。”

  “讓他一個(gè)人進(jìn)來?!?p>  威嚴(yán)的聲音從中傳出,令人打自心底地想要服從。

  “是?!薄鞍讜儭惫Ь椿卮?,他將御書房的門推開,接著示意張啟天進(jìn)入。

  雙開的華麗木門緩慢開啟,一時(shí)間,御書房里的威嚴(yán)仿佛有了實(shí)質(zhì),它們?nèi)缤瑳坝颗炫鹊某彼?,沖擊著張啟天的身體。

  “白晝”退到一邊,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似乎并不受影響。

  那股威壓洶涌,令張啟天雙腿顫抖,他有些歪歪扭扭地向前,走入御書房中。

  轉(zhuǎn)眼間,那股沉重的威勢消失,張啟天也瞧見了白佑國的面容:

  他五官方正,眉宇間留著一絲威嚴(yán),白色的短發(fā)濃密,看上去像是一位壯年男子,身材壯碩。

  深灰色的瞳孔中帶著不容質(zhì)疑的威嚴(yán),在注意到張啟天的視線之后,那份威嚴(yán)直直地對上張啟天的視線。

  注意到自己失禮的張啟天趕忙跪下,聲音不自覺地有了幾分顫抖:“小人見過陛下。”

  “平身?!卑子訃鴽]有多說什么,他大手一揮,墻邊的一把木椅漂浮起來,落到張啟天的身后。

  “坐吧?!卑子訃俅握f道。

  “謝陛下?!睆垎⑻旃Ь椿卮?,坐姿端正。

  “你可知朕為何要讓你過來?”白佑國聲音嚴(yán)肅,每一個(gè)字符都帶著沉重的威勢,仿佛融入了帝王的權(quán)柄。

  “回陛下,小人不知?!睆垎⑻斓椭^,聲音顫抖地回復(fù)。

  他的肩膀顫抖,仿佛下一秒就會因?yàn)榘子訃耐荻蛳隆?p>  聽到張啟天的回答,白佑國發(fā)出一聲輕笑,身周的威嚴(yán)似乎淡了幾分,說道:“朕聽白晝說,你與他一同進(jìn)入公爵府搜查,那么,朕有幾個(gè)問題要問你。

  “你和白晝是怎么認(rèn)識的?”

  怎么有種丈母娘問話的感覺……張啟天在心中腹誹一句,肩膀依舊顫抖,語氣恭敬地回答:“小人是在考入大學(xué)之后遇到的大皇子殿下,殿下見小人有幾分能力,便招了小人來做事?!?p>  “……有幾分能力?”白佑國瞇起眼睛,嘴角勾起,說道:“放出你的生得刻印看看。”

  “是?!睆垎⑻煺酒鹕恚⒖陶{(diào)動(dòng)源望見證。

  下一刻,潔白的羽翼在他身后舒展,宛如天使的張啟天依舊保持恭敬,說道:“這就是小人的生得刻印?!?p>  “天使……”見到張啟天釋放生得刻印后的模樣,白佑國低聲呢喃一句,眉頭微微皺起,又很快舒展開,隨后,他擺了擺手,說道:“收起來吧?!?p>  “是。”張啟天立刻收起生得刻印,恢復(fù)正常的模樣,端正地坐回椅子上。

  “朕聽說,你們在公爵府上遇到了一串項(xiàng)鏈,白晝說那串項(xiàng)鏈?zhǔn)治kU(xiǎn),甚至一度令你昏迷,最后,是他利用法術(shù)將那魔族間諜制服……那串項(xiàng)鏈?zhǔn)鼓慊杳詴r(shí),你是什么感受?”白佑國嚴(yán)肅問道,“這很重要。”

  ?。??這,我和白晝的身份反了吧……白晝還反過來和他爹說啊,這要我怎么說實(shí)話……陛下,其實(shí)你聽到的是瞎編了兩次的版本?張啟天強(qiáng)行壓住自己抽搐的嘴角,把腦袋壓得更低,恭敬的聲音中帶上一抹歉意和尷尬:“回陛下,小的在暈過去后只覺得很熱,此外就不清楚了?!?p>  “朕知道了?!卑子訃c(diǎn)點(diǎn)頭,接著話鋒一轉(zhuǎn):“你在公爵府貢獻(xiàn)巨大,朕要獎(jiǎng)你,你家中可有長輩?朕可賜他一官半職,保他后半生清閑?!?p>  給我行不行啊……張啟天心底想著,說道:“回陛下,小人現(xiàn)在獨(dú)自一人?!?p>  他沒有提暮雨雪,因?yàn)樯矸莺茈y說清。

  實(shí)際上,張啟天本來想說自己有一個(gè)爺爺,但是莫名失蹤,想看看白佑國有沒有線索的,但當(dāng)他冒出這個(gè)念頭之后,心底就立刻泛起一陣嫌惡感,似乎完全不想讓對方知道更多有關(guān)自己的事情。

  也因此,張啟天只說自己獨(dú)身一人。

  “這,愛卿怎會如此?”白佑國突然沒了威嚴(yán),話語中滿是關(guān)切,連稱呼都從“你”變成了“愛卿”,“愛卿家中的祖輩都怎么了?”

  “回陛下,小人的父母撫養(yǎng)小人到十歲后就丟了性命,自那以后,小人便一個(gè)人在城中做雜活謀生,空閑下來就去讀書,才勉強(qiáng)考上了大學(xué),至于其他的親戚,小人從未見過?!睆垎⑻炷槻患t心不跳地說著謊。

  從某種意義上,他并沒有說什么謊,張劍確實(shí)能夠算是張啟天的“父母”,后面十歲后的內(nèi)容也是真實(shí)的。

  “朕明白了……”白佑國恢復(fù)了威嚴(yán),他沒有再提獎(jiǎng)賞的事情,大手一揮,說道:“你走吧?!?p>  “是?!睆垎⑻煺酒鹕?,恭敬行禮,快步走出御書房。

  華麗的木門被關(guān)上后,日天極圣的身影在御書房中出現(xiàn)。

  “怎么樣,是他嗎?”白佑國平靜問道。

  “不是?!比仗鞓O圣搖頭說道,“師傅的孩子不是這樣的?!?p>  “但他的生得刻印很像?!卑子訃袂槟兀f道。

  “惡魔與天使,根本不一樣?!比仗鞓O圣否定道,“只是外形相似罷了?!?p>  “但愿是這樣?!卑子訃剖撬闪艘豢跉?,他擺了擺手,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

  日天極圣點(diǎn)了點(diǎn)頭,身影消失在御書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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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御書房出來之后,張啟天便見到白晝從不遠(yuǎn)處走來,笑容溫和。

  “本人?”張啟天試探問道。

  “不,還是代班?!薄鞍讜儭睋u了搖頭,說道:“走吧,帶你去個(gè)地方。”

  “去哪?”張啟天并不信任這個(gè)假冒的白晝,問道。

  “去見本人?!薄鞍讜儭闭f道。

  二人快步走出皇宮,坐上馬車,來到一條街道上,接著,張啟天跟著“白晝”,動(dòng)作輕快,一路上彎彎繞繞,終于來到一棟大學(xué)邊上的房屋中。

  這正是白晝用于秘密會面的房屋。

  二樓的一個(gè)類似于會客室的房間里,“白晝”和張啟天在沙發(fā)上坐下。

  “白晝呢?”張啟天不見人影,問道。

  “沒來咯?!薄鞍讜儭甭柫寺柤?,接著,他抬手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聲音也有了變化:“那么,重新認(rèn)識一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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