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樓,他牽著我往回走。
夜風(fēng)清涼,不少商販已經(jīng)在收攤了。
走到一段僻靜的路段,忽然跳出來幾個大漢。
“打打打劫!”一個瘦條形的男人一只手舉著短刀,在最前面結(jié)結(jié)巴巴道。
他身后一個壯漢,聲音粗狂:“臭小子,識相的趕緊將你身上值錢的物什都拿出來!”
壯漢旁邊一個獨(dú)眼男人對他耳語道:“大哥,看著兩個人窮酸樣,估計沒什么油水可撈。不過,旁邊那個小村婦看起來倒有幾分姿色。”
男人投來猥瑣的目光。
付延舟將我護(hù)到身后,聲音森冷:“打劫?你們怕是找錯了對象。”
前頭那個瘦男人被他的氣勢震懾道,強(qiáng)行鎮(zhèn)定,“少……少……少廢話!不聽話……我們老……老……老大宰了你!”
“你可以試試。”
“老……老……老大!”瘦男人猶豫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結(jié)果被推的一個趔趄。
“上??!”
那個男人哪兒是珩王的對手,三兩下便被打趴在地上。
壯漢似乎沒想到遇上了對手,惱羞成怒,帶著另一個人一起沖上來。
很快,三個人一起躺在地上求饒:“公子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您,還望公子大人有大量,放過小的吧!”
付延舟顯然沒打算放過他們,撿起地上的短刀,“放過你們?放過你們繼續(xù)為非作歹打劫其他人?”
“不、不不,小的們一定改邪歸正,再也不干這檔子事了!”
付延舟吹了聲暗哨,很快一個黑影跳落到我們面前,蒙著黑□□紗面罩,“王爺!”
是他的影衛(wèi)。
“王……王爺?”地上的人顯然嚇得不輕。
付延舟冷聲吩咐:“將這幾個人送到衙門,讓婁知府好好查辦。”
“是!”
馬車回程的途中,他盯著我微醺的臉頰,道:“嫣兒,回宮后一切小心,最近動蕩可能會比較激烈?!?p> 我抓著他的手微微一緊,“你們有把握嗎?”
他沉默了一下,“三成。”
“只有三成,你們也要動手?”
“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凝眸神色認(rèn)真,“邊疆戰(zhàn)事吃緊,荊王欲借此謀反,皇上現(xiàn)在最缺的就是兵權(quán)?!?p> “嫣兒明白了。”
即使再不想,我知道,必須與皇后正面交鋒了。
馬車突然急停,外面?zhèn)鱽眈R兒的嘶鳴,珩王掀開簾子,就看到侍從已經(jīng)歪倒,身上的鮮血正汩汩而出。
他吩咐我在車內(nèi)待好,便只身出去。
我聽到外面激烈的打斗聲,感覺對方人數(shù)不少,心中難安,但又不敢輕易出去給他添亂。
忽然一柄長劍刺進(jìn)車內(nèi),我險險躲過,那人似乎被珩王一劍斃命。
車簾掀開,付延舟朝我伸出手,“嫣兒,快跟我走。”
他的臉上濺了些血,暗沉的眸子在夜色中愈發(fā)透著冰寒。
對方十幾個黑衣人,看起來都是頂尖高手,雖被他解決了一半,剩下的也是難以應(yīng)付。
珩王有十個秘密影衛(wèi),武功之高,殺人無形,極擅追蹤。原本對付這些人綽綽有余,可是都被他派出去執(zhí)行其他任務(wù)了,只留了一個在身邊,就是保護(hù)我的那個,方才也被他喚去送那幾個打劫的家伙了。
這樣想來,被打劫,也絕非偶然事件。
我跟著他被拖得飛起,身后的黑衣人緊追不舍。
拐進(jìn)密林,他帶我藏匿到一棵枝葉繁密的大樹上,才好不容易擺脫了追蹤。
攬著我的手臂衣袖愈發(fā)鮮艷,才意識到他胳膊受了傷。
“延舟哥哥……”我慌忙從衣擺處扯下布條,為他包扎。
他這時才露出些笑容,“皮外傷,不礙事,小嫣兒又心疼了?”
“誰心疼你。”我嗔他,“只是兔子燈丟了,我難受。”
他抬手擦去我眼角的淚花,“嫣兒喜歡,回頭延舟哥哥親手為你做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