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今顏也被困在一個單獨的純黑空間,那顆指引之星也不見了。他沒有驚慌,沒有亂走,干脆盤膝而坐,保存體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寂靜的空間傳來一陣女子驚慌叫聲。
“別碰我,你這個色魔……走開!走開!”女子尖叫著,聽起來情緒已經崩潰,伴隨著哭泣。
謎星洞內部結構,會因為地震而產生變動,各個純黑空間會靠近也會隨著時間流逝而遠離。
估計這個時候,許致雅所在空間靠近了他,才讓他聽見她的聲音。
“小雅!”今顏趕緊站起來,聽她的聲音好像陷入了危險之中,心中不免有些擔心。
眼前一片漆黑,他慢慢朝許致雅的方向走去,現(xiàn)在他不知道能不能到達她的空間,說不定會被一堵墻攔住。
卻沒想到,他居然真的走進了她的空間。更沒想到的是,剛進去,就感覺胸口一陣劇痛,竟然是被一把無聲無息的匕首刺傷。
只聽一聲刀風,那匕首再次落下,將要再次刺進他身體,突然被他揮掌打掉,匕首“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你是誰?別過來……”許致雅狀若瘋狂,情緒失控。
“是我。小雅。”今顏啞聲說,捂住胸口的手上滿是溫熱的鮮血。
“你是誰?”許致雅神智迷糊,竟然沒有聽出他的聲音,突然她又叫起來:“走開!別碰我!色魔!”
今顏跌坐在地,感覺到有一團黑氣在他旁邊上竄下竄,黑氣還不時去騷擾許致雅,她都快被逼瘋了。
他伸出手,想凝聚魔法彈對付黑氣,努力了一陣,終于還是無力地放棄。聽說謎星洞的通道里使不出魔法,原來是真的。
這個事實讓他心中叫苦不迭。
力量似乎隨著鮮血一起離開他的身體。再這樣下去,他可能會死在這里。
明白了這一點,他咬牙,突然沖過去抱住她,用全身最后的力氣控制住了她,同時大吼一聲:“小雅!是我!今顏!”
許致雅被嚇著了,神智好像清楚了一些,哭泣著說:“今顏,真的是你!”
“聽我說,要想活著出去的話,先把這黑氣干掉。這里使不出魔法,只能靠你了?!苯耦仛庀⒓贝伲谒呎f。
“我……該怎么辦?”許致雅聲線顫抖。
“還記得佛珠嗎?啟動佛珠的咒語,念著試試!我們只能靠它了?!?p> 也許是天無絕人之路,許致雅想了想,居然還記得咒語的念法。
當黑氣再次沖過來的時候,她不失時機地念了一次咒語。
頓時,佛珠大放光芒,黑氣一寸寸地消失,最后徹底湮滅。
許致雅見此情形,心中大喜,回頭一看,卻見今顏已經倒在遠處,不知生死。
當許致雅念咒的時候,今顏已經知道自己會被佛珠光芒彈開,但當時的他沒有力氣遠離,只能硬挨被彈開跌落的滋味。
“今顏,你怎么樣了?”許致雅沖過去,扶他起來。光芒中,只見他緊閉雙眼,眉頭微皺,似是忍受著極苦。
過了一會,佛珠的光芒漸漸暗淡,空間又成了漆黑一片。但是,令人驚喜的是,指引之星出現(xiàn)了。
許致雅擦干淚水,高興地說:“今顏,我們有救了,很快我們就能出去了!”
此刻,今顏的狀態(tài)是半昏半醒,傷口好像還在流血,必須馬上得到救治。
不能再等了。許致雅一把攬住他的腰,讓他的重量依靠著自己,帶他朝指引星的方向走去。
謎星洞外,夜溟和夕痕已經等了很久,不遠處還有幾個人在觀望,大概是剛才的地震驚動了政府和情報人員,都在這里觀察情況。
“為什么這么久還不出來?遇到什么事了?”夕痕擔心得很。
“嗨,能有什么事,謎星洞里面的黑氣不會傷害他們的,最多嚇唬他們一下?!币逛樽炖镎f得輕松。
“看!他們出來了!”
“出來了,出來了!”眾人驚呼。
只見,有一對看起來狼狽不堪的年輕男女走了出來。
女孩子黑發(fā)凌亂,滿臉淚痕,雪亮的雙眸里有一種驚嚇過度、劫后余生的感覺。
而她攙扶著的白發(fā)少年,更是形容凄慘。雪白的衣衫血跡斑斑,胸口的鮮血還沒有凝固。
看見兩人這副模樣,夜溟和夕痕趕緊上前幫忙。
今顏憑著一絲僅存的意識,自己盤腿而坐,低著頭,雙目緊閉。白發(fā)遮住了他的臉。
夜溟在旁邊蹲下,撩開他的白發(fā),仔細打量他的臉色,很好奇地問:“今顏,你這是怎么了?跟黑氣打了一架嗎?能讓黑氣動手你真本事。”
今顏一動不動,懶得理他。
“是我!”許致雅傷心欲絕地說,“是我傷了他。”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夕痕瞪大了眼睛,慢慢走近她,用手指了指今顏,說:“他胸口這一刀是你捅的?”
許致雅抽泣著點點頭,突然“啪”一聲,她的臉上挨了重重一耳光。
夕痕下手很重,許致雅的臉蛋上紅了一片。
似乎還是不解恨,夕痕揚起手準備再給她一巴掌,卻被夜溟擋住。
夜溟神色凝重,說:“就算是她捅的,她也一定不是故意的,你沒看見她已經很自責了嗎?”
許致雅看了今顏一眼,突然很著急,對夜溟說:“他恐怕流了太多血,現(xiàn)在怎么辦?”
“別急,我馬上讓護靈師來一趟?!币逛橄肓讼耄荒馨堰@兩個女孩放在一起,怕夕痕又想揍人。
“夕痕,你去請一個護靈師來,用最快的速度,否則……”夜溟命令。
“我馬上去。”夕痕沒等他說完,又狠狠瞪了許致雅一眼,轉身離開。
趁護靈師還沒到,許致雅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我就說嘛,你肯定不是故意的。”夜溟松了一口氣,說:“你哪舍得傷他呢,他傷了,你可能比他更痛苦?!?p> 一刻鐘之后,夕痕帶著護靈師匆匆趕來。
護靈師小心翼翼撕開今顏的衣服領口,露出胸口上一道鮮紅猙獰的刀傷。然后,他的手上凝聚了一道治療之光,緩緩掃過傷口。慢慢地,傷口愈合了,最后連痕跡都不見了。
許致雅見了,又驚又喜,結結巴巴道:“醫(yī)生,他全好了嗎?”
醫(yī)生?這是什么稱呼?
夜溟和夕痕都有點詫異,一起看了她一眼。
夕痕一臉鄙視:“真是什么都不懂的笨蛋。這樣只是止血,把表面的傷口愈合而已,其實里面還沒有愈合。”
護靈師點點頭說:“是這樣。里面的傷起碼得養(yǎng)三天,一個星期之內不要使用魔法,也不要劇烈運動,否則對傷口愈合不利。”說完,他告辭而去。
經過治療之后,今顏仍是一動不動,盤膝而坐,閉目養(yǎng)神。
大家知道他是還沒緩過來,三人就圍著他坐下來,想等他好一些再作打算。
半小時之后,今顏低喊了一聲:“夜溟。”
夜溟“啊”了一聲,撩起他的白發(fā),看了看他低垂的臉,笑道:“你在喊我?有什么事嗎?”
“給我找一套干凈衣服?!苯耦伒穆曇艉苄。芮逦?。
原來,今顏受不了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衣衫不整,胸膛半裸,渾身染血。
但是,在夕痕眼里,他這樣子也不難看,反而有一種吸引人的殘酷美感。
夜溟哈哈一笑:“今顏啊,現(xiàn)在還顧什么形象啊?”
夕痕瞪了他一眼:“叫你去找衣服你就去,這么多廢話!”
夜溟舉手投降,這個妹妹可得罪不得。
其實,今顏想換套干凈衣服也不單單為了形象,只是怕這么血淋淋,回家嚇到老爹,那就不好了。
夜色降臨,星空璀璨。
今府的客廳,餐桌上擺著幾盤熱氣騰騰的菜。
今茗在廳里踱來踱去,等待著兒子回家吃飯。今顏一般都是天剛黑就到家,今天為什么晚了?今茗心里有種莫名的不祥預感。
正準備到門口看看,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進來幾個人。
“爹,我回來了?!苯耦伾駪B(tài)自若地走進來,“在等我吃飯嗎?”
“兒子,今天怎么回得這么晚?菜都涼了?!苯褴懿粷M,看了看今顏,突然有點奇怪:“咦?你出門的時候穿的不是這件衣服。”
“哦,我剛才路過魔法衣店,看這件衣服好看,就買了換上了?!苯耦侂S口說,在餐桌旁坐下。
“你怎么自己開始吃了?也不招呼一下客人。夜溟,夕痕,小雅,你們也坐下來吃吧!”今茗熱情招呼著,卻發(fā)現(xiàn)這三人有點怪怪的,表情僵硬,好像有心思一樣,不像以前那么活潑開朗。
夜溟第一個反應過來,他哈哈一笑:“今伯伯,我和夕痕還有事,不吃飯了,先走了?!毖凵裼悬c異樣,看了今顏一眼,拉著夕痕就走了。
許致雅呆滯地站著,情緒看起來有點低落。
“小雅,過來吃飯。”今顏頭也不抬,語氣是命令式的。
許致雅機械地走過去,坐下,開始動筷子。
今茗見此情況,覺得奇怪又好笑。這小雅今天怎么像個小媳婦一樣,這么聽話。
“真奇怪,今天下午我們這地震了,幸好我們的房子是防震的,要不然很危險。上次地震還是十年之前,當時有好多人被困在謎星洞里面,再也沒出來?!苯褴灶欁試Z叨,“誒,今天你們是去的謎星洞吧,你們遇到地震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