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訓(xùn)了半個小時,江延一句話也沒說,也不知道聽進去沒。
趙友根口干舌燥,擰開保溫杯喝了一口茶,然后重重地放下:“叫你家長過來,這件事情必須讓你家長知道?!?p> 這是要誤入歧途的表現(xiàn)啊,肯定得通知家長。
江延脊背挺得直直地,聲音清清淡淡的:“我父母不在家?!?p> “那就打電話給他們!”
“他們跑珠穆朗瑪峰登山去了,沒信號?!?p> 趙友根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那就叫你爺爺奶奶過來!”
江延:“爺爺奶奶年紀大了,耳朵不太好,我擔心老師您這講半天,他們都沒聽進去,那不白講了?!?p> 趙友根在心里默念不氣不氣不氣,氣死不值當,然后重重地瞪了江延一眼:“那就寫一份五百字的檢討,包一個月的教室衛(wèi)生,另外——”
趙友根指著桌子上的書和煙說:“如果有下次,我一定給你記大過!”
江延恭恭敬敬的低頭鞠躬:“謝謝老師?!?p> 趙友根:“……”
油鹽不進!
再一看江延高一的分數(shù),總分三百分都沒上,這已經(jīng)不是上課坐飛機了,那是上課坐了航空母艦!
氣死了。
趙友根忍不住猛地又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時視線和對面的覃老師撞在一起:“欸老覃,這小子高一在你們班吧?”
覃師遠故作驚訝:“啊,是我班上的,怎么了?”
趙友根嘖嘖兩聲:“混的很,你看看我,苦口婆心的說了半天,他一聲不吭,還編什么父母去珠穆朗瑪峰的鬼話!”
覃師遠璀然一笑:“你這還算正常,有次他還跟我說他父母在南極給企鵝拍寫真呢。”
趙友根一口茶差點把自己送走。
……
江延回到教室的時候正在上課,他雙手插兜,懶洋洋地站在門口也不說話,倒是野人先看到了他,手里的粉筆放下來盯著江延問:“都快下課了,上哪兒去了?”
江延:“辦公室?!?p> 野人一聽辦公室就知道準是叫去談話了,擺擺手示意江延進教室。
寧桑抬頭看著黑板,眼角余光還是不經(jīng)意瞥了江延一眼,他今天穿著一件煙灰色的寬大T恤,面無表情地回到了座位上。
想起這副模樣和趙友根手里拿走的煙和雜志,不由得,寧桑對江延的印象又差了幾分。
不過想想也沒什么關(guān)系,寧桑和江延這兩個人應(yīng)該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guān)系,她性子冷,他暴戾,加上沒有共同語言,其實就算他惡名昭彰,也不會對自己造成任何影響。
想到這,寧桑開始低頭認真的做筆記。
只是,自己課桌上的另一本政治書不知道是誰的,雖然上面寫著他的名字,但她肯定不是自己的筆記。
也許是有人惡作劇。
下課后,寧桑起身拿著手里的政治上正準備放到講桌上,倏然,聽到身后傳來聲音,“老子政治課本上哪了?”
政治課本?
寧桑頓了頓,重新翻開課本看著上面“寧?!眱蓚€字。
不可否認,寫的還挺有個性的。
陳塵嗓門大,站起來嗷著嗓子就喊:“誰拿了延哥的政治課本?上面還寫了‘寧?!瘋z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