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全對王朝宗交代一聲后,便開始練化那木心,洗煉肝臟,李三全早把《萬化歸一道經(jīng)》推演到了“道相”之境圓滿,而這便是李三全道行之極限了,道行提升可謂是極難,需得修士日復(fù)一日的感悟天地萬物之理,現(xiàn)如今普通的事物已不能給李三全以提升,只有像大日紫氣這類事物才有用處。
所以李三全才能以大日紫氣顯化諸多神通。
而像眼前這木心,練化起來則根本無有任何麻煩,只需按步就搬把步驟做完,肝臟便能修成。
實際上“道相”之前的修行皆是在打根基,一步步將體軀神意修至完滿,待到修士將全身上下皆修至無瑕之后,便可依照自身之道行,演化“道相”,道相對修士極為重要,乃是法力之源泉,亦是自身攀登大道的橋梁,更是自己一身修為之總結(jié),道相無強(qiáng)弱,但道行有高低,修為有高低。
在運(yùn)化了數(shù)個時辰過后,李三全才緩緩收功,他已將肝臟練成,其人吐出一口長氣,面前的那三丈樹心剎那化灰散去。
王朝宗走過來,恭喜言道:
“恭喜三全先生修為又有進(jìn)境?!?p> 李三全站起身來,說道:
“謝將軍道賀?!?p> 其人抖了抖袖,說道:
“將軍我們往前走吧?!?p> 王朝宗應(yīng)一聲便當(dāng)先向前行去,二人走上那一片焦黑的地面,約行了五六里先是聽到水流擊撞之聲,待又行數(shù)十步,便見上方側(cè)面顯出一道巨瀑,有濤濤流水往下落去,連成了一掛銀河,而其上接有一片大湖,湖上云霧繚繞,有大魚躍動其間,空中有靈禽飛空而過,帶起數(shù)片云霧,真真好一番勝景。
李三全一縱身到得那湖瀑步之上,踩住一塊突出的巨石,他神意一感,頓覺此地水靈之氣濃厚無比,那飄蕩之云霧竟是水靈之氣集聚所顯化。
王朝宗亦到得李三全身旁,言道:
“此應(yīng)是山頂了?!?p> 旋即王朝宗轉(zhuǎn)過頭來,問道:
“便是此地?”
李三全睜開閉上的眼睛,以神意感了感,便往湖中心望去,只見那處有一小島,其上有一潭,潭上有一亭。
見此二物,李三全便指著那邊,言道:
“將軍請看?!?p> 王朝宗往那邊看去,果見得那一潭一亭,其人不由笑了一聲,說道:
“看來是找到了,現(xiàn)在只需過去,便是了?!?p> 李三全盯著湖水看了幾息,便指著這大湖言道:“但要過去可不容易,我觀這湖中之魚,似都供衛(wèi)著那處,且越往那處進(jìn),水中之魚便越加強(qiáng)。”
王朝宗哈哈笑了幾聲,說道:
“上次是先生出手,此次便由我來罷?!?p> 李三全并無異議,其言道:
“那便有勞將軍了。”
王朝宗嘿笑一聲,說道:
“先生便在此處休歇一會,待我將這湖中魚妖盡數(shù)殺了,再動身。”
其言罷,便一踏腳下大石,躍至天中站定,只見他一手高舉,一手負(fù)后,一道意志貫通上下,然后其便往下方湖面擊出一道拳印,隨此拳印一出意志如沸現(xiàn)一道異象,一座浩瀚不知有多高的山岳顯出,忽有一拳縱天打來,其猛然斷折頓時天塌地陷,萬物盡碎!
此拳名為—斷山!
隨此異象,王朝宗之拳印亦擊在了湖面之上,剎那之間,整個大湖轟然一震!
其中體軀不強(qiáng)的魚妖盡數(shù)被震斃當(dāng)場/
李三全見得此拳不由贊嘆一聲,此拳竟將力量分散于整個大湖,而非其一點,此拳打地不是水而是大湖本身!
王朝宗再出數(shù)拳,大湖連連震動,就連整個山頂都似有晃動。
就在此時忽有十頭,巨魚躍出其每一條都有十丈之長,渾身生有碧青鱗片,魚眼金黃,嘴下有兩條長須。
只見,其等嘴一張,每條巨魚口中皆吐出一道碧色水箭射向王朝宗。
王朝宗見這十道水箭射來,卻是不躲不閃,其人只一轉(zhuǎn)身,身軀便像一道疾電射出,霎然從水箭的縫隙中穿過,找準(zhǔn)一條巨魚,抬手便是一拳,只聽一聲大響,一頭巨魚已被砸得倒飛而出,但其竟沒受什么大傷,其只是鱗片被打碎了幾片,血肉有些模糊罷了。
王朝宗一見此幕不由一皺眉,此魚鱗片著實堅固,如要解決怕會有些麻煩。
此時有兩條巨魚縱躍而上,各帶一道水柱往王朝宗撞來,見此一幕,其人眼神漠然一利,想如此多做什么,如果此番力量打不碎,那便加倍不就是了!
只見其人將手臂往后一拉,轟然間又出一拳,只見一道如山拳印殺出,將王朝宗前方壓成一片空曠,那兩條巨魚亦全身被皆裂隨著王朝宗壓下之拳被壓至湖中,隨一連串轟轟大響,大湖頓被分開百丈,只見其等被一氣撞在湖底,只聽一聲沉悶巨響傳蕩,整個大湖皆是往上一震,那兩條巨魚卻已成肉泥,只余下一道拳印,刻在湖底,此道拳印通體成赤金色,散發(fā)著一道誓要推山拔岳的恐怖意志,水流被此意志一壓,竟而前進(jìn)不得,使大湖之山出現(xiàn)了一個空洞,似百數(shù)年這道意志才會被消磨干凈,湖水才可灌入。
剩下那八只卻攝于其威縮頭縮腦,在水里游來蕩去,卻是再不敢往前了。
王朝宗瞥了其等一眼,便舉起一拳,似要落下,那八條巨魚見了,那還敢在此停留,紛紛作鳥獸散,幾息便無影無蹤了。
王朝宗笑了一聲落下身來,高聲對李三全言道:
“三全先生可以過來了?!?p> 李三全早便看到了此前一幕,聽到王朝宗呼喚,也便就踏著湖水到了王朝宗旁,二人此時離那小島只剩三十丈,李三全說道:
“到了現(xiàn)在了,那窺視之輩,依然沒現(xiàn)身,接下來還需加倍小心才是?!?p> 王朝宗呵了一聲,說道:
“至現(xiàn)在還不出來,只能說明對方外強(qiáng)中干,或有什么限隘不能出手,這兩種不管那一種,對我們來說皆是好事。”
李三全瞥了眼那小島,言道:
“不管如何到了這一步,此島我們是必然要上的,不管其人有什么謀劃,到了島上,其不發(fā)動也要發(fā)動了?!?p> 王朝宗一蹙眉,又說道:
“也許對方無心與我們?yōu)殡y呢?”
李三全挑了下眉,說道:
“也有此可能,不過該防依然得防?!?p> 王朝宗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然后二人便飛身登上了此座約百丈方圓的小島。
一上此島,便見得一潭幽水在島中心,一個碧青色亭子在幽水的中心。
二人防備著周圍緩步走向了幽潭,走了約二百多步,面前出現(xiàn)了一座石碑,上刻幽潭二字,李三全和王朝宗繞著此碑轉(zhuǎn)了幾圈,皆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二人只得認(rèn)定此碑只是尋常之物并無什么特異。
二人又行數(shù)十步,終于到了幽潭的岸邊,此潭之水異常幽深,看不見底部,李三全細(xì)感了一番,竟發(fā)現(xiàn)此潭竟一直在吸取天地靈機(jī),似無底洞一般,永不停下,而這吸取之力竟是極強(qiáng),這滿湖的霧氣這座山水靈之氣如此濃厚,似也是其吸取過來的。
而更讓李三全驚凌的是如此大的動靜,他竟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而是細(xì)觀之后才發(fā)現(xiàn)此番異象。
李三全深吸口氣,眼前之事詭異非常,現(xiàn)在最明智的選擇便是即刻下山,遠(yuǎn)離此處。
但李三全卻不如此想,危險同時亦是機(jī)緣,就眼下的,便是這一潭幽水了,此一潭幽水常年吸收海量靈機(jī),早已不是凡品,已可與大日紫氣一較高下了,若能練化許能將腎臟練至無瑕,到那時便能有更多的選擇了。
李三全還沒試過,所以還不知此水有何異能,但這并不妨礙其人借此成就,,至于潭中亭子,其人還不打算觸碰待成就之后再去也不遲。
計意既然定下,李三全便對王朝宗言道:
“還請將軍為我護(hù)法?!?p> 王朝宗應(yīng)一聲,又言道:
“先生還需小心,那暗中窺視之輩,至現(xiàn)在依然還未顯身?!?p> 李三全應(yīng)一聲,便坐下身來,先取了一道潭水入手,此潭幽沉厚重,但將此水取出來,卻是輕靈飄忽之態(tài)。
捉上來的看似只有一道,但李三全將其捉入手中卻也不易,此水飄忽來去更與整個潭水連為一體,光光取這一道便費了李三全好一番功夫。
李三全試著運(yùn)化此水,竟發(fā)現(xiàn)其蘊(yùn)含水靈之氣極多,更有朝奔浪涌之聲,李三全再以神意探了探,便知此水之能,此水有運(yùn)靈化生之能,只要滴上一滴此水,枯木亦可化春。
但李三全卻不喜,因此水雖有此番異能,但品象不足,用此水洗煉肝臟可行,但修至無瑕卻是不成的。
其人嘆一聲,看來此番還是給的希望太大,或許那位先修并未給什么造化,但也有可能造化被人得了去。
此念轉(zhuǎn)過,李三全便立即想到了那個暗中窺視之人,許是此人得了去?
想到這里,李三全便站起身來欲要說話,可突然間,此座小島隆隆狂震,那潭幽水似沸騰一般,水波狂涌而起。
李三全驀然一驚,連忙退至遠(yuǎn)處,與王朝宗一道望向那潭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