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龍山下,新朝軍,中軍大帳之中秦聚,張蒙,沈陽羽三人正商議事宜。
張蒙不耐說道:
“秦兄你召我二人來到底是有何事?”
秦聚見二都把視線望來,便一指外面,說道:
“二位看這雨可大否?”
縱在帳中,依然可以聽到雨水砸在帳頂與地面的嘩嘩水聲,想來這雨應(yīng)是極大的。
沈陽羽一皺眉,說道:
“莫非秦兄要在此時攻山?”
秦聚一點頭,說道:
“正是如此!”
張蒙卻說道:
“難道秦兄以為這時對方會降低戒備?恕我直言,恐怕不然,此時應(yīng)比平時更加嚴(yán)備才是?!?p> 秦聚笑一聲,說道:
“不管如何,我們行的必是突襲,在此種天氣之下,兵士調(diào)動必更是難為,所以我料定此時若攻襲,對方的損失必會更大,而且我們也只需偷襲,不須占得多少戰(zhàn)果?!?p> 張蒙與沈陽羽對視一眼,沈陽羽開口言道:
“此策確實可行,只不知由誰人去?”
秦聚站起身來,說道:
“我提出的計劃,自然是由我去!而且我最善機巧變化之術(shù),我去也最合適?!?p> 張蒙眼神不由凝了凝,說道:
“秦兄竟敢冒如此之險。”
其人思忖了一番,便從懷中取出一柄土黃色的小幡,遞了過去,又言道:
“此乃聚土幡,是我偶然得來的一件寶物,有遮護(hù)己身之妙用,可擋大宗師全力三擊而不毀?!?p> 秦聚接過此幡,一拱手,說道:
“多謝張兄借寶,日后若有難,我必鼎力相助!”
言罷他便出得帳去。
城寨中,一靜室內(nèi),李三全正調(diào)運功行,此時正是緊要之時,預(yù)計再過半個時辰就可功成。
正在此時,外面忽傳來一陣喧嘩之聲,李三全一皺眉關(guān),欲要出去,卻又忖道:
外面還有王將軍,應(yīng)是不須擔(dān)心的。
此念轉(zhuǎn)罷,他便不管外事,再次入定去了。
在一刻之前,秦聚望著遠(yuǎn)處的那座城寨,就在剛才,他已然探明,那糧倉兵器倉庫和幾處重要建造之所在,只需暗伏進(jìn)去,將這些皆壞了,對方必會大亂。
主意既定,其人便到一處山崖下,幾個縱躍,便到得上面,翻過城寨之墻,暗伏在陰影當(dāng)中,其人往四周望去,正見一個山洞,里面應(yīng)就是糧倉之所在了。
其人正要進(jìn)去,卻忽從背后抓來一只大手,秦聚猝不及防之下,被其死死摁住。
“呵,要不是我出來檢視,還發(fā)現(xiàn)不了你?!?p> 王朝宗淡淡言道。
被抓住秦聚并無什么驚恐之色,他臉上反露出一道嗤笑來,王朝宗眼睛一瞇,忽聽兵器庫方向卻傳來一聲爆響,現(xiàn)在雖大雨如注,但依然可見一道火光直沖天際。
王朝宗觀得此幕,面色不由冷了下來,只一甩手,就要把手中之人捏死,可不料其人竟化為一道幽黑陰影,發(fā)出幾聲嘯叫,便往其身上纏來。
見此情狀,王朝宗卻是一聲冷嗤:
“此等微末技倆也敢拿出來擺弄?”
隨王朝宗一握拳,一道純陽如大日的拳意沖開雨幕,轟然升起!
只一瞬,天空皆被照亮,而手上那道陰影亦隨之冰消瓦解。
“所有將士聽令!搜捕一切可疑人物!”王朝宗之聲,亦隨著此道意志升上高空,寨內(nèi)皆聞。
隨后王朝宗便一踏步,朝兵器庫行去。
越過幾棟房舍,王朝宗便到了兵器庫前,只見此地早已是破碎不堪,卻是連面墻都無有,剩下的只有一地的碎石,與一個大坑。
王朝宗望著面前之景,面色陰沉,一語不發(fā),便轉(zhuǎn)身離去了。
秦聚此時正躲在一間民舍的偏房里,這房中十分整齊,有書柜,床椅皆備,還時常有人掃灑。
其人翻過幾本書,竟發(fā)現(xiàn)文有文,武有武,雜有雜,雖皆顯粗淺,但也算全面,各面都有,且這還不是個例,就他經(jīng)過的數(shù)個房舍民居,皆是如此。
由此就不由令秦聚感到驚震了,這說明這些殘黨不是一群土匪人人大字不識一個,而是一群通讀詩書并且還有武力的諸侯!
這二者之差別,可謂極大,越思慮,秦聚便越加凝重,不過他一想到朝攻興,便就將凝重放下了,有這位在,舊朝殘黨之覆滅就在旦夕之間。
收起思緒,忽聽外面一陣吵雜,秦聚便把窗戶打開一條縫,往外看去,便見那些兵卒正一家一家的溝通,搜查,并且很快便要到他這里來了。
其人瞳孔一縮,連忙把窗戶關(guān)上,留在這里就是在必是死路一條,,現(xiàn)在該如何是好?
秦聚往房內(nèi)打量了一番,來回踱了幾步,嘆了一聲,忖道:
只能賭運氣了,此時沖出去,未必不能跑出寨外,只能賭王朝宗不在附近了。
正當(dāng)他要沖出去時,忽然看見了那書柜,秦聚心中忽有靈感迸發(fā),他急步躥到柜前,將起輕輕移開,露出由泥砌成的墻壁,其人一見,面上不由一喜。
忽聽外間有開門之聲,是此間民居的主人去開門了。
不好!得快!
秦聚迅速將手掌貼到墻上,他手掌猛地放出一道碧藍(lán)光,華,墻壁頓時有所融化,其人連忙一躥身融進(jìn)了墻中,其人還不忘將書柜移至原處。
此乃是借水養(yǎng)息之法,乃是秦聚所修功法,輔助修練所用,其用法便是將自身完全融入水中,以感水之變化。
在此其先將已然成墻的土石,以真氣化作泥水,然后再躲入其中,再將其化作土石,此也是勉強之舉,若要融入地面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因此法必要將土石重新塑形,若在地面上,那便極為顯眼。
所以才會在書柜擋住的墻后,因有書柜所擋,此家人見到此塊墻的機會必然很少,而又是墻壁的形狀這等不起眼之事,所以秦聚料定躲在此處已可稱是萬無一失了,除非是王朝宗剛好從旁經(jīng)過,他才有可能被發(fā)現(xiàn)。
果然,其等未曾發(fā)現(xiàn),書柜后的墻里還有個人,這期間也曾移開書柜查看過,不過其等也并未有所發(fā)現(xiàn)。
待兵卒們都走了,秦聚依然還不出來,他準(zhǔn)備在此處待到戒備解除之后再出來,此也是最穩(wěn)妥的方法了。
城寨,靜室之內(nèi),李三全緩緩收功,至此時,他已將心臟練成無瑕,肺臟,肝臟,脾臟皆練成,若能再將其中一臟練成無瑕,他便是只靠水磨功夫,便能在一年之內(nèi)將五臟皆成無瑕,到那時他便可成就“道相”之境,自此便再非凡人,便可做到真正的朝游北海暮蒼梧。
收起此般思緒,在目前來看,功行是不可能再有這般大的提升了
李三全再將功行運有數(shù)遍之后,起得身來,出了靜室之門,隨意找了個士卒問清了情況。
李三全便不由笑了一聲,念道:
真是湊巧,我剛有突破便有人來給我試招。
念罷,其人一甩袖,一道青光生長而出,往地下一扎,頓時一道青芒生出,往整座城寨蔓延,很快其人便發(fā)現(xiàn)了不諧之處。
若在之前李三全可做不到這些,只因為五行有了其四,真氣又有提升,神意已幾進(jìn)合成神魂,能把一道真氣做十道來用,所以現(xiàn)在李三全一舉一動之間,招式之威能皆大上了數(shù)倍不止,且神意到了這般地步,道行所發(fā)揮的地步便也越加之多,他能做到之事也更加得多了。
李三全一竄身,化一道金芒射向感應(yīng)到的那處,隨呼嘯之音,不過數(shù)息,便聽一聲震響,土石迸裂,一人飛射而出,其頭頂之上卻是懸有一張小幡,其放出道道黃色光虹,護(hù)定了周身,這才沒被李三全一擊轟成碎片。
秦聚剛從這番襲擊中回過神來,抬頭一看,竟發(fā)現(xiàn)從未見過此人,他眼眸不由一縮:
這舊朝殘部里竟還有一位大宗師!
李三全懶得與此人廢話,打算等將其制住再言,其人便一彈四指,便有四道光華射出,各自對抗,顯五行相克之理,霎時一道閃芒,如急電迅雷般射出,只聽一聲裂帛之音,只見其人頭頂之上的那面幡旗便作了滿天碎屑,其人亦倒飛百丈,才堪堪立住身形。
李三全往前一踏便逼進(jìn)其身,他再一揮袖,五指一拿,地面頓升起一只土黃色十丈大手,向上抓來,秦聚見此手來勢洶洶,眼神一閃下了決意連忙從懷里掏出一把琉璃小劍,此乃朝中賜下的一寶,有大宗師全力一擊之威,并可以用三次。
秦聚猛一合掌,此把小劍頓便斷裂成兩半,他卻是將三次合作一次用了出來,此舉無疑是明智的,隨著他將小劍捏碎,只見一把長劍點出,一輪明月升起,一道清冷似天,孤高似月的意志壓出,這滿天降下之雨皆成冰線凝在空中,不能下落絲毫。
李三全一見此劍,神色不由正了正,其一雙掌一合,一道虛虛幻幻的影子顯出,只見那好似是一座陰陽五行八卦層層排列的玉盤,其上最明顯的是一道紅色,接著便是金色,綠色與黃色倒是差之不多。
只見李三全雙掌一轉(zhuǎn),劃出一道圓弧,頓有一道四色光華升起,有山川河岳,又有四季變幻,那道長劍被此一照亦顯在了此景之中,隨后一切化作八卦之變,進(jìn)而皆化五行所出,進(jìn)而一切盡皆化作李三全雙指所夾的一片綠葉。
此乃天地作一葉!
雖只是草創(chuàng),也只是勉強使出,但此式威能卻是不俗,取意也極高,天地萬物皆在一葉之中,自然那柄長劍也在這一葉當(dāng)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