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很興奮,這次王殊出手狠狠教訓(xùn)了臨山寨。打擊了他們的氣焰,也為村子又贏的了一塊草場。
西北之地,有時8,9月就下雪了,糧食更是很難耕種。在這里不論是漢人也好,胡人也好,放牧是支撐家里度過寒冬的依賴。
多了草場,就等于明年又可以多養(yǎng)一點牲畜了。村里的孩子又可以多幾口吃食了,大家就是想的這么簡單。
多養(yǎng)活一個孩子,就是村子里面的力量就多一分。之前多年的輾轉(zhuǎn),村子里面的成年男性已經(jīng)不剩多少了。所以每一個孩子,都是村子里的一點小小希望。
村長朝王殊招招手,王殊帶馬向前,走在村長和書生側(cè)面,在馬上行了一禮。
“阿福,今日辛苦,我雖知你武藝一直是村中少年中的佼佼者,但是今天也是第一次見你搏命出手。
別說那謝艾了,連我也是大吃一驚,你是藏得很深啊?!眳菚鷰е⑿φf道。
吳書生又哪里知道,現(xiàn)在的阿福的身體里面住了一個來自1000多年以后的人。
這個人哪里懂什么武藝,只是那時候看的電視,電影比較多。
那個年代都自由搏擊了,從來都只講究實用而已?;睘楹啠宰詈啙嵉恼惺竭_(dá)到自己的目的。
原來那具身體,哪能發(fā)揮出來今天這種實力?,F(xiàn)在這具少年身體,一直在打熬,可以把自己的想法都一一變成現(xiàn)實,連自己都有點吃驚,想到的事情這具身體就能立馬做到。
特別是最后的那個鎖喉,明顯是帶著清晰的現(xiàn)代格斗痕跡的行為。
村長這時開口:“現(xiàn)在宋家已知有你,后面自當(dāng)會培養(yǎng)你,你自己是怎么想的?!?p> “我沒什么想法,我只想全村不餓肚子,大家都能吃飽穿暖,好好的活下去。
如果宋家叫我殺人放火,只要承諾能護(hù)村子,給村子足夠的好處,我都愿意干的?!蓖跏馊鐚嵈鸬馈?p> “呵,好好活下去,在這亂世?這世道你不爭,你能好好活下去嗎?真是孩子氣。
保護(hù)村子,給村子里面的人過好日子現(xiàn)在是我的責(zé)任。
你一個少年不要多想?!闭f完村長嘴角扯了一下,抬頭看看天,接著說道:
“早點回吧,村子里估計也等急了?!闭f完帶頭策馬前奔。
還沒到村口,就有好事望風(fēng)的人發(fā)現(xiàn)王殊他們回來了,大步奔回村子,通知大家。
到了村口只見幾位族老,領(lǐng)著在家的村民出來迎接。
村長帶著大家,下馬,與眾位族老行禮問答,人群之前王殊看見趙小妹。小妹開心的沖王殊拼命的揮手,村長與各位族老寒暄完了,大家也都各自散去。
王殊牽馬走到小妹面前,“你哥呢?怎么沒來?”王殊問道,
小妹嘴巴一撅:“阿福哥哥只知道問哥哥,怎么不問小妹怎么樣,好不偏心?!?p> “好了,好了,那小妹今天可安好???”王殊問道。
小妹答道:“不好,不好,老是惦記阿福哥哥。阿福哥哥,今天上場了沒?揍了他們了沒?”
王殊笑道:“揍了,揍了,幫小妹你狠狠出氣了?!?p> 小妹開心的回道:“那就好,阿福哥哥,我哥今天在生悶氣呢,在村后小山那邊放羊躲懶呢?!蓖跏獠唤α?,這個夯貨,果然生氣了。
轉(zhuǎn)身對迎上來的誠伯打了個招呼,把韁繩遞給誠伯,對誠伯笑著說道:“麻煩誠伯牽回黑光,我去村后小山去看看老三?!?p> 誠伯也笑著回道:“小郎君自去,馬匹我來照顧?!?p> 別了眾人,走到村后,只見不遠(yuǎn)處草甸上一群羊四散吃著草,小山包的背陰之處,躺著一個人影。
走進(jìn)一看,果然是老三,王殊近前開口道:“哦呦,趙將軍,這是怎么了?好像有點悶悶不樂啊?!?p> 趙信眼都沒睜開,悠悠回道:“你知道我的,我是性格莽撞了點,但是遇見大事,什么時候壞過事情。村長這次不帶我去,分明就是瞧不上我,眼中只有阿福你?!?p> “你不問我,今天如何?”王殊笑著問道。
“還能如何,還不是阿福你大顯神威,打的他們落荒而逃。”趙信恨恨說道。
王殊抬腳踢了趙信一下說道:“好大的酸味,今日早起就開始飲醋了?這對身體不好啊。老三你說咱們以后長大,要做什么?”
趙信一下翻身坐了起來,看著王殊說道:“阿福,今天不簡單啊,回來就和我聊以后說未來的,難得啊。
這是腦子變好了,準(zhǔn)備開始做學(xué)問了嗎?
你忘記大哥二哥走的時候,我發(fā)的誓言了嗎?你忘記了我父親是怎么戰(zhàn)死的嗎?
不趕走胡狗,我實難心安,不趕走胡狗,怎么還天下太平,怎么給小妹攢夠嫁妝。
我還希望以后給小妹找個太平人家,找個不用打仗的讀書人做夫君。
我可不想看見小妹以后守寡,你看我娘這些年多苦。”
“太平嗎?是啊,總要天下太平了才好啊?!蓖跏馔蝗灰灿X得有點疲倦,說完在趙信身邊躺下,閉著眼睛幽幽的說道:“老三,我們就拼了命給小妹掙個天下太平,你說這個嫁妝,怎么樣?”
趙信這時笑了,看著遠(yuǎn)方的天,回道:“是啊,掙一個天下太平?!?p> 趙信,從出生就在顛沛流離之中,太平到底是個什么樣子,真的很想看一看啊。
從來了這個時代雖然只有不長的時間,但是王殊已經(jīng)開始理解這樣的亂世了。以暴制暴,固然不對,但是沒有力量憋屈的活著,是等不來太平盛世的。
今日更是為了生存去拼了命,對于靈魂來自現(xiàn)代的王殊來說,這也太離譜了。
你放你的羊,我牧我的牛。人和牲畜,就取用一點水,也要如此爭斗。這個時代才多少人,王殊所在的后世,那么多人口,這片古老的土地都能養(yǎng)活。
沒有力量啊,沒有力量就改變不了這個世界。哲人說的對啊,窮則獨善其身,達(dá)則兼濟天下。眼下自己就是一個不擇不扣的窮人啊。
這個村子養(yǎng)育和收留了自己和誠伯,如果不是村里這些淳樸的人接納自己主仆,自己連個根都沒有。
無論在外面多辛苦,自己都可以想著還有一個歸處,這就是家啊。
拉著趙信回了村子,回去的路上一起趕回了羊群,今年不錯,兩家合養(yǎng)的羊,都長的好,今年冬天遇上大雪,也不至于太難了。
回到家里,想著這一天的所見所聞,對這1000多年前的世界,又有了多一點的認(rèn)識,所謂皇權(quán)不下鄉(xiāng)也就是這樣。
從秦始皇設(shè)立郡縣制,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么多年了,像敦煌這樣的地方都是地方豪族一言可決,門閥就是天,門閥在這就是法律的制定者。
也許這皇帝,這涼王就是一個最大的門閥吧。
現(xiàn)代靈魂,實在讓自己對于這所謂上位者沒有什么敬畏之心。
皇權(quán)天授?皇帝就是天子?對于現(xiàn)在的王殊那是統(tǒng)統(tǒng)不信的。如果是天賜之子,那從后世來的這個靈魂,才是真正的天賜之子。
只依稀記得有哪個古人曾經(jīng)說過,“皇帝,兵強馬壯者為之?!边@句話放在現(xiàn)在這個亂世也是剛剛好的。
而且這句話正是現(xiàn)在中原地區(qū)亂成一鍋粥的真實寫照。中原大地上奔馳的胡人,無不告知天下人,他們現(xiàn)在‘兵強馬壯’。
但是未來是怎么樣誰能知道呢?之前的歷史王殊是依稀記得一點,但是那又如何呢,現(xiàn)在他來了,那就會有那么一點‘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