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銘足足躺了半刻鐘,精神恢復大半,繼續(xù)和紫小帥交流。
紫小帥怯怯道:“忘了告訴主人,放置物品會耗損神識的。您的神識在完好狀態(tài)下,只能支撐著填滿空間的四分之一?!?p> “想要再往里面填東西,就需要休養(yǎng)!”
紫小帥非常細心,逐條告訴柳銘需要注意的細節(jié)。
神識搬運的東西,切記體積莫要太大,重量也要適中。
另外,一些保鮮的蔬菜,最好不要放進去,譬如白菜啊、絲瓜啊,這些很容易爛掉。
倒是洋蔥、土豆這樣的植物,相對來說,能夠多放一段時間。
柳銘記在心中,慢慢試驗,房間里堆放的食品和日常用物,一件件收到紫葫蘆的空間。
“你能當作儲物空間,青太丑有什么用?”意識與紫葫蘆溝通,他同時手放到青葫蘆上。
“小青內(nèi)部能產(chǎn)生青色氣流,可以滋養(yǎng)兵器,提升它們的品質(zhì)。”紫小帥老老實實回應。
青太丑的意識也被柳銘感知到:“能滋養(yǎng)兵器的我,卻被當成水壺用。那個小子近幾日吞噬青氣,腦子當然會變傻!”
“原來如此!”
柳銘恍然大悟:“焦大福平日交集少,但智商還沒下線。他弟弟有點兒太憨,原來和青葫蘆有關(guān)!”
紫小帥幽幽回應青太丑:“傻是傻點兒,起碼可以修煉,你也算報答他了!”
青太丑的情緒里透著鄙視:“我和他的機緣早斷了,快點兒叫你的主人,別再叫我青太丑了,我快要發(fā)瘋了!”
“嗯!”
紫小帥老實,自認找到解決辦法,立即懇求柳銘:“主人也收下小青吧,她很有用的。那柄長劍只鍛造到百分之二十的精純度,交給小青,至少能提純到百分之五十!”
“我沒叫你求他!”青葫蘆憤然阻止。
“百分之五十!”
柳銘咋舌:“秋水劍能破積山境十重的防御,仰仗的就是它的鋒銳。兵器的鋒銳和精純度息息相關(guān),青葫蘆提純后的威力,幾乎能吊打積山境百重了!”
但他自家知自家事,血液流逝太多,隱隱覺得身體虛弱,短時間肯定無法再收妖植。
“我沒有蘊含妖能的果實,現(xiàn)在收下你的同伴,估計會沒命的!”柳銘安撫紫小帥,并且信誓旦旦道:“只要條件完備,我絕對會第一時間開啟滴血儀式!”
“好的!”
小紫心思簡單,上下跳動,歡呼雀躍。
三日內(nèi),柳銘沒有出屋門,認真錘煉根基。
繼拳法小成之后,劍法也到了入室的地步,秋水劍揮舞起來,寒光閃爍,自有一股凜然氣勢。
丹田里元氣山體達到了四十重,接下來與天地共鳴,即使有漩渦輔助,進展依舊緩慢。
“好懷念元氣快遞員??!”
柳銘沒有急于求成,目中閃現(xiàn)渴望之色:“嵩山書院的家族子弟,還需要你們多關(guān)照??!”
“砰砰!”
外面有人拍門,緊接著聽到杜信的粗豪嗓音:“阿銘!阿銘!快起來!”
“大早上鬼叫什么!”
柳銘沒好氣開了門,看到杜信身旁的王明權(quán),捶下對方的肩膀:“好小子!每次去執(zhí)法隊總部,你都在忙。今天舍得出來了,你對收徒大典也感興趣?”
“嗯!”
柳銘感受到微弱的反彈之力,饒有興致打量王明權(quán):“衣服里融合了什么材料?”
“行了!專門談些生僻的事情,你倆夠了哈,照顧下學渣啊!”杜信推開王明權(quán),徑直竄到屋中:“聽洪姐說你一直沒出門,里面肯定藏了美嬌娘,我來瞅瞅什么模樣!”
柳銘沖王明權(quán)使個眼色,兩人迅速關(guān)門,一左一右抓住杜信的胳膊,將他牢牢攥住。
“嗯?你們……?”杜信剛開口,嘴里突然多出一物,連連咳嗽。
柳銘和王明權(quán)松開手,一個整理衣服,一個倒茶喝水,沒人理會臉紅脖子粗的杜信。
杜信瞪視柳銘和王明權(quán),剛想說話,突然臉色大變,急忙跑到洗手間。
聽到里面噗噗悶響,屋子里留下的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你沒用完?”王明權(quán)壓低聲音。
“人最忌貪心,我已經(jīng)到了極限!”柳銘眨眨眼,攤開雙手:“信哥向來憤世嫉俗,我還指望他保持學渣本色,繼續(xù)做我們的襯托呢!”
王明權(quán)深知這是份大禮,沖柳銘鞠了一躬:“我替姑姑、姑父謝謝你!”
“嘿嘿!信哥也是我的朋友!”
“朋友?”
杜信臉色慘白走出,沖兩人怒吼:“你們給我吃了妖植豆子嗎?里面現(xiàn)在能毒死蚊蟲!”
“別問!問也沒人說!”王明權(quán)拍拍表哥,眨眨眼:“無論覺醒什么,都把它埋到心底,當作你最后的底牌!”
杜信呆呆站立,若有所悟。
“我……”他轉(zhuǎn)向柳銘。
柳銘笑了:“見了洪姐流口水的青年,臉竟然會紅!”
“你!”
感激的話放到心里,杜信釋懷,笑著反駁:“上次急著回酒店,原來你是放不下洪姐!”
三人鬧鬧哄哄出了屋子,朝越秀高中走去。
王明權(quán)突然沉默,沒了剛剛的興奮:“北風高中損失很大,我們高三班死了兩個,一個盧中南,一個王明琴?!?p> “穆峰校長頭發(fā)全白了,每日站在坍塌的教學樓前,痛罵嵩山書院和岳群。”
“我知道當年那件事,穆峰校長一力承擔,幫你脫離了困境。但老師和校長就該保護自己的學生,你沒必要……”
王明權(quán)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停止勸說。
他望著柳銘深蹙的眉頭,臉上滿是焦慮。
“阿權(quán)你太冷血了!”柳銘有感而發(fā),面色嚴峻:“你對我們幾個沒話說,但是別忘了,穆校長也是你的校長!”
“人活著為的是什么?”他似乎在問王明權(quán),又像堅定某個信念:“我進北風高中,就是因為這里有個好校長。能罵嵩山書院的人,敢罵嵩山書院的人,他當?shù)闷鹪シ馐薪逃?!?p> “他現(xiàn)在到了哪里?”柳銘盯住王明權(quán)。
王明權(quán)嘆口氣,突然眉宇舒展,哈哈一笑:“半小時前,穆峰校長已經(jīng)過了鳳亭區(qū)!”
“走吧!”
柳銘沉默地走著,走了半響,突然開口:“別一副跟我赴難的樣子,我沒想死,穆峰校長也不會死?!?p> “且讓我等看看,嵩山書院何足道哉!”風中飄蕩著少年自信的感慨,響徹了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