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老棍身急忙縮緊,想要提前禁錮柳銘,防止火焰噴出。
柳銘早有準(zhǔn)備,噴火器砸到棍身,雙劍到了手中,直接就是一招陰陽雙龍殺!
雌雄寶劍沒了,還有制式秋水劍。
他毫不吝惜劍器的碎裂,黑白雙龍混合著片片利刃,全部傾瀉而出,透過彎曲的棍身向槐老面目飆射。
元氣山體三百重的江伯光,催動禁忌招數(shù)只差了一百多重。
柳銘有小漩渦加持,引動的元氣共鳴足足有六百重,哪里會消耗到體力不支。
一切都是假象!
為的就是防范槐老!
早在槐老上面敘述往事時,柳銘就覺察到蹊蹺。
但第四漩渦沒有感受到惡念,他暫時壓下疑惑,只想斬殺江伯光。
江伯光死而復(fù)生著實詭異,雖然沒有刺中心臟,但畢竟是胸口,流血過多也會損耗身體。
江伯光服用暴力丹,和他戰(zhàn)斗許久,分明是得到了外力補充。
樹妖的植物精華,最能彌補損耗,柳銘那時已經(jīng)對槐老有了防備。
到了地下火潭,槐老藏在山壁陰暗處,江伯光居然落到他手中,更是透著詭異。
每當(dāng)他和槐老匯合,火蛟就會出來搗亂,如果以為火蛟是分而擊之,那就真正誤解它了。
它是擔(dān)心柳銘遭槐老暗算,一而再、再而三阻止雙方接觸,為此不惜跳出火潭。
犧牲掉江伯光,也是槐老的陰謀,想試探柳銘的底牌。
他還暴露了自己的秘密,神念可以擊傷火蛟。按照這樣的實力,火蛟正面作戰(zhàn),根本不是槐老的對手。
所有這些疑點串聯(lián)起來,柳銘再沒有醒悟,就真的該死了!
所以他故意誤傷槐老,借機與火蛟聯(lián)手,采用的是將計就計的策略。
槐老起初還真以為誤傷,但是接二連三的誤傷,老謀深算的他起了疑心,施展出精神暗示,嘗試控制柳銘和火蛟。
火蛟是真的中招,柳銘則有第四漩渦,神智其實清明,之所以讓棍身纏住自己,就是想到槐老的近前。
噴火器猛然噴出火焰,槐老始料未及,急忙撤回纏繞柳銘的棍身,想防護(hù)面目。
可是晚了一步,火焰掃到其中一只眼睛,痛得槐老棍身瘋狂橫掃,一下抽中火蛟。
火蛟落入火潭,超出槐老神念控制的距離,立刻清醒。
他站起來瘋狂吼叫,踏著水波沖殺而來。
柳銘的陰陽雙龍殺堪稱最強攻擊,刺穿了棍身,扎出數(shù)個血口,綠色血液汩汩流出。
槐老雙眼猩紅,牢牢盯住柳銘:“小輩!我承認(rèn)小看你了,但你休想再對我造成傷害!”
“我活了上千年,什么場面沒見過?;痱詫δ阌泻酶?,會出來幫你作戰(zhàn)。它躲在火潭中,克制我的精神控制。但它現(xiàn)在跑出來,我就能輕易將其斬殺!”
柳銘恍然大悟,槐老是借自己勾出火蛟,如果想提前動手,外面那顆頭顱遇到時就能斬殺。
他急忙看向火蛟,連連擺手:“快退回去!”
“快退!”
火蛟哪里肯退,鐵牛般橫沖直撞,只想來救柳銘。
口中哇呀呀吼叫,突然崩出兩個字:“救你!”
柳銘心中感動,再次召喚秋水雙劍,一次又一次施展陰陽雙龍殺,持續(xù)攻擊槐老的棍身。
“沒用的!”
槐老傲然站立:“千年鐵樹,我的本體雖是槐樹,但樹身堪比鋼鐵,豈是你個小小積山境能破防的!”
“你見我站在原地,其實我已經(jīng)變幻身形數(shù)次。你的眼睛根本無法跟上我的速度,沒有禁錮手段,一切都是妄想!”
他說得云淡風(fēng)輕,另一只眼睛陡然看向火蛟,聲音舒緩:“你該睡了!你該睡了!……”
火蛟搖搖欲墜,沖勢減緩,雙眼眼看就要閉上。
“速度?”
“禁錮?”
“破防?”
柳銘嘴里念叨著,眼睛突然綻放光亮,芥子空間里召喚一物,暗暗扣到手中。
“陰陽雙龍殺!”
雙劍斷裂,與黑白雙龍,一起沖向棍身。
槐老輕易甩動棍身,絲毫沒去關(guān)注柳銘,只要殺掉火蛟,人族小輩不足為慮。
陸瑩的絹帕混入劍刃碎片,迎空而展,覆住棍身的其中一段。
程家拳!
柳銘踏地向上跳起,雙拳瞬息間打出十八拳。
“你!”
槐老警醒回頭,倒吸口涼氣。
棍身禁錮到當(dāng)空,遭大成拳招轟打,赫然破出大洞。
“該死!”
饒是千年妖植,他仍然痛得身軀顫抖,惡狠狠盯住柳銘:“人族小子還有底牌,看來要先除掉你啊!”
滔天恨意彌漫整個地下空間,槐老起了殺心,開始重視柳銘。
嗷嗷嗷!
火蛟仰頭瘋狂吼叫,雙眼掃下柳銘,一字字崩出:“接下來交給你了!”
嗖!
火蛟頭顱下方的身體陡然轉(zhuǎn)動,猶如扭成一團的鎖鏈。
它回歸本體,徹底化作蛟龍,全身一片火紅。
火紅蛟龍搖頭擺尾,有種陰陽雙龍殺阻擋柱子下降的悲壯,奔著槐老棍身的大洞鉆來。
槐老見狀,氣極而笑:“看看是你鉆破我,還是我把你禁錮至死!”
蛟龍頭顱穿洞而出,龍身卡到棍身,來回竄動,想要將其撐破。
“你該睡了!”
“你該睡了!”
……
槐老的另一只眼睛盯住火蛟,聲音放慢,想誘導(dǎo)火蛟睡去。
柳銘嘴角滲血,手中絹帕飛起,再次向槐老罩去,同時施展陰陽雙龍殺。
槐老晃動棍身,輕松躲開絹帕。
陰陽雙龍殺再破出幾個血口,對樹身的損失很小。
雙劍再次斷裂,柳銘召喚,赫然發(fā)現(xiàn),芥子空間里的秋水劍已經(jīng)用完。
“快走!”
他猛然大吼,沖火蛟擺手:“回火潭!”
火蛟眼中閃現(xiàn)欣慰之色,身上氣勢猛漲,身體擴張。
“啊!自爆!”
槐老大驚失色,急忙勸阻:“你不想登臨大道了?自爆就什么都沒了!你……”
“我可以放你回火潭,切莫……”
近乎于哀求,近乎于妥協(xié),可這些都無法消弭火蛟眼中的堅定。
“啊啊??!”
槐老憤怒吼叫:“上天何其不公!”
“我只是想求生而已,你們一個個都對付我。我養(yǎng)的青蛇都背叛我,我到底哪里做錯了?”
轟!
火蛟身體爆開,炙熱氣息順著棍身,上下蔓延。
槐老棍身四分五裂,掉在地上到處亂滾。
“你們等著,我……”
凌空浮現(xiàn)一個老者虛影,接著沖天而起,向洞口飛去。
柳銘無暇顧及槐老逃走,急忙奔向火蛟頭顱的掉落地。
他抱起千瘡百孔的火蛟腦袋,連連追問:“為什么這樣做?為什么這樣做?”
“你抱著我,我很溫暖,這種感覺我喜歡!”火蛟頭顱的嘴巴一開一合,臉上滿是祥和:“我雖是心魔寄養(yǎng)之物,但早就洗刷了戾氣。槐老本體沒有勘破心魔,是他要整個妖植陪葬!”
“你快點兒去阻止,他的根系連接整個礦山。到了最后關(guān)頭,會制造大火,徹底滅絕整個森林!”
火蛟語氣急促,蹭蹭柳銘的手:“時間來不及了,你撿走火精,我送你離開!”
柳銘按照火蛟的指引,收回地上數(shù)塊火紅晶體,放入芥子空間。
火蛟的頭顱拱起柳銘,然后猛然破碎,借助爆炸的沖力,將柳銘甩了出去。
“上天何其不公?”
柳銘殺意蒸騰,憤怒吼叫傳遍礦山:“槐老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