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羽跟在村長身后,一同落座。
“村長,什么事?”
“哎?!贝彘L嘆口氣,蒼老的面孔染上幾分倦容,拄著拐杖的手,也止不住的顫抖?!按耸?,也瞞不下去了。”
伴隨著村長低沉的聲音,江村的一段往事,呈現(xiàn)在眼前。
此時(shí),新雪初融,正是鶯飛草長,爭暖樹。
“阿濃,你瞧,那江淮正在瞅你呢?!币蝗荷倥诤舆呬郊啠瑔咀靼獾呐?,低著頭。眉目如畫,生的像貴家小姐一般,倒不是田野兒女。
“別打趣我了,一會(huì)回去晚了。小心嬸嬸罵你。”阿濃聲音很溫柔。“瞧瞧阿濃害羞了?!?p> 一群女孩子哄笑起來,阿濃臉上也染了紅暈。
天色將晚,阿濃跟在人群后面。那樹下張望的少年,也悄悄向阿濃走來。
“阿…阿濃,那個(gè),水涼,你用這個(gè)?!鄙倌険蠐项^,不好意思的遞過來一個(gè)手爐。
“我,不要?!卑饫@開少年。
“阿濃,快點(diǎn)啊?!鼻懊娴纳倥?,呼喚著阿濃?!澳恪瓌e煩我了。”阿濃又說道,少年的臉頰多了幾分沮喪,看著少女的背影嘆口氣,又看了看手中的手爐,一時(shí)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江淮,走了?!焙糜岩娊词竞檬?,拍拍肩膀,安慰道:“別看了,人都走遠(yuǎn)了。”
江淮嘆口氣,他與阿濃明明是青梅竹馬,為何,阿濃如今越發(fā)疏遠(yuǎn)他叫。
江淮笑了下,回家去了。
次日清晨,阿濃推開門,門口正放著昨日江淮要送的手爐。阿濃心里觸動(dòng),將手爐拿回去了。
殊不知,這一幕被隔壁村長家的女兒看去。她握緊手里的掃把,明明她比阿濃更好。江淮眼中為何只有阿濃,而看不到她?阿濃不過一介孤女,不過仗著幾分容顏便四處勾搭。
“村長的女兒?”輕聆開口問道,村長點(diǎn)點(diǎn)頭。繼續(xù)說道:“當(dāng)年,我女兒……阿秀。她”。
“阿秀?江……秀?”江達(dá)聲音略微顫抖,他母親便名為,江秀。
村長點(diǎn)點(diǎn)頭,眼中已經(jīng)含滿淚水?!敖悖俏遗畠?。江淮,也就是你父親,江知禮?!?p> “那女子便是阿濃吧?!狈鲇痖_口道,清冷的聲音打破了此時(shí)的氛圍。輕聆也猜著了,只不過不知道為何,那么溫柔的一個(gè)女子會(huì)變成如今的模樣。
“能讓女子這般,只怕是情之一字?!?p> “后來……”
江秀心生不快,便明里暗里打壓阿濃,被江淮遇見幾次。非但沒讓阿濃離開江村,反倒讓兩人關(guān)系越來越近。
村長的媳婦心疼女兒愛而不得,又是個(gè)蠢的。
便假意給兩人做媒,本是才子佳人的美談,偏偏讓人從中作梗。
結(jié)婚當(dāng)日,讓人換了新娘。江淮滿心歡喜的要娶阿濃,卻與江秀拜了天地。洞房花燭夜,紅蓋頭下,卻是別人的臉。江淮滿心迷茫,江秀從袖中抽出書信。是阿濃寫的。
寫道:“我心中另有其人,淮哥勿念?!?p> 江淮不信,沖出門外,直奔阿濃家,推開房門那一刻,那床上,那衣冠不整的男女,那空氣中彌漫的曖昧氣息。無不在告訴江淮,她心中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