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討公道
宛明珠驚醒,急忙坐起,正巧青枝推門而入,邊給小姐簡單收拾,邊把來龍去脈說清楚。
“不曉得誰告訴太師林尚書家婚宴時,永王和那歌姬聯(lián)合起來欺負小姐,還讓小姐哭了,太師一聽氣不過,從昨夜就嚷著要砍死永王那畜生?!?p> 已經(jīng)收拾好,宛明珠急匆匆往外趕。
青枝繼續(xù)說:“吳叔攔了一夜,以為太師氣消了,沒想著早上太師又去了,誰也攔不住。”
這事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紛紛派自家家丁守著,等著看熱鬧。
那可是三朝元老,永王再大的膽子,也得給太師三分薄面,剛聽小廝傳話,就見太師舉著劍進來了。
蕭長亭立馬面帶尊敬,忙上前相迎:“太師,您怎么來了?”
回答他的,是太師的一劍,直接劈在一旁,直接把上好的檀木桌劈成倆半,這一通發(fā)泄,太師才甩了甩袖,仰著頭一臉氣憤:“永王,你可生氣?”
“不敢不敢?!笔掗L亭忍著心疼,念及太師年邁才端著好臉色。
可太師壓根沒把他放眼里:“老夫更氣,我寵在心尖上的寶貝,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是覺得我太師府沒人了是嗎?老夫告訴你,這還是輕的,再有下一次,老夫非得劈了那歌姬!”
一提雪音,蕭長亭的臉色立馬變了,從林府回來雪音就一病不起,現(xiàn)還躺在榻上,昨夜噩夢一宿,還不是拜宛明珠所賜!
真是惡人先告狀,借勢力逼迫自己嗎?蕭長亭從心底就在反抗,說話也沒了分寸:“太師仗勢欺人也要有個度,這里是永王府,本王……”
“怎么?拿我祖父求來的身份壓我祖父?永王當真是好本事。”宛明珠見祖父沒事,松了口氣,遠遠就聽見蕭長亭的話,將她氣個不行。
一聲永王,諷刺意味十足。
蕭長亭臉拉得老長:“你們想干什么?謀殺皇子嗎?”
“老夫……”太師想反駁,已經(jīng)被宛明珠阻止,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
蕭長亭反倒提醒了宛明珠,君臣有別,若是祖父做得太過,鬧到皇上那去,太師府討不到好,畢竟圣上也要面子,盡管蕭長亭再怎么不爭氣,那也是他兒子。
“永王多慮了,祖父只是為我抱不平而已,畢竟永王帶著歌姬參宴,何嘗又給我們太師府面子了?”
丟的不止是林尚書的臉,太師府也同樣。
閑言碎語蕭長亭早有耳聞,反駁不出口,但仍氣不過宛明珠一口一個歌姬:“雪音已經(jīng)是永王府的人,帶她參宴有何不可?”
“那過幾日的婚宴,還請永王務必帶雪音姑娘參加了。”
“自然?!笔掗L亭一賭氣,沒過腦子就答應了。
“不見不散?!边_到目的,宛明珠哄著祖父回府。
過幾日可不是林尚書家那樣講理的人家,而是驃騎將軍蘇將軍娶妻。
有好戲看了。
說起來,婚宴確實多得頭疼,宛明珠要送的禮挑得眼睛都花了。
坐在馬車一側(cè),她揉著太陽穴,困意襲來的同時,整個腦袋昏昏沉沉得異常難受。
太師早把劍收好,見她不舒服,瞬間憂心忡忡:“又不舒服了?是不是那御醫(yī)的藥不行?祖父立馬進宮……”
“別了,祖父,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你這樣沖進永王府,容易被人詬病,我不想你為了我操心不說,還遭人話柄。”想到祖父聰明一輩子,卻總是為自己沖動,宛明珠就忍不住的心酸。
可在太師眼里,他就想孫女開心而已。
“祖父,你不用擔心我,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哭也不是他們氣的,你想想啊,我一哭,所有人不都站我這邊了嘛。”
前一世她吃大虧了,總覺得哭哭啼啼像什么話,可有時候眼淚也能化作殺人利器!
“是是是?!碧珟煗M眼心疼又欣慰,明珠長大了,能保護自己了,這樣他百年歸去也就安心了。
回到太師府,吳叔立馬來大門迎接,見到宛明珠時,張開嘴猶豫片刻,硬是沒開口。
“說?!碧珟煵粷M這吳叔遮遮掩掩的,還是對著孫女遮掩。
吳叔哎了一聲,道:“太子差人來過,讓太師先寫奏折同圣上認錯,不要提小姐被永王侮辱的事,就只是說您去了永王府?!?p> “太子嗎?”太師奇怪的看了一眼宛明珠。
太師府與太子府毫無瓜葛,近來三次入府都是因為明珠,老太師不得不多想:“明珠,你和太子……”
“沒什么關(guān)系,大概是他看我可憐吧。”宛明珠干笑了幾聲,急忙找個理由。
她的話太師半信半疑,轉(zhuǎn)首看向了吳叔:“照辦?!?p> 太師先認錯,明顯是為了孫女沖動所為,又不提被永王侮辱一事,反倒能讓圣上憐明珠幾分。
不過這是朝堂上的事,宛明珠并不怎么關(guān)心,她只需要籠絡太子再毀了永王就行。
她想得簡單。
而這會兒的永王府。
太師一走,蕭長亭就氣得踢翻了花瓶,看著那木桌,氣得手抖。
這些人,統(tǒng)統(tǒng)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是四皇子,是永王?。?p> “殿下,查到了點蛛絲馬跡?!毙P半晌才敢插話,站在三步開外,就怕被永王的怒火波及。
“說。”蕭長亭轉(zhuǎn)身往后院走,被這些事吸引了注意力,火氣反而降了下來,但很快他又怒火飆升。
小廝急忙娓娓道來:“找到一個瓶子,上面刻著明字,小的查過了,整個京城的藥鋪為了分清楚都有標記,而只有太師府的藥罐子都是在底部標識日月明。”
“好一個宛明珠!”
蕭長亭咬牙切齒,想起在宴會上宛明珠否認時的模樣,越發(fā)厭惡起她那張臉來,直到推門進了雪音的房間,見到雪音嬌俏的容顏,他才緩和下來:“雪音,感覺怎么樣了?”
“殿下?!眴糖逭Z一聲嬌嗔,從床上起來,踉蹌跑了數(shù)步,撲進蕭長亭的懷中后,哭得梨花帶雨:“那藥里有毒。”
“怎么回事?”
怎么又下毒?蕭長亭險些失去雪音,不由得把人抱得更緊,冷眼掃向眾人。
春曉跪在地上,顫顫巍巍道:“殿下,和上次是一樣的毒藥,小姐險些就喝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