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森林之中,陽光在葉縫間透過,印照在土地上,沙沙的光影如此的美妙。伴隨著微弱的聲音,無痕感到極度的愜意。
“所以說,你的兩對發(fā)角真的讓人忍不住啊,你的錯。”安諾輕輕訴說,“...別給別人扯,弄壞了媽也會不高興?!?p> “你還知道討你媽高興?!?p> “...而且來這里十年了,爸爸怎么沒交到什么朋友阿姨之類的...”
無痕反駁道:“誒...你不也是一樣...”
這話一出,安諾突然愣住了。她剛剛口頭笑著父親的形單影只,但其實她也是一樣。
安諾現(xiàn)在才開始回望自己的成長:
“啊...額...我這十年干了什么啊...好像什么人都沒接觸過一樣...只是知道許多知識,然后好像,絕大多數(shù)記憶都沒有留下來,十年...我干了什么...”
無痕倒是不在意。他雙手抱起了頭,輕松地和安諾聊著:“那就現(xiàn)在彌補好了,交幾個閨蜜什么的以后做什么都能有個陪伴。你看我,單挑你奶奶,是叫歐若拉吧。不是被她摁在地上打?”無痕回憶著他被歐若拉弄死無數(shù)次的場景,單打獨斗,不堪回首。
“行吧,但你之前也告訴過我,一定要交品德好的做朋友?!?p> 無痕收回了他的抱頭姿勢,豎起食指繼續(xù)談輪著:“是的,這是首要。次要是感情,可有的時候感情也能排在第一...十八歲可以試著交往心儀的男生,必須考慮周全,合適了再真的確認關(guān)系...”
“...好人少了...”
無痕短暫思考,開始教育著:“你總會喜歡上一個的,而我用39年總結(jié)了這段話,希望你記住——愛是靈魂永恒的歸宿,不是隨意選擇的食物。見異思遷無法得到真正永恒的幸福...無論什么愛都有底線,都是可以在一瞬間崩塌的?!?p> “好啦好啦,有了喜歡的人就再說什么的...”
“我可盼望著你過得沒有遺憾,不用漂泊太久就能找到合適的人?!睙o痕捏著女兒的一縷發(fā)絲說道。他和自己的女兒很親,親到可以互相扎頭發(fā),而對方卻毫不在意。
安諾突然發(fā)現(xiàn)了新的景象:“前面那個人,是約翰嗎?”
無痕抬頭望去,他看見一個人拿著一根一米左右的單棍杵在那里,好像地上還有一根單棍。特別的是,他身上穿著血族獵人服飾。
“是個年輕女人,而且很不對勁。和約翰穿的一樣,而且...”
遠處那女人反倒提起一根原本位于地上的長棍,向無痕走來。無痕立刻發(fā)覺那女人氣勢并不安分,開始護著自己的女兒。
那女人忽然開口,仿佛認識無痕似得:“你就是??松わS那銳卡吧,我是約翰的妹妹,科托。有興趣用木刀比試一下嗎?”
無痕倒是說:“不了,我本能就不喜歡看見女生受傷...像是櫻花樹木的枝條折了會很令我反感?!?p> “我可不會顧及你,約翰被教皇拉去,可都是你的錯誤。他被派去做衛(wèi)兵了,那個高高在上如木乃伊一樣的偽君子...你我比試一場劍術(shù)吧,勝者得到對方的歉禮。這是你欠我的?!?p> “你好奇怪...見面就打?你為了和我比試一直帶著這兩根棍?那不是太過于累贅了嗎?【你應(yīng)該另有所圖】?!睙o痕開始放松了對女兒的保護。
“我出行就為了與你對抗。而且比試而已,并不會受多大傷害。請吧,閣下。”
“你有些令我不安啊,小姑娘?!?p> 無痕抽起地上的長棍,退后了幾步?!斑@是我獨特的劍術(shù)禮儀,科托?!睙o痕抱刀姿態(tài),身體微躬。
科托也低了下頭,表示禮儀:“很明顯,我是打不過你這可以與左身對抗的強者,所以僅比劍術(shù),用普通人類的身體素質(zhì),打到對方身軀為止,其他什么規(guī)則都不存在,好了嗎?”
無痕橫起比試的劍:“開始吧?!?p> 科托開始拿著劍向無痕走來,她的劍開始揮斬向無痕,自她的右手到無痕的身軀,長棍繪出一道極具美感的弧線。
而無痕只是輕磕對方的劍,便將劍刺向了面前的科托,這和他對抗左身的時候所使用的招數(shù)一摸一樣,都是接住反彈一次的力量推開對方的劍并刺向敵方造成大量傷害。
一棍快速點向科托的肩膀,很顯然這時無痕還保持著輕松。這一棍點過去不至于受多大傷。仔細看那棍尖,有霧化的意志做緩沖。被命中的她只會感到被推了一下,什么事都沒有。
正是關(guān)鍵時刻,無痕卻突然就停下了手。他轉(zhuǎn)過身看向自己的女兒:“你把時間停止了?”
“你居然可以動啊爸爸,太令我驚喜了。她使詐,你看看?!边h處觀望的女兒提醒到。
無痕再次轉(zhuǎn)身觀望著面前的科托,她的劍居然以一種奇特的姿勢在無痕的左肋邊橫著,就要贏得她的勝利。這是一種讓人看著就生厭的姿勢,伴隨著極度的身軀不平衡。
“這種姿勢,人類是不可能做到的。爸爸,所以她動用了某種【能力】,這是不公平的,你也應(yīng)該動用你意志之軀的反應(yīng)速度才公平?!?p> “比試而已,沒什么必要。而且我39歲和她看起來十六歲的人對抗本就不公平。就當做,我輸了?!睙o痕輕架住了對方的劍。
這時,時間停止的效果結(jié)束了。
科托的劍回彈,本就支離破碎的平衡加上這一回彈完全破壞了她的重心。她后退了幾步,雙方又拉開了距離。
“剛剛,你的劍明明在我肩部!本來這次是打平的,怎么會...”
“你的劍比較近,應(yīng)該是你贏了,雖然你那種詭異的姿態(tài)我完全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請記住,劍不應(yīng)該帶著人走,而是隨著人走。”無痕隔了一些時間后又緩緩說道:“我對你哥哥的失落感到十分的歉意,科托。不過我和女兒準備在森林中游玩,就此別過吧?!?p> 無痕帶著女兒逐漸遠去,而身后的科托卻在大聲呼喊著:“無論如何,是你贏了我,颯那銳卡!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那張書頁,那張書頁的最后一行可以超越整個世界!你最好趁現(xiàn)在殺死左身,否則你將毫無勝算?!?p> 無痕轉(zhuǎn)頭望著身后的科托,嘴里念叨著。聲音太小以至于無法聽清,但通過口型,科托最終還是聽清了那句話。
“時間,還需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