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峰的傳送陣,普通弟子是進不去的。
除了宗主峰的弟子,一般只有四院的掌院腰牌才有資格權(quán)限。
一路飛了百多萬里,李山接近了宗主峰。
遠遠看去,十多萬丈高的宗主峰深入天際,云霄環(huán)繞,如同一根頂天立地的天柱。
峰頂,一個巨大的拳頭懸浮,整個拳頭遠看不顯,近看才知它與峰頂一般大小。
長寬高萬丈左右的一個白色拳頭,散發(fā)無盡的力量感。
這拳頭是宗主峰的標志,每一代宗主都會把法寶懸于峰頂。
文舉宗這代宗主定極真人不用法寶,一雙肉掌橫行文舉界,故而法力顯化一個拳頭在宗主峰峰頂。
飛到近前,那拳頭周身的力量感,顯化為真實不虛的陣陣壓力。
李山越接近宗主峰,越感覺壓力龐大,四面八方的壓力竟壓得他渾身筋骨炸響,元神戰(zhàn)栗,法力也運轉(zhuǎn)不暢,飛行速度大減
三寶合一于肉身之后,李山才覺松了口氣,繼續(xù)飛近宗主峰。
“孟梁前輩讓我有疑問可去宗主峰,這其中也是一番考教,若功行不到,想接近宗主峰都做不到!”
聽到李山的神念傳音,暴龍姐姐笑道:
“別的仙人指點還要考驗?zāi)?,一道法力外顯你就險些頂不住,現(xiàn)在知道姐姐這個天仙指點的寶貴之處了吧?”
李山吐了口氣,慢慢停在宗主峰的陣法邊緣。
“果然修為一高,就高的沒邊,姐姐誠不欺我!”
不知來請教的弟子多不多,內(nèi)門手冊上也沒言明不得來請教宗主,想來應(yīng)該不少。
這股壓力雖大,但也攔不住所有弟子。
李山神念觸動陣法“敲門”,一名弟子飛來。
那弟子青年面相,身穿藍色內(nèi)門弟子道袍,周身陽和氣息環(huán)繞,顯然也是位陽神級的人物。
青年弟子飛到近前,拱手一禮,問道:
“這位師弟來宗主峰何事?”
李山也連忙拱手還禮,笑道:
“師兄有禮,師弟李山來宗主峰找定極真人請教功法?!?p> 孟梁前輩雖然讓李山來宗主峰言稱找孟梁隊長,但他既然知道孟梁就是宗主,自然不會這么稱呼。
這里也非正式場合,不用喊掌門,稱定極真人最為合適。
那青年弟子聽了李山的話,鄒了下眉頭,又是個來請教功法的。
青年弟子又是拱手一禮,說道:
“家?guī)熼]關(guān),不見外人,師弟請回吧!”
說完青年道人轉(zhuǎn)身就欲飛走。
內(nèi)門弟子入門之后若沒拜師,一般都是自悟功法或者聽長老公開講道法。
云天童子傳下的每一門功法內(nèi)都有宗門前輩的各種批注,一門功法完全可以作為一門傳承,放到外面,開宗立派也綽綽有余。
功法相當于課本,自悟功法就是“自學(xué)”,長輩批注相當于“筆記”,長老講道相當于“公開課”。
天賦悟性高者,自然可以靠著一本功法自學(xué)成才。
悟性差一些的弟子,加上“筆記”和“公開課”也差不多。
悟性再差一些的,就不好說了,可能拜師都帶不動。
當然,這種弟子也不容易拜師,師傅也喜歡帶聰明的徒弟。
故而,就有不少弟子打上了宗主峰的主意。
這類弟子多是獨居一座山峰的弟子,也無同道交流,自修更是艱難。
而宗內(nèi)地圖上,明明白白寫著宗主這尊大仙人在這里,內(nèi)門手冊上也沒禁止弟子前來請教。
因此,就有不少弟子打上了來請教宗主定極真人的主意。
這類弟子中,九成九都會被宗主峰的重壓勸退,只剩下的零星幾個弟子能來到宗主峰陣法近前。
而這位青年道人,就是負責(zé)親自勸退這些弟子的。
李山聞言一愣,怎么會是讓他請回。
按李山所想,他與宗主有一面之緣,宗主定然還記得他。
他靠近宗主峰之前,宗主就會發(fā)現(xiàn)他來了,然后派一名弟子來引他。
這道人問話,也只是確認一下來人是否是宗主所指之人。
但他答上姓名之后,這青年道人的反應(yīng)就出乎他的預(yù)料了。
李山念頭急轉(zhuǎn),頓時反應(yīng)過來,又拱手說道:
“師兄,我是來找孟梁隊長的!”
青年道人還沒飛出十丈,聞言也沒轉(zhuǎn)身,手一揮,開了陣法。
“師弟自去峰頂找孟梁隊長!”
說完青年道人徑直飛走了,心中暗自嘀咕。
找孟梁隊長為何不早言,掌門在閉關(guān),孟梁隊長可沒閉關(guān)。
李山剛才也是瞬間想通此理,這“孟梁隊長”看來是暗號啊。
內(nèi)門弟子手冊上并未禁止來宗主峰請教,但顯然也不是誰來都能上宗主峰。
不知道這個暗號,來了估計都是一句“請回吧”。
孟梁前輩也是個妙人,定下如此奇特的暗號。
只是為何是“孟梁隊長”......
李山暗自亂想了一番,飛向宗主峰。
宗主峰方圓萬里,陣法邊緣離宗主峰還有萬里之遠。
好在進入陣法范圍內(nèi),白色拳頭給予的壓力也消失了。
看來,那股壓力確實是宗主設(shè)下的考驗。
李山腦中剛生出此念,卻感覺周身壓力又驟然出現(xiàn)。
李山從陣法邊緣飛向峰頂,自然是斜著飛的,剛抬升到千丈高度,壓力就重新出現(xiàn)。
越到高處壓力越大,等到了萬丈高處,壓力之大已經(jīng)達到陣法邊緣的強度了。
原來,想請教宗主,考驗不止一道??!
李山定了定神,直接降到千丈高度,然后飛到宗主峰近前,貼著山體直向上飛。
一路上飛,越高壓力越大,等超過十萬丈高度,李山縱然三寶合一也感覺身形十分遲滯。
又飛了兩萬丈,三寶合一的肉身在重壓下劇烈顫抖,李山險些拿捏不住法力,破了三寶合一。
李山直接停在山體上,肉身提縱上山。
他早有預(yù)估,飛不動就爬上去,今天他是非見宗主不可!
考驗越強,他心中越喜。
考驗強,說明在宗主的指點下,他的收獲可能越大!
又躍了九千丈,壓力已經(jīng)增強到李山連縱越都相當費勁,只能改為攀爬前進。
每攀升一丈,壓力就增強一分,若不是李山根基穩(wěn)固,早就維持不住三寶合一被重壓打下山了。
從這里掉下去,死是不會死的,但重傷一場也免不了。
李山每攀上一步,就穩(wěn)固一番三百合一,不停運轉(zhuǎn)功法對抗重壓。
慢慢的,李山竟感覺《九轉(zhuǎn)練炁》與肉身境界有了些許突破之感,看了看前方,離山頂還有幾百丈的距離。
這次,即使未見到宗主,光是這股壓力就不虛此行了。
長出了一口氣,李山繼續(xù)緩慢攀爬,借著壓力練功。
重壓之下李山行功愈發(fā)困難,連穩(wěn)住身形都十分費力。
可恨這宗主峰的山體太過堅硬,李山想鑿個坑休息一番都做不到。
只能繼續(xù)龜速攀升,身形一步三抖。
但一番辛苦,幾個日升日落,終究,李山還是爬上了峰頂。
當李山的手指摸到峰頂崖邊時,渾身壓力消散一空,手一用力,直接翻了上去。
躺著山頂平臺邊緣,李山只覺精疲力竭。
元神萎靡,神念枯竭,法力耗盡,肉身酸軟無力。
修仙近三百年,加上未修仙的二十年,他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累過,甚至產(chǎn)生了一股睡意。
“不錯!我本以為你要十日才能上來,沒想到八日就上來了,你的肉身練的很不壞!”
李山正閉目運功,竭力調(diào)整氣息,耳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他連忙睜眼,身前一位胖乎乎的青年道人,不知何時來到他近前,笑呵呵說道。
李山躬身拱手,朗聲道:
“弟子李山,見過孟梁隊長!”
這青年道人正是孟梁,李山雖覺得喊隊長比較別扭,但還是這么喊了。
孟梁又打量了李山幾眼,點頭笑道:
“跟我來!”
轉(zhuǎn)身走向遠處的道宮。
這宗主峰高達十二萬九千六百丈,正合一元之數(shù)。
宗主峰的山頂亦是有個巨大的平臺,方圓萬丈。
文舉宗內(nèi)如此多的山峰被削了山尖,都是格物院的手筆。
格物院的弟子都喜歡規(guī)律之物,見到各種奇形怪狀的山峰渾身不舒服,到了一處就想改動削平。
天長地久,宗內(nèi)的許多山峰都被格物院弟子“禍害”了。
沒想到連宗主峰也遭了“毒手”,不過想想也不稀奇,格物院出身的宗主也不止一兩位。
李山跟在孟梁身后,方圓萬丈的平臺中央坐落著一個極大的道宮,道宮牌匾上只有一個大大的“力”字,并無落款。
整個“力”字,寫得鐵筆銀鉤,蒼勁有力,道韻彌漫。
李山看了一眼只覺元神動搖雙目刺痛,急忙轉(zhuǎn)過頭去。
孟梁帶著李山來到道宮前的小石桌旁。
小石桌四四方方,近丈長寬,桌邊四個石凳。
孟梁坐在一個石凳上,道宮內(nèi)飛出一個大酒壇,兩個大碗,落在石桌上,孟梁招呼李山:
“來,坐下說話,陪我喝碗酒!”
李山直接上前走向二尺高的酒壇,要幫孟梁斟酒。
孟梁見狀沒說話,笑呵呵的看著李山。
李山深吸了一口氣,剛才他久違的動用去彼取此神通算了幾卦。
卻對這酒壇一無所知,但算不到就說明這酒壇不是凡物。
李山不知他能不能搬的動,但這個態(tài)度是一定要有的。
剛才調(diào)息了一會,法力也回復(fù)了些許。
李山直接三寶合一于肉身,握住酒壇,用力一提。
這一提,竟然.....
一語蒼穹
新人新書,求收藏,求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