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餅鋪里靜悄悄的,連一只老鼠什么也沒有。
大概是常年賣燒餅的緣故,鋪子里唯一還存留的只有燒餅的氣味。
安東籬仔細聞了聞是芝麻的香味,里頭還夾雜著一絲淡淡的豬油味,這一聞便知道,這家的燒餅一定很好吃。
好好的手藝,這就失傳了。
她嘆了嘆氣,仔細觀察了一下店內,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奇怪的痕跡,就把站在門外的那兩人叫了進來。
“哇,好香??!”徐序一進來也聞到了空氣中的香味,感嘆了幾句,“唉,要是徐某人早先來,說不定還能嘗到他家的燒餅!”
紀四硯推了推他的肩,好笑的說著:“之前大家都說李記燒餅店的燒餅好吃,我記得你當時怎么說來著?燒餅鋪開在義莊的隔壁,真晦氣誰會去吃?。俊?p> “公子啊,你怎么拆我的老底呢?”徐序沒想到紀四硯會把這話拿出來說,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安東籬。
“現(xiàn)在想吃餅晚了!”紀四硯又往里走了幾步,撞倒了旁邊的一個小箱子。
箱子上積滿的灰塵,立馬漂浮在了空中。
大家紛紛捂住了口鼻,安東籬沒忍住往門外走了幾步,抱怨道:“這才幾天,這么快就有灰塵了!老板也太懶了一點吧!平時都不打掃衛(wèi)生的嗎?”
紀四硯捂住口鼻,湊近看了看自己撞倒的箱子,里面的東西已經散落出來了,那都是一些平日的賬本。
徐序繞到他身邊瞟了一眼,“公子啊,不過是一些賬本而已,沒什么可看的!”
三人在前廳繞了一圈,確定沒什么可看的后,又繞到了后面做燒餅的地方。
三人站在廚房門前,遲遲沒有進去的意思,原因只有一個,里面漂浮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要不東籬姑娘,這次依舊是你先進去!”徐序忍住心中想要嘔吐的沖動,對著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安東籬連忙擺擺手,拒絕著:“里面這么惡心,我一個姑娘在里面讓我進去啊!這味道聞到就想,嘔……”
她一時沒忍住,當著眾人的面干嘔起來。
紀四硯見她這模樣想著她怕是不能進去了,他從懷里掏出一個手帕遞給了安東籬。
“算了,你們兩個在外面吧,我進去一下就出來!”
“公子!”
徐序叫了他一聲,便感覺胃一陣翻騰,也站在安東籬旁邊狂吐起來。
紀四硯進去前用手帕捂住了口鼻,但是仍舊抵擋不住那一陣濃烈的血腥味。
他看著地上極少的血跡,微微出神,想必那妖怪是喝了李記老板的血,這才導致現(xiàn)場的血跡極少。
他在里面巡查了一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證物,只能出來。
他一出來,安東籬立馬迎了過去問道:“怎么樣,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
“里面除了有一些血跡,一點關于妖怪的痕跡都沒有??磥砦覀冞€是要去一趟隔壁的義莊,看看李老板的尸體!”
紀四硯有些嫌棄的扔掉手中的帕子,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三人出了燒餅店,徐序立馬跑向了馬車,從里面拿出了一樣東西,又沖著他們跑過來。
“公子,這個是清心丸!身體稍微有一點什么不舒服的,吃一顆立馬就好!”徐序屁顛兒屁顛兒的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紀四硯。
紀四硯接過他遞過來的東西,想起剛才他嘔吐的似乎最厲害,又將清心丸往他面前遞了遞。
“剛才我看你吐的挺厲害的,不如你吃吧!”
“我剛才去馬車的時候吃了一顆,這個還是公子你吃吧!”
徐序笑了笑,把他的手推了回去。
安東籬看著這兩人嘴一撇,有些不滿的問道:“這什么清心丸,還有我的份嗎?”
“這個,沒有!”徐序這句話說的挺堅決的,那很快他又解釋著,“這一粒清心丸挺貴的,東籬姑娘你自己都在外面摘青院白吃白喝的,自然是沒想到姑娘你啦!”
“哼!”安東籬聽著徐序的怪言怪語,心中格外的不爽,她黑下臉就自顧自的往隔壁義莊走去。
紀四硯見她生氣,連忙追了過去,將手中的清心丸塞在了她的手里。
安東籬拿著手中的清心丸,沒好氣道:“這不是給你吃的嗎?你給我干什么?”
“徐序那家伙不會說話!我剛才見你一眼似乎有些不舒服,這顆清心丸還是給你吧!”
紀四硯說完見她臉色依舊沒有緩和,有說道:“別在這生悶氣了,還是正事要緊呢!快些吃了,我們進去看看!”
經他這么一提醒,安東籬也不鬧氣了,讓清心丸往自己嘴里塞,就跟著他進了義莊。
義莊內來來往往的人還是挺多的,不過大多數的人都是抬著尸體進來。
看著這么多人抬著被白布覆蓋的尸體,紀四硯沒忍住問了一下身后的徐序,“這柳州城里每天都會死這么多人嗎?”
徐序看了看四周,很是淡定的說道,“這些大多并非是柳州城內的人,他們還有城外的一些游民,乞丐等?!?p> “不過……感覺還是太多了一點!公子,要不我們還是問問這里管事兒的!”
徐序眉頭一皺,意識到事情并不簡單。
安東籬看著院子里擺放著一條條的白布,她悄悄走到了離自己最近的那一個,那是剛才別人抬過來的。
她趁著沒人注意悄悄掀開一看,立馬嚇得后退了兩步。
大概她的動靜比較大,很快把旁邊的兩個人吸引了過來。
“你是干什么的?不知道死者為大嗎?怎么隨便掀別人的……”
那個兩個人走上前,便是把她一頓罵。
紀四硯一下子也被吸引了過去,他拿出手中的金牌,沖著那兩人示意了一下。
那兩人立馬變了臉色,畢恭畢敬的沖著紀四硯彎了彎腰,“紀公子!您怎么來了?”
“我奉長公主之命前來查案,這位是我的人,剛剛只不過是我讓她來看一看情況而已,兩位有什么不滿嗎?”
他說著將安東籬拉到了身邊,臉色極臭,仿佛有人惹怒了他。
“原來這位姑娘是您的人?。 蹦莾蓚€人看向安東籬的眼神也變得柔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