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此刻陶清涵正帶著白銀跟在李媽媽身后。
剛剛在成衣鋪子,她便發(fā)現(xiàn)李媽媽趁夫人們嘮閑嗑,小孩子們玩耍時偷偷出了后門。
陶清涵著實好奇,李媽媽為何趕冒險離開主子身邊??
街道上人來人往,萬人空巷。陶清涵帶著個丫鬟行走于街上并不顯眼。
兩旁還有買著各種花式點心的小商販,一團團蒸汽自下向空中飄去。
大街小巷一片歡笑,人們結(jié)伴向何處走去。
只見李媽媽穿過人群,左拐右拐,居然在一間賭坊停了下來。
賭坊內(nèi)一片吆喝聲,亂哄哄的,即便離得遠,也覺得惱人。
李媽媽去這干嘛?白銀心中疑惑,卻見二姑娘一臉淡然的盯著賭坊。
兩人此刻正站在街邊一處小攤前,離賭坊不遠,卻也不近。
時間一點點過去,只見賭坊那處傳來一聲尖銳的女聲,隨即一男一女走出了賭坊。而他們出來的方式也很特別。女子揪著男子的耳朵,一直拖到了賭坊一旁的巷子中。
為了躲人耳目,那一男一女又往深處拐了幾個個彎。
“你個魂淡!又來這賭!”女子聲音壓抑中帶著氣憤。
“娘,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男子雖然耳朵被揪,卻依舊笑嘻嘻的說話。
“還最后一次!你還要輸多少!家都要被你敗光了!”
“這不還有您嗎?您從二姑娘那再拿來點……哎哎哎??!”男子擰巴著臉,耳朵被提溜的老高。
“姑娘都對我起疑了!況且就你那窟窿,我得拿多少補?。 ?p> 這一男一女,自然便是李媽媽及她的兒子王康。
陶清涵帶著白銀偷偷跟上,此刻正好聽見這兩人在說話。她附在墻邊,側(cè)耳專心聽那兩人的對話。
寒風(fēng)飄過,將兩人的話語傳到她的耳中。
“你啊你,跟你那死爹一樣,都是這副死德性!”李媽媽覺得自己的肥都要氣炸了,她喘著粗氣,頭上青筋直跳。
“哎呀,娘,別生氣。”王康嬉皮笑臉的湊上前,“我這不是想多掙些,孝敬您老嗎?”
“孝敬我?”李媽媽冷笑,“是我孝敬你才對!真不知道上輩子倒了那八輩子血霉,生了你個完蛋獨子!”
“好好好,我完蛋,我完蛋?!蓖蹩底陨攘藘蓚€不痛不癢的耳光,“但娘您放心,我等會就能贏回來。不瞞您說,前幾天我贏了一千兩銀子。剛要孝敬您老人家,結(jié)果玩大了……但您放心!我等會馬上給您贏回來!只是……”王康眼中劃過一絲狡黠,“需要點資金……”他伸出手,大拇指與食指、中指相互摩擦著。
“哼!想得美!”李媽媽啐了一口,“我上回就告訴你,二姑娘最近看的嚴,丁老婆子更是天天查賬。我上回給你弄出來的那點東西,都是我千辛萬苦弄來的!你還想要資金?還讓不讓老娘活了!”
“怎么能不讓娘您活呢?”王康臉皮厚,伸手搭在李媽媽的肩上,為其按摩捏背,“來,我給您捏捏肩,辛苦了辛苦了~”
“哼!”李媽媽胸前起伏滿滿穩(wěn)了不少,似乎已經(jīng)漸漸消了氣。
王康自然沒放過這個小細節(jié),他嘿嘿一笑,“娘您就再幫我一次,這次之后,我保證不纏著你要錢了……這次我打算開個賭坊,我掙他們的錢!”
“你!”李媽媽好不容易平復(fù)的心情登時又被點著了,“你給我滾!”
“好好好,我滾我滾,但娘,你得給我那點東西吧~”王康縮了縮手,“我看您身邊那個小丫頭帶著的什么什么簪子,玉鐲啊~就不錯,您偷偷拿來,別人只會以為是她自己個不小心掉的~在府中丟不了,再外面……哼哼~”
“不行不行,離二姑娘最近的白銀眼睛尖著呢。上回我要順走一個金豆子都被她看見了。”
“娘您活了這么久,我可不信您一點辦法沒有?!蓖蹩倒戳斯创?,“以前那東西~您可是沒少拿~那時候,白銀丁婆子不都在嗎?”
“那時候姑娘小不懂事,現(xiàn)在姑娘大了,你以為還那么好拿捏?”李媽媽冷笑。
“娘,最后一次,真就最后一次……”王康皺了皺眉,上前拉住了李媽媽的胳膊。
“放手!”李媽媽一揮胳膊,“我得趕緊回去了……”她轉(zhuǎn)過身,從懷中掏出了幾粒銀裸子,“我現(xiàn)在只有這些了……也再不會給你從府中拿錢了,你好自為之。唉……你別再堵了,弄個正經(jīng)行當(dāng)不好嗎?”說著說著,李媽媽便有些哽咽了。她擦了擦眼角,轉(zhuǎn)過身便走。
她這一走太過突兀,陶清涵雖然反應(yīng)及時,卻也還是因腿短誤了事。
“二姑娘?”李媽媽沒想到居然會在這碰見陶清涵,但轉(zhuǎn)念一想,她心中頓時生出一絲恐慌,二姑娘剛剛是不是什么都聽見了?這可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