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三哥哥...”少女快哭了
梅疏玉正看著柳寄玉寫的字,聽了云如眉這般問,便道:“我已經(jīng)做好了,改明兒讓小廝送來?!?p> 云如眉哦了一聲,她還以為能親眼看著他做呢,沒想到已經(jīng)做好了。
見她坐了下來,不住的來回打量著柳寄玉和梅疏玉,面上笑意漸盛。
柳寄玉被她看得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瞪了她一眼,道:“你這是作甚?”
云如眉朝她擠眉弄眼,卻是不理她的問話,看向少年,問:“三哥哥,可有心悅的女子?”
柳寄玉:“!??!”
梅疏玉放下手里的宣紙,看向柳寄玉,蹙著眉頭道:“你年紀(jì)不小了,字還是如此糟糕,可見平日里并不在此處下功夫?!?p> 柳寄玉縮了縮脖子,她上一世雖是閱書無數(shù),但...從沒提筆自己寫過字,所以,字還是相當(dāng)丑的。
少年將手里的宣紙放在桌上,雙目清明看向云如眉,平靜開口:“有?!?p> 柳寄玉垂眸,眼觀鼻鼻觀心,只顧吃自己的蜜餞。
“那三哥哥可方便透露透露?”云如眉的嘴都快咧到后腦勺了。
梅疏玉輕輕搖頭,“怕是不妥?!?p> 云如眉也不失望,笑嘻嘻的瞥了一眼柳寄玉,道:“無妨無妨,即便三哥哥不說,我也曉得是誰了?!?p> 少年但笑不語。
柳寄玉拿著蜜餞的手則是抖了抖。
“你們練字吧,我就告辭了,等會子晚膳時分見?!痹迫缑己苁亲R時務(wù)的起身來,笑得賊兮兮的,轉(zhuǎn)身出去了。
梅疏玉看了一眼發(fā)呆的少女,開口說道:“你重新寫一張,我來瞧瞧?!?p> 說罷,便站起身來,走到少女一旁去。
柳寄玉回過神來,哦了一聲,提筆蘸墨,筆尖落在宣紙上,頓時就暈染開來。
少年蹙眉,“落筆為何遲疑?”
柳寄玉眨眨眼,一臉委屈,沒有說話。
屋中十分安靜,柳寄玉剛想側(cè)頭去看,一道清冷的聲音便從頭頂傳來,“莫要發(fā)呆,認(rèn)真下筆?!?p> 少女一個哆嗦,這這這...
正當(dāng)此時,拿筆的手就被節(jié)骨分明的手給握住了。
柳寄玉驚得險些蹦跶起來。
“三哥哥...”少女快哭了,這不符合禮數(shù)罷?
梅疏玉神色淡淡,開口道:“仔細(xì)看我落筆?!?p> 柳寄玉扁扁嘴,看著他握著自己的手操縱筆桿。
就見他落筆,那清雋卻有些鋒利的玉字,就躍然紙上。
柳寄玉一壁在心里感嘆,一壁覺得別扭。
下一瞬就見少年放開了她的手。
柳寄玉覺得自己要扭轉(zhuǎn)一下局面,將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說清楚。
“三哥哥,我們...”
梅疏玉打斷了她的話,開口說道:“你想說的,我都明白?!?p> 柳寄玉眼巴巴的看著他。
“自今日后,我們便以兄妹相稱,不做其他?!鄙倌暾Z氣平靜,道出了這么一句話。
柳寄玉則是一臉狐疑的看著他,他可是未來的權(quán)臣,想要糊弄自己,還不簡單?
見她一副不相信的模樣,梅疏玉扯了扯嘴角,又開口:“從小到大,我可有騙過你?”
柳寄玉想了想,還真沒有,如此,她便誠實(shí)的搖了搖頭。
“我向來說一不二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若是不信,你只管瞧著就是?!?p> 少女皺著一張包子臉,她覺得梅疏玉也不至于騙自己,頂多自己多防備防備就是了。
不過,兩人若是能以兄妹相稱,那也是挺好的。
這樣想著,柳寄玉便朝少年笑了笑,“我相信三哥哥?!?p> 梅疏玉嘴角往上揚(yáng)了幾分,遂又看著她說道:“繼續(xù)寫字罷?!?p> -
到了用晚膳的時候,柳寄玉便與梅疏玉一同前往欣榮堂。
兩人并肩走在抄手游廊里。
梅疏玉微微側(cè)頭,看了一眼她的花苞頭,輕聲開口:“素日里寫字看書要認(rèn)真,莫要三心二意?!?p> 柳寄玉撇撇嘴,剛說了以兄妹相稱,這人就來以兄長的身份來教育自己了。
“知道了?!鄙倥袣鉄o力的答了一句。
少年看了她一眼,見她氣鼓鼓的一張包子臉,乖巧極了,攏在袖中的手虛虛握了握,想捏怎么辦?
罷了,還是忍忍。
用完晚膳,柳寄玉纏著柳母笑嘻嘻的說了許多話,老人家一直摟著她不停的叫心肝兒。
惹得有些人都眼紅了,柳珠咬咬牙,憑什么柳寄玉一張嘴就能哄得所有人都喜歡她?
她剛想開口,手就被人拉住了,她轉(zhuǎn)頭看去,見幼妹柳珍一臉哀求的看著自己。
柳珠深呼吸一口氣,自嘲的笑了笑,便安靜的坐著,沒有開口的打算了。
“我聽說,鸞姐兒讓眉眉兒和愔愔寫大字了?”柳母笑呵呵的看向柳寄鸞。
柳寄鸞哎了一聲,點(diǎn)頭笑道:“她倆當(dāng)眾失禮,該罰?!?p> “不知,是失的什么禮?”柳母一手摟著云如眉,一手摟著柳寄玉,臉上笑意就沒有斷過。
柳寄鸞淡淡笑道:“不過是一些虛禮?!?p> “說來我聽聽?!绷甘谴蚨ㄖ饕庖獑杺€究竟了。
柳寄玉埋在她懷里,神色平靜。
柳寄鸞斟酌了片刻,后緩緩道:“原是沈姑娘與她倆起了爭執(zhí),我這才罰的?!?p> 坐在一旁的沈知知一臉錯愕,關(guān)她什么事?
“這是怎的了?”隨氏追問。
柳寄玉笑著從柳母懷中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眾人,脆生生道:“無事啦,不過是小打小鬧,不礙事的。”
說完,便又將腦袋埋回柳母懷中,引得旁人發(fā)笑。
柳母神色慈愛,抬手去摸了摸她的腦袋,問:“我可曉得你字丑,你長姐又是個嚴(yán)厲的,你如何蒙混過關(guān)?”
她這般說,柳寄玉卻是不依了,見她抬起頭來,看著柳母說道:“祖母可莫要小瞧,我尋了梅三哥哥給我做老師呢?!?p> 一旁的秦氏聽了這話卻是眸色一深,見她一臉得體的笑,看向柳寄玉,“愔愔為何讓景初做你的老師?”
柳寄玉看著她,只覺心底發(fā)寒,秦氏手段非常,可不是一般人能斗得過的,怕是隨氏,也斗不過她,可見她城府深到可怕。
少女對著她甜甜一笑,“梅大哥哥和二哥哥學(xué)業(yè)繁重,我不敢擾了他們,這才尋的三哥哥。”
“你這頑猴,可莫要欺負(fù)你梅三哥哥,可曉得?”
柳寄玉噘嘴,她才不敢哩!
夏日晝長夜短,此時雖是已經(jīng)酉初三刻,但天色仍未暗下去,柳寄玉同云如眉插科打諢一會子,又同柳母說了會子話,便起身要走了。
這屋子里,除了云如眉,各個都是靦腆內(nèi)向的,柳寄玉覺無趣,便同在座長輩行了禮,轉(zhuǎn)身出了欣榮堂。
剛過了拱門,準(zhǔn)備從石徑小路上去游廊,柳寄玉就見一位溫潤俊俏的少年正在小路旁含笑看著自己。
是沈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