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在丁香花開的時節(jié),低調的舉行了,除了兩邊的家人,再無旁人。
婚禮定的猝不及防,于放婚禮前將大部分業(yè)務都轉向了國外,蜜月都沒來得及度,就匆忙去了國外處理工作,而他也忙著剛申辦下的項目,忙的不可開交,結婚5個月,他們見面的機會其實并不多。
莊顧對此倒不是很在意,但于放不一樣,一想到他們之間有了某種牽扯,于放的心就被填的滿滿的,每次能見面的機會她都尤其的珍惜。
莊家這樣的百年世家,宴會尤其的多,家里有傳統,結了婚的人,必須夫妻二人同時到場。
于放平時不太敢纏他,怕他煩,但這種能光明正大纏他的機會,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為了這個,大多時候她不是在飛機上就是在趕飛機的路上。
莊顧總說不用這么辛苦,可那樣的人,她不愿讓他被別人說閑話,但更多的是她的私心,她想他了。
莊家慈善酒會,她從機場往老宅趕時,出了個小小的車禍,在醫(yī)院簡單包扎好后,總算在宴會結束之前趕到了宴會場。
在宴會場于放第一次見到了李意庭,她站在莊顧的身邊,像一株迎風招展,脆弱又艷麗的紅玫瑰,莊顧側著頭聽她說話,神情溫柔,嘴角的小梨渦由著笑意蕩了出來。
她不知道,莊顧對李意庭罕見的溫柔是因為她的一句:“顧哥,我上周在愛情海看到小嫂嫂了,片場那么多的人,可小嫂嫂像是會發(fā)光一般,連明星的光芒都掩蓋了...”
他當然知道她的新娘工作起來的時候是如何的迷人,迷人到他不忍心,因為自己的存在而影響到她一分一毫,生生壓住自己一次又一次想把她困在自己身邊的蠢蠢欲動。
不知怎么的,她愣在了場外,身邊人的閑言碎語傳入她的耳中,不過幾分鐘,她大概拼湊出了李意庭和莊顧的前塵往事,兩人青梅竹馬,情投意合,但迫于莊太太的壓力最終分手,怨女去了國外,癡男對愛情失去了信心,心灰意冷之下娶了更為門當戶對的于放。
明明是經不起推敲的流言,可她太過在意,太過不安,她的愛意讓她平白生出了許多紛繁的心緒,那些旁枝末節(jié)被她細細放大,通通歸結為他不愛她的證據。
是因為這樣他才草率的和她結婚的嗎?
怪不得他對自己總是冷冷淡淡的樣子,怪不得每次和她在一起他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李意庭回來了,他就那么開心嗎?會和自己離婚嗎?于放一個人胡思亂想著,想的心亂如麻。
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小家時,莊顧被坐在沙發(fā)上的于放嚇了一跳,今天的宴會她說過會和他一起出席的,她沒來的時候,說實話他是有些失望的,其實他只是有些想她了。
他打開燈,看清沙發(fā)里的小小人兒時,心像是被人揉著一般,變得酸酸麻麻,從后面輕輕的將她攬在自己的懷里,對著她的耳輕輕的說道:“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不開燈?”
“剛剛回來的,對不起,沒趕上宴會,就直接回來了,我以為你會留家里。”
他知道她說的家是老宅,她這種錯誤的認知總是讓他不爽,“小放,你記住,這里才是我的家,這是我們兩個的家?!?p> 他看著她耳上那顆隨著她的動作,晃晃悠悠的珍珠,將它咬在嘴里,忘情的細細品味,溫熱的唇若即若離的觸到她的耳垂,看著它肉眼可見的染上酡紅,她總得長些教訓不是。
唇齒間呼出的暖氣,隱晦的觸碰,很癢,很熱,很難受,但她想要更多,不知何時她已轉過身,雙手環(huán)上了他的脖頸,似乎在發(fā)出邀請,在說你可以享用我啊。
莊顧要瘋了,活著還能有這樣的好事,她的新娘分明在引誘他啊,他將唇覆在了她的上,輕咬了下,誘哄道:“我的新娘,張開嘴好嗎?”
“什么?”混亂之際,有什么東西浮上了于放的心頭,他們在干什么?他很少對她有這么親昵的舉動,此刻他是把她當成誰了呢?
她喘著氣,推開了他,推開他的力氣有些大,自己也滾下沙發(fā),手臂磕在了茶幾上。剛好磕在了在醫(yī)院包扎好的傷口上,她疼的倒吸了一口氣。
莊顧急急將她撈到沙發(fā)上,坐在她腳下的地毯上喘著粗氣,眼尾還泛著紅,欲望未退。
他疑惑的看著于放,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縮在沙發(fā)角落里,惶恐不安,眼睛又紅又濕,怯怯的問他:“你沒事嗎?對不起?!?p> 她這幅模樣是要讓他怎樣,是要玩死他嗎?可說來說去還是他太著急,嚇到她了,他支起身子細細的檢查她有沒有傷到哪里。
意料之中的,她有些躲閃,掙扎間有絲絲血腥氣竄入他的鼻尖,他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抓住她的手腕將袖子摟起,看著手臂上已滲出點點血跡的紗布,又怒又心疼,沉著臉問道:“怎么弄的?”
于放并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出車禍的事實,避開了他的視線,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于放,問你話,怎么弄的?你不說,我有的是辦法知道,家里養(yǎng)的這些人都可不是吃閑飯的?!彼Z氣中滿是不耐與怒氣,隨后就起身去拿電話。
于放輕扯著他的衣角,支支吾吾道:“莊顧,你別,大晚上的別折騰了,從機場回來的路上出了個小車禍,沒什么大不了的。”
“沒什么大不了的,于放你總是這樣自私,什么都是沒什么大不了的,現在是這樣,以前也是?!?p> 莊顧沉默了許久,紅著眼繼續(xù)道:“兩個月前,你一個人不聲不響的跑到了戰(zhàn)地深處,你知道在炮火紛飛的轉播新聞里看到你時,我是怎樣的心情嗎?”
“也是,你從未考慮過那些擔心你的人,就沒在意過任何人,沒在意過...算啦...我讓李醫(yī)生來給你看看吧?!?p> 莊顧失控了,而她還是一副無辜委屈的模樣,好像一切都只是他的無理取鬧,從始至終只有他在心動而已。
于放坐在沙發(fā)上,乖巧的任由李醫(yī)生包扎傷口,透過朦朧的玻璃,看著陽臺上的莊顧,他和平時很不一樣,冷靜自持,通通化為泡沫。
他在陽臺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焦躁不安,他在氣她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安危,也氣她完全不在意自己,可誰讓他不是他心心念念的星星呢。
他抬頭看了看空中稀稀疏疏的星星,嘴里哼出一句,“呵,做星星可真好啊,還有人惦念?!逼缡种械淖詈笠恢粺?,又在陽臺散了會味,才重新進小客廳。
讓他又恨又愛的于放已沒心沒肺的熟睡了,他彎下腰輕輕的將她抱起,她在在懷里拱了拱,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
莊顧將她放在床上,看著她,溫柔的撫平她皺著的眉頭,幾次欲言又止,最后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輕慢的說道:“小放,我該拿你怎么辦呢?“
這一夜,于放睡的并不踏實,他的那句“于放你總是這樣自私”不停的在她的腦中循環(huán)播放,原來在他心中自己是這樣人。
莊顧這么反常是因為李意庭嗎?她在夢中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在夢中經歷了一場又一場被他拋棄的世界末日,“騙子,你說過一睜眼就能看見你的,可是你們都不要我,我又一個人了...”她嗚嗚咽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莊顧心都要碎了,什么讓她這么惶恐不安?是誰讓她這么難受?是那顆星星嗎?她就那么想要那顆星星嗎?如果她能快樂,替你摘顆星星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