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楚文歌拿起白芑的手腕輕輕搭了一下,用靈力感受了白芑的傷勢。
“你看,沒事吧,我就說這點小傷無礙無礙的?!卑总还χf道。
“今夜你好好療傷,外面的事不用管?!背母枵f完便放開白芑的手腕,轉身推門要走。剛要跨出門檻突又頓了一下,說了一句:“有我在,不用擔心。”
白芑望著空蕩蕩的門口,猛地舉起雙掌捧住自己的臉,怎么這么燙。
“發(fā)什么呆呢?臭丫頭?!比竷鹤鲋砸詾闉t灑地動作飛來。
白芑“嘭~”地一下關上門。給了他一個閉門羹。
“傻缺,哪根筋不對了?”雀兒嘀咕道。然后用力琢了琢門,大聲吼道:“臭丫頭,我有重要情報要告訴你啊??扉_門,快開門?!?p> 啪地一聲門打開了,同時一只禁言蠱蟲直射入雀兒嘴里。
?。≌圾B羽毛瞬間炸掉!
街上,楚文歌手中握著一枚古樸淡白透著寒意的玉牌。今日的情況真是讓人心有余悸,楚文歌也不知為何自己如此,難道是因為涉險之人是白芑嗎?當時他失了白芑他們的蹤跡,便知情況有變,立刻御劍升空想要探查是否有障眼幻陣蒙蔽了他的雙眼,卻如何也尋不出一點端倪。
正焦急萬分之時一道妖氣強盛的赤光向其中一個山坳急沖而去消失于眼前,而他腰封內的這枚古玉牌同時紅光大盛,只見剛剛妖氣所去的那個方向,也有一個紅光閃爍并且和他手中的這枚玉牌感應越來越強烈。
他便是靠著這枚玉牌沖破障了眼的結界于千鈞一發(fā)之際為白芑擋下了那團妖氣的第二次襲擊。
此刻他手中緊緊捏著這枚玉牌,慢慢放入腰封之內,并不打算歸還。
天色漸漸晦暗,今晚的月亮一片朦朧,像極了民間傳聞的毛月亮,樹木無風不動,淡淡月色下的樹影就像是一個個猙獰的怪獸,實在有些陰森恐怖。
鎮(zhèn)內的人早早地關了門。需要掌燈的幾戶人家此刻也顫顫悠悠地來到鎮(zhèn)口。慶豐鎮(zhèn)的慈善局他們還是得罪不起的,況且有人愿意收容這些女子,他們作為家人,怎么樣心底還是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們必須來做這最后一件事。今后斷了聯(lián)系也好,各自安好。
鎮(zhèn)口的一塊空地上,白衣少年立于高處,捏了一道復雜的陣訣,頓時四周漸漸開始起風,一陣肅殺之意憑空而生。只見一圈淡淡金光匯成的陣型展露出來。
深藍色錦袍的又一少年郎此刻穩(wěn)步上前,驅動手中的玉瓶,使之進入陣法中心高高懸起,瓶內的綠色光芒此刻受到陣中靈力的牽引,不停翻騰十分活躍。
而仙門其他弟子則用靈力點燃了手中的七星燈交予那些到場的鎮(zhèn)民們,讓他們一個個掌燈入陣。如果玉瓶之內的魂魄尚在,便能隨著親人手中七星燈的指引從玉瓶喚出。之后再施法讓他們魂魄歸體即可。
七星燈的燈芯乃是鎮(zhèn)魂草秘制而成,此刻點燃的七星燈火苗聞風不動,在進入陣法之后由紅色轉為幽冥之色,照亮歸途。
掌燈之人均是神州上普通百姓,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此刻內心均是無比恐懼,但畢竟知道在此執(zhí)陣之人都是那讓人敬仰膜拜的仙門弟子,也就稍稍壯了一點膽,掌著手中的七星燈魚貫而入,來到玉瓶之下便輕輕喚著自家女子的生辰及名諱。
不多時,便有第一縷淡淡的魂靈從玉瓶之中飄出,眼神空洞,沒有意識,呆呆地受著七星燈地牽引向陣外而去。
接著第二個,第三個,不停地有魂靈被牽引而出。
就在最后一個盞燈之人來到玉瓶之下時。鎮(zhèn)口的這個空地上突然傳來陣陣鬼氣森森地嗚咽之聲,而后便看見在朦朧的月色下四周好多臉色慘白,沒有黑瞳的鬼魂搖搖晃晃地向中間的法陣靠攏。
那瘆人的哭聲像是貓爪一樣撓著普通鎮(zhèn)民的心。
“啊~”一片驚呼尖叫之聲頓時劃破天際。特別是陣中最后一人手中的七星燈更是嚇得從手上掉落,就在七星燈馬上觸地之時,一個黃色身影快速入陣手中拍出一股靈氣接住了這盞燈。而后穩(wěn)穩(wěn)地端到這個受了驚嚇的鎮(zhèn)民面前,低聲說道:“不要怕,跟著我,來。”
最后一縷魂魄總算有驚無險地引了出來。而陣外落仙谷和元青派的弟子也快速鎮(zhèn)住了那些突如其來的邪祟。
空地外的小樹林里,一雙幽綠地眼睛陰冷地盯著這里的一切,在邪祟全部被制住之時,它嘩啦張開一對暗灰色的大翅膀飛入無邊的黑暗里。
這些邪祟其實并不是多么可怕的鬼隧邪魅,而正是那些沒有被救回已經(jīng)死亡的女子的魂魄,今夜受了楚文歌所起的七星引魂陣法的牽引尋著生前的一絲念想全都回到了小慶鎮(zhèn)外。
楚文歌飛身而至,穩(wěn)步向那些剛從玉瓶內被召出的魂魄走去。他必須在卯時之前讓這些魂魄全部入體,周允婷已在一旁準備妥當就等楚文歌來一起施法。
路過白芑處楚文歌微一頓足,卻也什么話都沒說。
蔣昊秋則早已跑到白芑身側:“阿姐,你怎么不好好療傷?!?p> 白芑眼睛望著從她面前走過的楚文歌,心不在焉答道:“那點妖氣還不夠我下飯呢?!?p> “不過還好你及時接住那盞七星燈,否則后果...”日常夸姐的蔣昊秋話未講完,就聽到走遠的楚文歌飄來一句:“可以的話,渡一下那些亡魂。”
好吧,任務指派下來了。蔣昊秋拉上白芑找到瓊玉師姐把那些被震住的魂魄引向鎮(zhèn)外五里地的一條河邊,念經(jīng)渡送,只見那些原本面目還有些慘白猙獰的亡魂,空洞的眼神在最后一刻似乎恢復了神識,找回了記憶,望著小慶鎮(zhèn)的方向,釋然地笑著,漸漸化做點點星光向河中飄去,隨著緩緩地河流漂向他們的歸途。
而那些幸運地活了下來的女子,在清醒后大多數(shù)還是決定跟著慶豐城慈善局的婦人走了,斷了養(yǎng)育之恩情,孑然一身,對她們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是一個新的開始。對他們的家人來說今夜盞燈召魂也是得了一場救贖。
第二日,霞光萬丈映九天,云卷云舒千萬里。小慶鎮(zhèn)像是獲得新生一般,連空氣里都帶著清新的味道。
白芑四仰八叉地趴在床上做著美夢,昨晚熬夜實在不大好,本來桃花源的夜里沒有娛樂節(jié)目,自是早睡早起不耽誤修習練功。
“嘰嘰啾啾,嚶嚶嚶~”一陣婉轉動聽雀鳥叫聲從窗欞上傳來。
“啪~!”一只禁眼蠱蟲飛去。金絲雀鳥敏捷地一閃躲了過去,動聽的鳥叫聲即刻變聲呱噪人言,怒道:“又來!能不能換點新鮮的。今天早上給你唱這么好聽的歌,還有意見?臭丫頭?!?p> 白芑翻了翻身,瞇縫著雙眼睡眼惺忪地看了看那只傻鳥:“誰讓你又不敲門進來的!”
“楚文歌他們走了...”雀兒也不接她的話茬,自顧自地突然來這么一句。
“什么?走多久了?!卑总坏菚r從床上蹦起,就要往外沖。
“嘖嘖嘖”雀兒夸張地張開雙翅遮住自己的眼睛,說道:“剛剛誰還叫我敲門來著,現(xiàn)在穿著里衣就要往外沖。”
白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失態(tài)了,一招手,外衣便從椅子上飛了過來瞬間穿戴整齊。
客棧樓下的大堂內蔣昊秋正一人品著一壺茶:“妙哉,妙哉,元青派的人不行,這茶還是不錯的?!痹瓉磉@是昨晚蔣昊秋從周允婷手中硬是賴來的。
見白芑焦急下樓,笑著迎上去:“阿姐,你怎么不多睡一會兒。”
白芑看到蔣昊秋還在堂內,心中稍寬,許是那只傻鳥框她的。
于是便走到蔣昊秋的桌邊拿起茶壺大口地灌了一口早茶,問道:“元青派的人呢?”
“這是元青派的茶?!?p> “我是問元青派的人呢?”
“走了有半個時辰了吧?!?p> “......”白芑頓時心中一空。
“我還在這兒呢,阿姐,你應該好好休息,不必早起?!?p> “還有我們也在這里。”阿瞳和小六此刻恭敬地跟在雀兒身后從樓上下來。
蔣昊秋深吸一口氣,真是沒眼看他們,被一頭鳥嚇成這樣。
大魚想會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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