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鮫國十六公主阿暖不想再和元震多說這些毫無意義的話,她面色陰沉地轉(zhuǎn)過來,警惕的眼神在白芑和楚文歌身上來回交替。
白芑依然示好道:“原來女鮫國并不像傳聞中的那樣啊?!?p> 阿暖聽聞此言眉頭皺得更厲害了,簡直要擰在一起了,片刻后口氣生冷地問道:“你們到底是誰,為何來我們清水澤,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嗎?”
白芑眨了眨眼,面帶微笑:“你一下子問這么多問題,我要如何回答呢。嘻嘻。”
見白芑如此嬉皮笑臉,阿暖更生氣了:“我不管你們到底有什么目的,這個地方不是你們該來的。我勸你們在被女君發(fā)現(xiàn)之前最好馬上離開這里?!?p> “帶上我?!痹饛陌⑴澈箝W出半個腦袋。
阿暖凝眉半側(cè)過頭道:“你不行?!?p> “你!”元震又開始無休止地糾纏在信任這個問題:“你說過放我走的?!?p> “你自己知道為什么!你和他們不一樣,走不了?!卑⑴彩怯心托?,甚至有些苦口婆心,“我出去弄點吃的來,他們走之前先待在你這里。”
說著她看了看白芑:“等我探好路,帶你們倆出去?!?p> 轉(zhuǎn)身離開石室時阿暖再次回過頭來對著元震說了句:“慎言”。
元震低下頭,把臉轉(zhuǎn)向石壁內(nèi)。
這邊廂白芑和楚文歌落入清水澤內(nèi),那邊廂雀兒總算是搬來了救兵。只是他找錯了地方,就憑著楚文歌“狐妖”二字堪堪把曲飛帶到了青丘去。
曲飛本也是沖動的性格。心中雖有疑惑,這青丘狐帝玉惠他還是認(rèn)識的,不像是會做出隨便擄人的行徑,更何況擄的還是他曲飛的徒弟。但在雀兒這只鳥妖的嘰嘰喳喳一番添油加醋的描述下竟又相信了所謂的元青派弟子楚文歌斷言白芑被狐貍抓到青丘去了。
玉風(fēng)神劍帶著曲飛和雀兒全速前進(jìn),很快便踏入青丘地界。
本來無論是誰只要進(jìn)入青丘界,便會引來青丘守界狐貍的示警和圍困。偏巧這曲飛到青丘卻是如入無人之境,所以他帶著雀兒直直到了青丘狐村之外破口大罵都未被狐貍阻止:“玉惠!玉惠你給我出來!我警告啊你,趕緊把我徒兒放出來!”
雖然他毫無障礙地來到了狐貍村口,但狐帝居所里的狐帝玉惠也早已經(jīng)收到了守界狐貍的通稟。
聽說是曲飛來了,玉惠欣喜若狂,立刻放下手中之事,匆忙趕至村口,不料便聽到了曲飛在此罵罵咧咧。
定是出了什么事!曲飛本來對他的邀請十次拒絕十一次,青丘更是他避而遠(yuǎn)之之地,如今竟然親自尋上門來,還如此生氣。
玉惠抬手扶了扶額頭,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安。千萬不要再讓我們的關(guān)系雪上加霜。
“曲飛兄,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庇窕菡{(diào)整了個春風(fēng)滿面的笑容出現(xiàn),對曲飛的罵聲充耳不聞。
“你還好意思跟我說別來無恙?。 鼻w抬手便指著他一通說,“你是不是不懂我的意思啊,我說不想來就不想來,你把我徒弟綁來算什么!她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把你們整個狐貍村都給燒了?!?p> 玉惠聞言心下大驚:“我從未想過強人所難啊。曲飛兄是我唯一的摯友,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我心下都是歡喜的。怎么可能去綁你的徒弟?!?p> “你別廢話了,我?guī)Я巳俗C?!鼻w見玉惠還不承認(rèn)更是氣急敗壞,揪出雀兒道,“這可是我桃花源里的人親眼所見!”
玉惠狐疑地看向雀兒:“這位是?”
“你別管他是誰,反正他是親眼看見你抓了我徒兒?!?p> 玉惠見曲飛如此焦急;“曲兄不要急,到寒舍稍坐片刻,待我了解詳情,這中間應(yīng)該存在著什么誤會?!?p> 雀兒并不知道曲飛和這狐帝竟還相識,不免心內(nèi)打鼓,難道是楚文歌那臭小子搞錯了?
見曲飛這怒氣沖沖的樣子,他也不知如何收場,只能勸到:“老頭,我們先進(jìn)去,白丫頭如果真在這里我們再好好和他算賬,站在這里也掰扯不清楚?!?p> 玉惠趕緊接口道:“這位老弟說得對,你先消消火里面請。”
曲飛白了狐帝玉惠一眼,毫不客氣地大踏步進(jìn)入狐村。他那架勢讓雀兒這只愛慕虛榮的小雀妖飛在曲飛身邊時,一臉得意地藐視著村內(nèi)的狐子狐孫。好好的一出“狐假虎威”上演在了這只雀鳥身上。
狐帝的居所雖然簡單,但是占地很大,也算是氣派。
曲飛跟著狐帝輕車熟路地繞過一個大湖再翻了個矮丘,總算是來到一間雅致的竹舍前。
行至竹舍前的曲飛,腳步突然頓了頓,雀兒看出他的遲疑:“老頭,怎么了?”
“沒什么?”曲飛口氣依然不好,他跟在玉惠身后踩著竹制臺階進(jìn)入房舍之內(nèi)。
玉惠早就笑容滿面地站在窗下的一張茶案前看著他。曲飛嘴角不經(jīng)意地動了動,卻沒有話說出口。
“怎么樣,和當(dāng)年是不是一模一樣?!?p> 曲飛走了過去,茶案上擺著一盤還未下完的棋,棋盤上落了片葉子,他伸手撫開落葉執(zhí)起一枚白棋,苦笑道:“當(dāng)年我走的便是這一步吧。”
狐帝臉上露出神往的表情:“是啊,還未分勝負(fù),你怎得就跑了這么多年。”
雀兒聽得莫名其妙,看樣子這老頭和狐帝淵源很深啊,那白丫頭在青丘應(yīng)該不會吃什么虧的,想著便向曲飛假意咳嗽了兩聲,提醒他此行的目的。
曲飛收了收神,立刻換了副盛氣凌人的表情:“咳咳,你跟我說這些沒用,趕緊把我的小徒給放了。”
“坐。”狐帝也不氣惱,揮袖撫了撫本就一層不染的椅子說道。
曲飛毫不客氣地大馬金刀般坐了下來,等著狐帝給個交代。
狐帝玉惠則邊沏茶邊不疾不徐道:“不知為何說是我擄了令愛徒?!?p> 雀兒收到曲飛的眼色,撲拉著金色的羽毛敞開聲音道:“是我親眼所見。”
“哦?!焙圩旖且怀段⑽⒁恍Φ?,“如何親眼所見?!?p> “我問你,近日你可曾出過青丘?!比竷簡柕?。
“從未?!焙垡廊恍θ莺挽?,“這點我想你應(yīng)該清楚。”說著他看向曲飛,眼里帶光。
這兩個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為何他出沒出青丘老頭會知道。
曲飛頓時嗆了一下,稍微調(diào)整了下面部表情道:“嗯,這個應(yīng)該整個修仙界都知道,狐帝不可擅離青丘?!闭f著曲飛又灌了口茶水下去瞇了瞇眼,“但是你可以派你的狐子狐孫出去啊,我想,這點你不否認(rèn)吧。這不正是你擅長的?!?p> 狐帝玉惠沒想到曲飛在言語上會如此就地反擊,倒是有趣,哈哈笑著道:“是,那可真是我最擅長的。不過我看這世上也只有你知道吧?!?p> 這什么跟什么啊,雀兒明知道這兩人話里有話地你來我往,簡直是把他當(dāng)傻瓜了,卻也是無可奈何。
看著兩個人對視的眼神里幾乎閃現(xiàn)出無形的電流,雀兒一展自己的大翅膀擋在了中間:“那就是說,你承認(rèn)是你派人出去抓走白丫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