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yīng)該知道了吧,我們道不相同?!辩婌`低頭掩飾道。
“我們可以的,你看!”柳光霽把掌心伸給鐘靈,讓她看那顆鮮艷的朱砂痣。
鐘靈看了半天,沒看出根毛來,佯裝怒道:“干嘛呀,我又不會看手相!”
一邊又心想:感情線到是挺專一,沒那么多分分叉叉,曲曲拐拐的。
柳光霽嘆了口氣委屈道:“鐘姑娘,你可還記得那日我們初相見,你受了傷我扶你,血就染到了我的右手掌心上?”
鐘靈想說施個凈塵術(shù)不就得了,但卻耐心道:“道友放心,雖然我是妖,可我的血沒毒?!?p> “不是,鐘姑娘誤會了。我是想和你解釋,這個朱砂痣形成時,亦在我的識海中現(xiàn)出一個血紅的契約文印,不知你是否也這樣......。”柳光霽問這話時,眼中竟帶著期盼的目光。
此刻,鐘靈內(nèi)心有點(diǎn)崩潰,她可不想和修士契約什么主仆之類的關(guān)系!
再說,這種事得是雙方共同滴出精血契約,他又沒出血!
而且她的識海中也沒出現(xiàn),他說得那什么血紅文印。
一顆朱砂痣能代表什么?說不定是他之前自己長得一直沒注意到。
“我沒有發(fā)現(xiàn)那什么血紅文?。堪?!會不會是那頭紫毛大鳥?”鐘靈好心提醒道。
“......你想多了,血紅文印中有一樹影,那花與你的花瓣一樣,不會有錯。”柳光霽說到此,微笑間嘴角上揚(yáng)。
鐘靈心中一滯,像是漏跳了一拍,“那......,這個東西現(xiàn)在有什么影響?”
“我們不可以分離太遠(yuǎn),否則一方的心口就會墜疼?!绷忪V的俊目清澈,眼睛里映著一張清麗的容顏。
“所以,那晚在溪河客棧,與我住一墻之隔的是你嘛?”鐘靈看向他問。
“我一直未曾遠(yuǎn)離?!绷忪V望著她溫柔道。
這話怎么聽的讓人感覺有點(diǎn)熱,鐘靈轉(zhuǎn)過身,邊走邊道:“你站在這別動。”
她用花影移形大法,瞬間化成許多潔白的花瓣,逆向飛去......。
果然飛了片刻后心口處墜疼,她只能再化成人形停下來側(cè)靠在一棵樹旁,這時有一個溫暖的手掌撫上她背后,輸進(jìn)真氣緩解了她的疼痛。
她不敢望向他的眼睛,只是就著這個姿勢道:“你不是應(yīng)該斬妖除魔嗎?我是妖啊,我是......?!?p> “我知道?!绷忪V打斷她道。
“為什么?難道只是因為那契......?!辩婌`說不出,卻轉(zhuǎn)身看向他道。
“如果只是因為那個,那就簡單多了。我就是擔(dān)心你一人會受到傷害?!绷忪V說完,害羞的看著她的眼睛。
“你什么修為?真實年紀(jì)到底多大呀!”鐘靈苦逼的問道。
柳光霽啞然,然后嘴角掛不住笑意,低低溫柔道:“怎么著都不是你想的那樣,鐘姑娘你放心,你若在意那個契約,跟我回到師門定會有辦法解決的。”
“哦,能解除就好,我可以跟你回門派解決血印契約這個事,只是現(xiàn)在我要先赴個約?!辩婌`道。
“可是那只黃鼠狼妖。”柳光霽緊張的看著她道,他不想提妖這個字的,只是一時沒改過來。
“正是?!辩婌`回眸一笑,又道:“一會你可不要把她嚇跑了。”
看著這笑顏如花,越發(fā)顯得靈動清麗的少女,柳光霽掌心的朱砂痣有片灼熱之感。
“鐘姑娘你放心,只是你讓她不要再尋那老人家報仇即可,天道循環(huán),必有因果?!绷忪V道。
鐘靈黯然,因果!
她的因是從何時開始的,今生亦不知能否安然。
片刻來到了那晚遇見黃步萱的山上,方看得清這里竟有一處石頭堆砌的小屋,四周種了些花花草草,看來是個樸實一心修行的妖。
停留一會也不見來人,鐘靈只得走進(jìn)石屋里,只見中間放了一塊大石頭,上面刻著“妖界再會”四個大字。
鐘靈氣怒,這個膽小鬼溜的真是快呀!
她把那石頭轉(zhuǎn)了個圈,在另一面用法術(shù)深深的刻了三個大字:“你欠削”。
然后走向花草地間,遙望蒼嬴大陸的方向。
“鐘姑娘,既已如此,你又何必執(zhí)著要回到妖界?
以你現(xiàn)在的修為單打獨(dú)斗自保尚且難說,而且你身上并無妖氣,去了妖界必定會引起誤會障礙重重。
何不入我?guī)熼T,一起修行將來飛升玄靈界。”柳光霽溫柔的看著她。
又道:“而且......,鐘姑娘你聽了先不要生氣,我派掌門人孟修筠的本命法寶大衍劍的劍靈,在宗門中也是護(hù)派長老之一。”
鐘靈苦悶,如果僅僅是這樣當(dāng)然好說。
唉,先找到白徹,她才會覺得踏實,人妖終究有別!
只是白徹,你現(xiàn)在擱哪盤著呢?
“鐘姑娘?”柳光霽走上前關(guān)心的看著她。
清風(fēng)微微吹起他鬢角的長發(fā),藍(lán)天白云下,公子芝蘭如玉,豐神俊秀般的仙姿,眼里卻只映照著她的身影。
她望著他,可是心里卻十分想念那雙如潺潺春水般的鳳眸,長眉入鬢的英姿,高冷的俊顏下,嘴角偶爾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鐘靈回過神來,道:“你們是劍宗吧,都是用劍的。可我的法器是木棍也用慣了,去了會不會格格不入的?!?p> 柳光霽一聽,眸光亮澤,道:“沒關(guān)系的,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鐘靈心下一暖,又想到,這跟綁定器靈有啥區(qū)別?
柳光霽施法,赤炎劍已變大浮在空中靈光閃動,他拉住她的手腕踏上劍身,速度平穩(wěn),只見空中一片金光劃過已不見兩人身影。
夕陽下,金霞映天灑落半壁蒼穹,一白一綠兩道身影御劍飛行數(shù)日,終于來到了圣祜大陸。
越過歧海
又飛過溷元山
前面云海茫茫,數(shù)峰破云,仿佛海上仙山。
“鐘姑娘快醒醒,就要到了?!绷忪V催促道,但是嘴角卻莞爾一笑。
只見這綠衣少女坐在劍身上,數(shù)根纏繞的瓊枝圈著自己卻還綁著白衣少年的腿部,就那么靠著無知無覺的睡著。
幾聲鶴鳴穿云而過,鐘靈才驚醒,看著柳光霽的窘態(tài),她連忙收回瓊枝,她可不是要抱的他大腿,哎誰讓她恐高,一暈就想睡。
站在通往宗門的長長石梯上,望著那如蒼龍盤延的仙峰,兩道身影快速向前方飛去。
直到看見白玉石門上刻著闕劍宗三個金光大字,旁邊還有兩位清秀的守門弟子。
柳光霽尚未拿出門派的腰牌,其中一位弟子已經(jīng)認(rèn)出他來上前拱手道:“柳師兄這么快就歷練回來了,這位是?”
“這是鐘姑娘,今后會跟著我留在宗門。”柳光霽邊說拉著鐘靈的手腕進(jìn)了山門。
看著這一幕,另一位弟子眼睛睜的如銅鈴般大,問旁邊的人:“什么情況?”
“你看像啥就是啥唄,不過這綠衣少女長得可真是極好看,就像玄靈界的仙女,侖滰山的花妖?!蹦俏坏茏踊òV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