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臉皮
如此一來,他們倆的嫌疑是洗清了。
楊默卻絲毫不在意,只是直勾勾盯著季娥恒,仿佛要在她臉上瞧出花來。
季娥恒也不甘示弱,反盯回去,兩只眼珠子瞪得像個銅鈴,但因為極致的容顏,顯得有三分“傲嬌可愛”。
場中的氣氛有些尷尬,周圍十幾號人靜靜望著兩人對視。
“怎么,楊大法師,你到底想從我臉上看出什么?”
季娥恒率先打破氛圍,嘴角上揚,擠出一絲笑容。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楊默面無表情:“季大教官,您可真搞笑!”
季娥恒氣急,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像變色龍一樣。
太他么欠揍了,如果不是打不過眼前這小子,季娥恒非揍死他不可!
“楊默,張離你們倆怎么在這兒啊,這里屬于禁區(qū)外圍,夜間太危險了?!币慌缘慕挽o上前一步,擔(dān)憂道。
楊默將視線移到江和靜身上。
眼前的少女,似乎是張離的暗戀對象兼青梅竹馬。
當(dāng)年他們仨一起上大學(xué),然而剛沒幾天,楊默和張離就因“太廢物”被直接逐出校門。
這件事,一直是兩人的恥辱……
如若沒獲得系統(tǒng)前,楊默見到昔日的老同學(xué)們,當(dāng)然是低著頭灰溜溜離去,不會自找沒趣。
然而現(xiàn)在卻截然不同。
“咳咳……老楊讓我跟他去宋江黑山上辦點事!”張離平時智商在線,但一遇到江和靜就犯傻,整個成了一“腦癱”。
就像現(xiàn)在這樣!
楊默的視線瞬間盯住張離,瞳孔中似有火焰在燃燒。
幸虧他修養(yǎng)極高,不然當(dāng)場就要爆粗口。
神他么“去黑山辦點事”!
至今為止,整個漓陽武道江湖,能登上黑山的也屈指可數(shù)。
你怎么不說要上天與太陽肩并肩?
張離話音落下,場中的氣氛變得微妙。
幾個女同學(xué)肩膀聳動,很明顯忍得很辛苦。
季娥恒瞥了楊默一眼,尋思怎么帶了個這么個“奇葩”?
這回,輪到楊默臉色白一陣兒紅一陣兒了。
“呦,這不老同學(xué)么?”
就在這時,一眼鏡男走出隊伍,指著兩人呵呵笑道:
“各位同學(xué)回憶一下,就是開學(xué)不到一個禮拜,就被學(xué)院強(qiáng)制勸退的那倆倒霉蛋?。俊?p> “剛才他說啥?要上黑山?”
“送死吧,哈哈?!?p> 說罷,他哈哈一笑,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的同學(xué)們。
然而,身后十幾名同學(xué),沒有一人迎合他,也無人開口笑話。
一切顯得異常又詭異。
同學(xué)們的眼神微妙中帶著三分譏諷,譏諷中有流露出一絲同情。
季娥恒的臉色也和反常,讓人難以猜透。
那眼鏡男頓時止住笑容,眼睛一轉(zhuǎn),整張臉頓時一片蒼白。
“很好笑嗎?”
楊默上前一步,盯著眼睛男。
他周身有澎湃陰煞氣息流轉(zhuǎn),雙目內(nèi)有明滅的血色符號閃動。
三毒幻術(shù)!
日月同生,血色大地,恐怖行尸,妖鬼遍野。
一瞬間,幻術(shù)發(fā)動,眼鏡男頓時癱軟在地,哀嚎不斷,屎尿齊出。
周圍的學(xué)生退開,沒有人膽敢上前半步。
“夠了,他會變成弱智的!”一旁的季娥恒眉頭緊皺,怒聲道:“輕懲即可,鬧出人命你也不好收場?!?p> 楊默卻冷笑三聲:“先前就是弱智一個,我只是把他變得更徹底一點?!?p> 就在這時,張離輕輕拉了一下楊默的胳膊。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只見江和靜臉色焦急,一副想開口又不敢開口的模樣。
楊默頓時收了幻術(shù)。
那眼鏡男停止哀嚎,只是仍然哼哼不覺,顯然大腦已經(jīng)嚴(yán)重受創(chuàng)。
兩名學(xué)員沖出,急忙拖走眼鏡男。
“你到底來干嘛的?”季娥恒咬牙道:“別告訴我是來散步?!?p> 楊默聳了聳肩道:“我兄弟不是說了嗎?”
“想上黑山!”
“你也想插一腳?”季娥恒冷笑三聲:“你把漓陽左道想象的太簡單了。”
“縱使你實力不俗,可單憑你自己再帶個拖油瓶,就想強(qiáng)分黑山一杯羹,會死的狠難看?!?p> 季娥恒并沒有騙楊默。
此次黑山復(fù)蘇,不止漓陽本土的左道,還有刑門黃家、天字青龍派,境外更有各路強(qiáng)者聞風(fēng)趕來,必將是一場龍爭虎斗。
楊默眉頭一挑,他當(dāng)然知道。
所以才要混個鎮(zhèn)邪司的“龍驤衛(wèi)”頭銜,想辦法渾水摸魚。
區(qū)區(qū)一個湘派尸道就讓楊默忌憚,
單憑一己之力,就和這些動則傳承百年,甚至上千年的門派世家硬拼,
簡直是找死!
“這你就不用管了。”楊默咧嘴一笑:“季道長,您是否是龍驤衛(wèi)?”
“是有如何?”
“那就請您帶我們?nèi)ユ?zhèn)邪司宋****,我們哥倆也想申請龍驤衛(wèi)。”
“可以是可以……但我憑什么帶你去?”季娥恒氣笑了。
眼前這貨還真是能屈能伸,連尊稱都叫上了。
可惜不好用,她季娥恒軟硬不吃!
楊默雙目一瞇,拍了拍身旁的楊默道:“兄弟,咋們身為漓陽好市民,又逢亂世,必須團(tuán)結(jié)一心,跟隨季道長一起斬妖除魔。你說好不好?”
在場眾人全部愣住了。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內(nèi)。
季娥恒等人走到哪兒,他們倆就跟在車后面跑。
就像狗皮膏藥一樣,死死黏住車隊的車尾。
車隊在宋江附近巡邏,也不能開太快,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楊默腿腳的速度。
張離跑不動了,楊默就扛著他跑。
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樣。
車隊駛過大街,車廂內(nèi),季娥恒按著疼痛的太陽穴,哀嘆了一聲,擺了擺手道:
“行了行了,讓他們進(jìn)來吧!”
“這殺千刀的混蛋,臉皮快趕上師傅做飯用的鐵鍋了,該死。”
江和靜笑顏展開,連連點頭。
她走后,
季娥恒鼓鼓的胸膛劇烈喘息,氣的直抓頭發(fā)。
……
后方車廂。
咣當(dāng)!
楊默把宛若死狗一樣的張離丟在車廂內(nèi),盤坐在一側(cè)。
足足跑了幾十公里,楊默卻絲毫不氣喘,甚至臉色都沒有變化。
張離吐著舌頭,直翻白眼,視線一片模糊,只覺胸腔要爆炸,在地上打滾兒。
一旁的江和靜連忙幫他扇風(fēng)降溫,又把手中的礦泉水遞去。
“看看,看看你虛成啥樣?”楊默踹了張離一腳仰頭道:“告訴你把傳統(tǒng)手藝戒了,然后跟著我鍛煉身體?!?p> “瞧瞧這才不到一百公里而已,就成了這鳥樣子?”
張離趴在地上,口吐白沫,眼角仿佛有熱淚劃過。
他是實在動不了,不然非得和楊默拼命不可。
神他么不到一百公里,說的是人話嗎?
江和靜莞爾一笑,用手撫摸滑動張離的胸腔,幫他平復(fù)血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