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女皇(4)
司馬寒看著馬車上的灼焱。
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嗎?
他答應的時候根本就沒想過要把灼焱帶回家!
他老爹老早就告訴過他,若是他第一個帶回家的女人不是他的夫人就打斷他的腿!
雖然他有點喜歡公主,可公主的對他一點非分之想都沒有。
倒貼都貼不上,若是老爹在當著公主的面毆打他,他面子里子就都沒了。
只希望他爹能夠網(wǎng)開一面。
灼焱剛開始也沒想去國公府,可小白虎說,魔尊幻世與她不同,幻世的氣運是因為神格不穩(wěn)散了,只能通過讓分身成長為大人物,才能重新聚集氣運。
灼焱原本打算,憑手里的權(quán)力,送司馬寒去邊關,建功立業(yè),流芳百世。
小白虎聽過就嗷嗷個沒完,說她不負責任,任由主人自生自滅。
萬一主人實力不夠,豈不是讓一個紈绔去邊關送死!
灼焱細想了想,雖說司馬寒絕不是看上去那般紈绔,但他的實力深淺她的確不知。
若是實力不足,確實會出大問題。
灼焱也就聽了小白虎的建議,去探探司馬寒的底。
小白虎:還好有他,要不然主人幾年征戰(zhàn),能不能見得到阿焱都不一定。
……
馬車悠悠停在了國公府門口,國公府世代為將,盛極一時。
只是近年,北漠和西域沉寂了許多,乖乖納貢。
皇帝也漸漸開始重文抑武,短短幾年,國公府的兵權(quán)就被削去大半。
司馬寒這個紈绔的人設跟這事也脫不開關系。
功高震主,自古使然!
鎮(zhèn)國公府絕不能有一個驚才絕艷的繼承人,所以他必須無能。
灼焱戳了戳靠在她肩膀上睡覺的司馬寒。
司馬寒一睜眼就看到女子白皙的臉龐,臉上的小絨毛都看的一清二楚。
司馬寒感覺到自己行為有些輕浮,紅著一張臉,匆忙跳下了馬車。
灼焱掀開簾子,就看到一只遞過來的手。
灼焱沒拒絕,扶著他下了馬車。
卻沒看到司馬寒背過手去,婆娑著指尖,上面還有她留下的溫度。
剛一進國公府,就聽到鎮(zhèn)國公拿著一人高的木棍走了過來,一路嚷著:“小兔崽子,拿老子的話當耳旁風!還敢?guī)嘶丶?,看老子不打斷他的腿!?p> 灼焱:……
平日里與鎮(zhèn)國公接觸并不算少,鎮(zhèn)國公平日里儀表堂堂,若是個不知道他身份的,絕對會認為他是個文官。
如今鎮(zhèn)國公大著嗓門,拿著棍子,跟平日里相去甚遠。
“鎮(zhèn)國公且慢?!?p> 司馬殷揮著棍子的手突然頓住,他剛才好像聽到了炎陽公主的聲音。
轉(zhuǎn)過身來,看到灼焱的臉,細細打量了一下,才認了出來。
趕緊扔下了棍子,抱拳行禮。
“臣司馬殷拜見公主。”
“司馬大人不必多禮,今日突然到訪,失禮了?!弊旗突亓艘欢Y。
“無妨,公主一路顛簸,先到正堂喝杯茶潤潤喉嚨?!?p> 三人喝了會兒茶,灼焱把自己為何貿(mào)然前來大致講了講,省略了關于趙芝芝是穿書來的這部分,只說她有些邪門。
司馬殷聽得有些氣憤:“荒唐!這禮部尚書想干什么!一個區(qū)區(qū)庶女,還想反了天不成!”
“爹,您氣性怎么這么大,喝口水,消消氣兒?!彼抉R寒給他爹遞了杯茶。
司馬殷接過茶杯,睇了他一眼:“還不都是你氣的!”
冤枉??!怎么又跟他扯上關系了?
司馬寒也不敢反駁,蔫了吧唧地坐了回去。
灼焱看司馬寒吃癟有些想笑,還有點羨慕。
她從小被師父收養(yǎng),吃喝不愁,只是師傅把所有的感情都給了師妹。
師父于她有恩,她也從不嫉妒,只是時常會羨慕,也有過期待。
只是期待罷了。
聊了沒多久,司馬夫人差人來請他們?nèi)ワ執(zhí)糜蔑垺?p> 司馬夫人時常與夫君一起住在邊境,鮮少出席宮宴。
灼焱還不知道司馬夫人長什么樣子呢。
寒水女子大多身量纖纖,身材嬌小,司馬夫人也不例外。
司馬夫人長得不算驚艷,是標準的小家碧玉的相貌,只是那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像是會說話。
眉宇間跟司馬寒有三分相似,只是司馬寒的美更具有攻擊性,讓人一眼難忘。
吃過晚飯,灼焱讓暗衛(wèi)把她準備的解蠱藥物拿了過來,準備明天用。
灼焱想了想,有些事情還要司馬寒配合,還得去找他。
正巧司馬寒也準備找灼焱商量明天的事,兩人就撞上了。
“公主有何打算?!彼抉R寒問道。
“哥哥一般每次都只露個面,其他時間都會在東宮,到時候你帶我去?!比缓缶蜎]威脅了,趙芝芝這個假公主也該下臺了。
“需要我?guī)兔??”司馬寒問道。
灼焱想了想,蠱蟲發(fā)源于寒水,他母親是寒水公主,會蠱也不奇怪。
“那你會解什么蠱?!毕瓤己艘幌?。
“不會,我可以學?!彼抉R寒很驕傲地說道。
?。。?!
不會你驕傲什么?
差點被忽悠瘸了。
“你沒學過蠱?”不應該啊,寒水無論老幼,都回多少學一些。
“我娘說蠱術(shù)有傷天和,不讓我學?!彼r候也想學,放個蟲子就能解決敵人,爹也不用去打仗了。
可娘親說他心術(shù)不正,還罰他跪了兩天的祠堂。
“你娘親說的很對?!彼浀媚Ы缇陀行M魔。
后來……被她一把火燒了。
用活人養(yǎng)蠱,太惡心人了。
不過蠱蟲也能治病,只看怎么用。
“若是蠱蟲能保家護國,為何不能用?!彼敲葱量啻蛘?,若是蠱蟲就能讓敵人不戰(zhàn)而降,為何不能用。
灼焱愣了愣,為什么不能……
因為卑鄙?兵者,詭道也。無所謂卑鄙。
這種手段終究有傷天和,也有傷人和。
牽連的無辜之人太多,就不值得了。
“公主殿下,你太過仁慈了?!蹦挠心敲炊酂o辜之人,公主心腸太軟了。
仁慈嗎?她好像從未覺得,征戰(zhàn)這么多年,第一次聽到這個評價。
“公主殿下覺得屠城是對的嗎?”司馬寒歪了歪頭,狹長的桃花眼中,有天真,有殘忍。
“不對?!睉?zhàn)爭,不該讓無辜之人承擔后果。
“無辜?”司馬寒笑了笑,他們何時無辜?
從生下來開始,這些人就享受著太平,這太平是戰(zhàn)爭換來的。
為何就成了無辜之人?
灼焱想了想,好像這么說也對,沒有人是無辜的,活著就有因果。
可享受了太平就活該被犧牲嗎?也不是。
這是一個無解題,無關對錯,只有選擇。
清晨起來,灼焱遠遠看到兩父子在后院的臺子上打的起勁,國公夫人在一旁備著茶水和糕點,遠遠地看著。
灼焱放輕了腳步,尋了棵樹,倚著看打架。
鎮(zhèn)國公不愧是征戰(zhàn)沙場這么多年,力氣很大,從防守上也比司馬寒強上不少。
司馬寒武功不弱,年紀輕輕,耐力好,身形靈巧,一時間倒是不相上下。
幾百回合之后,鎮(zhèn)國公體力有些跟不上,開始出一些意想不到的招式,讓每次都差點贏的司馬寒有些急躁,最終抓住破綻,把司馬寒打了下去。
司馬寒一抬頭就看到一雙黑色厚底鞋。
司馬寒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的心都有!
來人,幫本世子把地縫抬過來。
灼焱彎下腰,伸出手,調(diào)笑著說道:“你打算趴多久?”
司馬寒三兩下爬了起來,因為太過緊張,根本沒注意到自己扶的是什么。
感覺到手里有東西,還捏了兩把。
軟軟的,滑滑的,手感很好。
灼焱差點沒把他扔出去!
來人??!這有人耍流氓。
所幸有樹擋著,鎮(zhèn)國公他們應當看不清這里的情況。
……
夜晚降至,灼焱一身婢女打扮,候在司馬寒門外。
要不是聲音沒變,司馬寒都沒認出來。
“難看!”
灼焱:???
這要不是在鎮(zhèn)國公府,我能給你打哭嘍。
雖然她易容之后沒有原來那么扎眼,但好歹也算個清秀佳人。
怎么就難看了?
做戲做足全套,灼焱身為婢女,一路跟著馬車走到皇宮。
過了重重盤查之后,才進了皇宮。
“我可被你害慘了!”司馬寒對灼焱小聲說道。
灼焱往前走了點,跟司馬寒還是有一尺左右的距離,勉強能聽到。
“怎么了?”灼焱有些疑惑。
“你說怎么了,端陽晚宴是相親的,別家公子都帶的書童,單我?guī)€丫鬟,這些人看我跟看猴子一樣!”
“那你看回去唄,把他們也當成猴子?!?p> 司馬寒:……
他要真這么做了,明天的八卦說不定就是鎮(zhèn)國公世子腦子出問題了!
算了算了,愿意看看吧,左右不會少塊肉。
在前面的司馬夫人看到他們在后面悄悄說話,露出一種若有所思的表情。
夜宴分為左右兩邊,灼焱想要接觸太子,自然是跟著司馬寒到了左邊。
宴會還未開始,世家公子都三三兩兩聚在一起。
偶爾會有幾個落單的,比如司馬寒。
遠處有幾個人想來,被同行的拽住了。
司馬寒也沒去找誰,規(guī)規(guī)矩矩地落了座。
按理說,鎮(zhèn)國公世子,怎么不得巴結(jié)著,怎么他這么例外?
司馬寒轉(zhuǎn)頭看了看她:“好奇他們?yōu)槭裁床贿^來?”
灼焱老實地點了點頭。
“他們怕找不到夫人?!彼抉R寒神秘兮兮地說道。
灼焱:……
的確,畢竟他一張嘴皮子,說的人家姑娘差點成了姑子,誰不怕。
再加上常年流連煙花,跟他沾上關系,姑娘家介意也正常。
司馬寒看著她一副‘懂,跟你沾上關系的都是注孤生’的表情。
心里莫名有些不爽,他不過是沒遇到自己喜歡的人。
怎么就跟他這輩子討不到老婆一樣!
他現(xiàn)在遇到了,可這人不喜歡他。
不行,心更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