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放空,內(nèi)心里左右搖擺。
旁邊傅小魚正認真的刷著《演員的自我修養(yǎng)》。
白景猶豫了些許,幾度張口又憋了回去。
白景想起剛才副導(dǎo)誤會自己跟傅小魚談戀愛的事?;蛟S,畫面還挺美好的。不過,他對自己認知非常清楚。
雖然傅小魚剛好長在了白景的審美G點上,但是事業(yè)和愛情!!
在白景身上,那不是一道選擇題,更何況......別人還不一定選你。
白景敢確定,論親和力,不太會說話的傅小魚單靠長相就勝了她們幾位實習生。
至于肖棠?白景認為那又是一個帶刺的玫瑰雛形。
傅小魚沒有旁觀這一切,她的余光看向了肖棠,躲躲閃閃的。肖棠正在和一組的人聊天。
就是因為這個傅小魚才關(guān)注。
那人她熟悉的,那天下樓的時候,他正在安排搬家。
確認了眼神,那就是會住自己樓上的人。他正和肖棠聊的開心,可能是肖棠做的東西讓對方滿意了吧。
而自己呢?傅小魚又開始對比了,別人都進入了工作的節(jié)奏,自己卻什么都還沒有開始。
地點,一組辦公室。
安澈現(xiàn)在心里有種想要打人的欲望,他很按耐不住自己,除非真的忍不住。
傅小魚不應(yīng)該在自己的組里嘛?為什么會跑去二組。不應(yīng)該,即使之前是安娜分的,但是自己不是又重新提了嘛?
安澈還特意的向安娜提了,他要這個實習生。
這倒好,現(xiàn)在肖棠和傅小魚,剛好錯位了。當然并不是說肖棠不好,而是不需要,現(xiàn)在安澈需要的是另一個人。
公平公正?一個實習生要什么公正?這一點實習生們都清楚,安澈也清楚。如果你真的有超高的能力,公平公正對你來講就是廢話。
辦公室門被輕聲打開,李超滿是笑意的走進辦公室,講肖棠做的資料遞給安澈。
李超挺滿意的,剛才和肖棠聊了聊,發(fā)現(xiàn)小姑娘看待事情蠻全面的,不會顧頭不顧尾,做的資料也是有理有據(jù),角度新潁,這讓李超甚是欣慰。
安澈簡單的翻了翻資料。
“怎么樣?不錯吧?”李超一副驕傲的語氣,
“不錯,還算專業(yè),有幾個點還可以用。”
“老大,我選人選的有水平吧。”李超笑道。
嗯?
你選人?
“她是你選的?”安澈目光直直的,帶著探尋的意味。
李超心里已經(jīng)在想著如何培養(yǎng)肖棠了,以老大的時間和精力帶實習生,那是不可能的。
“對啊,老大不是讓我和蕾姐商量著來,我和雷姐商量后特意選的?!?p> “和蕾姐?”安澈話到嘴邊忽然間想起,自己跟他說過讓他和蕾姐商量了嘛。
自己記憶力又出岔子了?不對啊,好像自己真的說過。
“特意挑的這個人?”安澈索性不去想了問道,
“當然,人事非想將肖棠給二組,我據(jù)理力爭,真去了二組那邊那不完蛋了嘛?!崩畛翢o知覺,語氣里還帶些埋怨,“人事那邊確實不專業(yè),這樣一個潛在人才怎么能給二組霍霍呢?!?p> 給二組?我真想把你踢去二組。安澈面上保持微笑,心里已經(jīng)在考慮怎樣把李超給轟出去。
“那另一個實習生呢?有什么問題?”
“嗯?”
“問你,你就說?!?p> “傅小魚,她簡歷我看了,名校是名校,但被延遲畢業(yè)了。而且工作經(jīng)驗并不多?!?p> “沒畢業(yè)?”
“是,和肖棠比,要經(jīng)驗沒經(jīng)驗,要代表性項目也沒有,要過來也麻煩,不過老大,也是奇怪。沒畢業(yè)就能被錄取進入艾莎試用期,這還是頭一遭。是不是走關(guān)系進來的,像這種的,就更......額,”
安澈合上了資料,看向李超。
冷風乍起,整個辦公室的溫度都下講了幾分。
老大,你這是什么眼神?
直勾勾的眼神,那漠然置之卻又像帶著點威脅的眼神。
這種眼神李超太熟悉了。
是自己犯了大錯才會出現(xiàn)的眼神。
李超強咽了一口空氣。
“老大,我,我沒,說錯什么吧?”
我選個人也能出錯?肖棠和老大,八竿子打不著吧?李超迷惑了。
安澈收回攝魂奪魄的眼神,整個室內(nèi)溫度瞬間回復(fù)。
“沒有,挺好的。選了就選了,選的不錯。肖棠就交給你了,怎么培養(yǎng),我一律放權(quán)給你。嗯。
文瀾那邊點名叫我過去,聽說了吧?”
尚方寶劍啊,殊不知正合李超的心意,帶實習生什么的事情,他最想攬了。如果不是入行錯誤,李超覺得自己現(xiàn)在就是一名辛勤的園丁,正在三尺講臺之上,書寫著自己的教育史詩。
不過,廣告上的,商務(wù)部那邊的事?
“老大,這真不關(guān)我的事情,我這事真不知道?!?p> “我跟安娜說好了,我只需要出面拿下合同,剩余的事情我就不負責了,但畢竟是我們這邊出面,你就負責后面的工作。資料準備好,到時候直接放ppt,文瀾那邊反悔又搞出個招標會。這個案子能不能成,就看你的了?!?p> “??!我去???哦不。老大,真要我去?!笨窗渤貉凵裼肿兞?,李超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老大最不喜歡聽到,一句話帶著“啊”。
“你去?!卑渤旱坏?。
不是你去,難道我去?
壞我事,我還沒找你呢。
“怎么這些事情總是找我我們一組啊,你看看你人家二組。各種借鑒抄襲招標都能拿到,怎么不叫他們?nèi)ナ帐盃€攤子?”
“這話說說也就行了,出去別往外說?!卑渤簩崟r制止李超的埋怨。
“那老大你呢?那邊點名讓你過去?!?p> “我會跟文瀾文化部那邊談,余下的工作交給你?!?p> 此時安澈的心里只有一個想法,跑去二組的傅小魚,自己就不能隨便的找了。
自己現(xiàn)在行為一定程度上能影響整個制作部的風向,經(jīng)常跑去二組溜達,不知道會傳出什么八卦新聞。
要想個辦法了。
......
傅小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打地鋪的黎爽聽著動靜,睡眼朦朧,用有聲無力的語氣:“小魚,怎么還不睡?!?p> 傅小魚身子倒了個方向,看向自己床下。
“好難啊,我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走了?!?p> “工作上的事?!?p> “嗯。”傅小魚道,想起今天一天的經(jīng)歷,就好像將一條河魚扔進了海里,傅小魚盡量去適應(yīng),還是有些別扭。
“是個好兆頭?!崩杷瑥堥_眼,看著自己上頭的傅小魚。
眼睛對眼睛,臉對臉,廝是有些嚇人。你傅小魚就不覺得缺氧嘛?
黎爽索性坐了起來。
“嗯?好事?”
“你看,你現(xiàn)在都不提寧遠了,以前你可是一天三遍寧遠,還不是好兆頭?!崩杷f道。
不是不提,只是想起就想哭。傅小魚在心里回答著。
“怎么怎么,怎么又開始沉默了,你別哭啊?!?p> “我沒那么脆弱?!备敌◆~語氣有些顫動。能不在意嘛?男朋友給自己送了頂綠帽子,還不是自己發(fā)現(xiàn)的。
關(guān)鍵自己本來應(yīng)該是占理的,寧遠又憑什么那么理直氣壯的啊。
“我相信你,我們小魚從來不是一個脆弱的人?!崩杷€記得以前自己和傅小魚去山里郊游迷路了整整兩天。
當時黎爽都要崩潰了,一路喪氣話,哭的稀里嘩啦得。但是明明應(yīng)該更加脆弱,按道理一定會打退堂鼓的傅小雨愣是一句不好的話沒說,也沒哭。拉著黎爽,整整走了兩天,一點覺都沒睡。
靠著摘一些能吃的果子來補充體力。
黎爽當時就奉傅小魚是偶像了。
兩個人出來之后,傅小魚又大病一場,又變成了一個懦糯的小魚了。
論抗壓能力,黎爽覺得自己看起來可以,但傅小魚那是一定可以。
不過勸還是要勸的。
黎爽說道:“你看著我看著我,我都已經(jīng)失敗了兩次三次了。還想著折騰呢。你就養(yǎng)精蓄銳,做好自己,一定沒問題的?!?p> “我想跟你睡?!备敌◆~從床上爬下來,一把抱住黎爽。
好幸福啊。尤其是一個糯糯的小魚抱著自己的時候,黎爽覺得,什么找男朋友,走開!
我有小魚。
黎爽哄孩子般的抱抱傅小雨,手上沾了一些濕潤。
眼淚嘛?
寧遠是吧?竟然敢讓我們小魚傷心,你給我等著。黎爽已經(jīng)咬牙切齒了。
“早點睡,明天還要上班?!崩杷÷暤?。
黑夜里,有人的地方就是光明,因為有思考,也有夢。
傅小魚閉著眼睛,腦海里翻閱著和寧遠的一部部電影。寧遠對自己的好,她都記著。
女人就是這樣,縱使被傷千百遍,你只要一回頭,她還是會落淚。
凌晨是安靜的,尤其是在星城。作為新一線城市,它不僅保留了它高速發(fā)展的氛圍,也留下了獨屬于它的一份安逸。
它不像北上廣,這里,它可以容下一下傷心的人,而不是催促的趕跑自己。
傅小魚陷入了自己以前和寧遠去成都時候的日子。
說好了,掙夠錢去那里定居的。她從來不是一個那么有野心的女孩。
可是此刻,傅小魚想了,可能自己需要去拼一拼。
野心那么好嗎?
可以讓一個人扔下另一個人?
只是又有多少個像他一樣的女孩子,男孩子還在為自己的一個理想一個目標去拼搏。
今天在公司的一天被安排過來安排過去的一樣。傅小魚心里談不上什么滋味,她找不出一個很好的形容詞。
就好像愛情也可以不屬于自己,而新認識的工作對你伸出手的時候,又覺得那里本該就不屬于自己。
矛盾的思考中,傅小魚進入了睡眠。
此時另一雙大眼睛還在睜著。
黎爽失眠了,失眠已經(jīng)有一陣子了??墒撬拇嗳酰幌虢o任何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