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蜅?,田宇被熱水燙的滋哇亂叫。
“大壯,怎么辦”梁初雪一時手忙腳亂,焦急的對著進屋送茶水的漢子喊道。
這位叫大壯的漢子,一只手扶住田宇的肩膀,另一只手在田宇身前快速呼啦,試圖緩解被燙的灼痛感。
漢子手上力度極大,田宇感覺胃里一陣翻江倒海,趕緊后撤一步:“行啦,行啦。沒被燙死,在被你按死了?!?p> “不好意思田公子,大壯是練鼎技的,所以手上沒個輕重”梁初雪急忙替大壯解釋。
田宇上下打量著大壯,上肢強壯,下身勻稱,就這身材放在21世紀,就是活生生的健身教練。
就是面相太過粗獷,若是再陽光些,怕是少婦的私教課都讓大壯賺的盆滿缽滿。
“鼎技就是一口大鼎,拋來拋去,用手啊、頭的接住么?”田宇開口問道。
見大壯木訥的點點頭,田宇再次問道:“那就是雜技嘍!你們該不會是個雜耍班子吧?既然是雜耍班子,不在街頭賣藝,怎么淪落到行騙的地步了?”
梁初雪吩咐大壯再去沏壺茶水,才緩緩開口道:“這事說來話長了,公子若是不急,就聽我慢慢道來吧。”
田宇看看天色,夜幕中已經(jīng)布滿星辰。想來現(xiàn)在回到雙家,怕是也沒有熱乎飯吃了。將小二招呼來,讓其準備些酒菜。田宇回身坐在桌前,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嗨...”愁容爬上了梁初雪的臉頰,長嘆一聲后,才悠悠開口:“若是能夠靠手藝吃飯,誰又愿意去街頭行騙呢!”
簡短的一句話,包含了多少的心酸和無奈。
望著眼神空洞的梁初雪,田宇知道她陷入了往事的回憶當中,沒有出言打擾。
就在梁初雪愣神的功夫,茶水還有酒菜全部擺上了桌。兩葷兩素四個菜,配上一壺好酒。
這段回憶一定是梁初雪心底最深處的刺,不然不會如此難以啟齒。
酒過三巡,梁初雪像是熟透的蘋果,喝的小臉紅撲撲的。
或許是酒喝到位了,梁初雪打開了話匣子:“初雪剛剛落生,便被遺棄在街頭?;蛟S是命不該絕,得一好心雜耍班子收留,初雪才能存活至今。
班主一輩子沒有子嗣,就收初雪做了女兒。聽班主說,撿到初雪那天,正趕上第一場雪降,顧起名梁初雪。
初雪自幼和養(yǎng)父練習雜耍,雖說要經(jīng)常疲于奔波,吃了不少苦,但是日子到還過得去?!?p> 這怎么聽著和自己這一世有點像?。?p> 或許是田宇和田老道只有一面之緣,出現(xiàn)在田宇腦海里,只有田老道模糊的輪廓。
一杯酒飲盡,梁初雪繼續(xù)說道:“就在前些日子,養(yǎng)父帶著我們來到南陽賣藝。恰巧趕上吳家老太爺過大壽,吳家派人尋到養(yǎng)父,讓梁家班去吳家為老太爺助壽。
像這樣的堂會,主家都會給不少賞錢,養(yǎng)父自然是滿口答應。誰承想,就是這次堂會,不止讓養(yǎng)父背上了偷竊的罪名,還因此丟了性命?!?p> 看著梁初雪面色平靜,就像在訴說一件別人的事,只是不停的將酒灌進嘴里。
想來這個女子是在故作堅強,不想再陌生人面前展現(xiàn)自己脆弱的一面。又或許,是眼淚已經(jīng)流干了吧。
田宇一把抓住梁初雪的手,不讓她再過度酗酒:“吳家老太爺是不是叫吳天旺?”
梁初雪羞澀的掙脫開田宇,輕輕搖頭:“不知道,都是一個叫馬大川的,安排張羅的?!?p> 不知道梁初雪口中的吳家,是否就是吳心蘭家。
“你養(yǎng)父偷竊的事.....”
田宇還沒問完,梁初雪一拍桌子站起身,怒視著田宇:
“我養(yǎng)父不會偷盜,他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雜耍班掙來的錢,除了一些開銷,養(yǎng)父都接濟窮苦百姓了。試問這樣的人,怎么會去偷盜?”
確實自己失言了,田宇急忙解釋:“我是說,吳家怎么會污蔑你養(yǎng)父偷盜?”
知道不是田宇本意,梁初雪不再計較,重重坐在椅子上:“那天梁家班早早來到吳家準備,養(yǎng)父說是要和家主商量雜耍的戲碼。
不知怎么的,吳家非要說養(yǎng)父偷了一支名貴的玉簪。養(yǎng)父抵死不認,就被吳家女婿帶著護院活活打死?!?p> “都出了人命,為何不報官?”田宇下意識問道。
“縣衙倒是派了人來,從養(yǎng)父身上搜出了玉簪??h衙就以人贓并獲,草草結案了”梁初雪突然情緒變得激動:“那可是一條人命?。〖幢沭B(yǎng)父真的偷盜了玉簪,也不是他們將人打死的借口?!?p> 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梁初雪趴在桌上身子一陣陣的啜泣。
田宇想要拍拍梁初雪,試圖安慰一下她。兩人終究是剛剛相識,自己這么做似乎不太合適,又把手收了回來。
一壺酒,被田宇自斟自飲的喝完。梁初雪也停止了哭泣,積壓已久的情緒得到了宣泄。
“雖說梁班主不在了,你們也至于淪落到行騙把?”田宇把酒杯放在桌上。
眼睛有些紅腫的梁初雪,用袖子將臉上的淚水擦干:“無論是雜耍班子還是戲班子,最忌諱的就是偷盜之事。
梁家班本來都是互相搭伙賣藝,如今養(yǎng)父身背偷盜的罪名,大多人都投奔了其他班子?!?p> 確如梁初雪所說,一個賣藝的班子若是有人偷盜,別說是堂會了,就算在街頭賣藝,怕是也不敢有人來捧場。
梁初雪最后將行騙的原因道明:“養(yǎng)父生前很少提及過往,初雪更是不知養(yǎng)父祖籍何處。死者為大,入土為安,初雪便把養(yǎng)父葬在青州。
如今養(yǎng)父頭七已過,初雪和三個師兄便打算離開青州。奈何下葬養(yǎng)父用盡了我們所有積蓄,這才想到用些障眼法,湊些盤纏?!?p> 聽完了故事的來龍去脈,田宇覺得吳家玉簪被盜肯定有諸多隱情。確如梁初雪所說,一個心性善良,用自己的積蓄去接濟窮苦百姓的人怎么會偷盜。
“不想為你養(yǎng)父沉冤昭雪了?”田宇開口問道。
“想,我養(yǎng)父一定是冤枉的”梁初雪的激動一閃而逝,沮喪道:“可是玉簪確實是從養(yǎng)父身上找到,縣衙也已經(jīng)結案,無憑無據(jù)如何翻案?!?p> 盡管這件事存在諸多疑點,田宇也很想查個水落石出,奈何確實沒有人證物證。貿(mào)然給梁初雪希望,若是不能還梁班主公道,或者確實就是梁班主見財起義,到時候都是麻煩。
田宇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一個計劃的雛形,但是還有很多細節(jié)沒有想清楚。無疑的是,梁初雪是自己不可缺少的助力。想要留住梁初雪,看來不能從梁班主下手了。
“離開青州,你們靠什么謀生?還是行騙么?”田宇再次問道。
“自然不會,梁家班是養(yǎng)父一生的心血,初雪一定不會讓梁家班就此消失”梁初雪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里有光,絕對是真心話。
找到了切入點,田宇開口道:“若是你留在青州,梁家班非但不會消失,還會家喻戶曉,眾所周知。至少在青州縣如此,我說到做到。”
梁初雪狐疑的看著田宇,三仙歸洞固然神奇。但是在同一個地方一直表演一套戲法,看多了也就食之無味了。
時間再久些,當人們都見識過三仙歸洞,自然就再也不能吸引人。這就是很多雜耍班子和戲班子要不停走穴,換地方演出的原因。
看穿了梁初雪的顧慮,田宇開口道:“一招鮮吃遍天,單憑三仙歸洞的千變萬化,就足夠你在青州表揚很久。更何況,我還有別的戲法可以教給你們。
而且你們不用敲鑼打鼓的在街頭賣藝,我會給你們提供一個全新的表演方式,在固定的地點,就會有人慕名前來?!?p> 在梁初雪看來,田宇雖然氣宇軒昂,一表人才,但是說的話太過輕狂,根本讓人無從相信。
“若是我不同意,你是不是要用我答應為你做件事相要挾?”梁初雪反客為主問道。
“強扭的瓜不甜,至于你是否留下,全憑你自愿”田宇豁然的開口,沒有任何強人所難的意思。
梁初雪頓時臉紅到了耳根,難道是自己會錯了意。他不是貪戀自己的美色,想要將自己占為己有。
見梁初雪還是不為所動,田宇起身要走:“當我什么都沒說。”
“哎,我有沒說不同意”梁初雪急忙起身攔住田宇:“你說的全新賣藝方式,固定地點是指?”
“洗浴中心”田宇撥拉開梁初雪走出門外,糾正道:“還有那不叫賣藝,叫才藝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