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fēng)怒號,天地變色,鬼影重重…
往事浮上心頭,張奎眼中煞氣越來越濃郁,呼的一聲,庚金煞光竟然如火焰般燃燒起來。
他不是個野心勃勃的性子,好美食好熱鬧,好打抱不平,直來直去的游俠兒性格。
直至見識到這個世界的恐怖。
報仇…當(dāng)然特娘的要報仇!
如果有能耐,當(dāng)場就報了。
但殺幾個小鬼有什么用?
要報仇,就將要這人人畏懼的邪祟禁地徹底鏟平!
“道爺,道爺!”
肥虎焦急的聲音傳來。
張奎轉(zhuǎn)身扭頭,眼中金色火焰嚇得肥虎連退幾步,縮了縮脖子,
“道爺,您再發(fā)威這些人就死了!”
張奎一看,原來遠處十幾名黑衣玄衛(wèi)被他煞氣逼迫,已經(jīng)口唇青紫,眼神開始渙散。就連旁邊河面上,也浮起一條條死魚。
“啊,真是對不?。 ?p> 張奎尷尬一笑,立刻收起煞氣,伸手一揮,一顆《紫府蘊靈丹》頓時散落成十幾份,飛到那些黑衣玄衛(wèi)口中。
“運氣調(diào)息,大有好處?!?p> 肥虎眼睛一亮,舔著臉湊了過來,“道爺,俺的呢?”
張奎哼了一聲,“還饞嘴,你這癡貨這輩子不想晉升辟谷境嗎?”
肥虎縮了縮頭,頓時一陣郁悶。
石芝注重開發(fā)血脈,它將這些寶貝煉化后,不知怎么的,死活晉升不了辟谷境,至今還是個開光境小妖。
張奎也請華衍老道看過,不過他們都不是妖修,哪知道怎么回事。
船上黑衣玄衛(wèi)們都在運功調(diào)息,無人操船,張奎只能安心等待。
遠處一艘小船內(nèi),一名道袍老者和幾個年輕人臉色蒼白,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好厲害的煞氣!”
道袍老者顫聲說道。
“師傅…那是什么絕世大妖嗎?”
旁邊一名弟子咽了口唾沫,眼中滿是恐懼。
“別胡說八道!”
道袍老者一聽急了,連忙訓(xùn)斥:“沒看到上面掛著鎮(zhèn)國誅邪旗么,必是有鎮(zhèn)國真人出巡?!?p> “是王家那位老祖嗎?”
另一名弟子偷偷看了一眼問道。
道袍老者皺眉沉思,“不像,王家那位老祖排場大,可不會坐這種普通官船…兩位鎮(zhèn)國真人…”
突然,他腦中閃過一道靈光,緊張說道:“不好,江州怕是有大事發(fā)生,快調(diào)頭,我們回去!”
“師傅,不參加武林大會了嗎?”
一名弟子眼中滿是惋惜。
“蠢貨,命沒了還揚什么名!”
道袍老者狠狠罵了一句,隨后忌憚地看了一眼欽天監(jiān)官船,“走,我們回去再閉關(guān)五年?!?p> “師傅,還閉關(guān)啊…”
“你懂什么,這叫一朝成名天下知!”
伴隨著一陣嘀咕聲,小船迅速調(diào)頭離去…
河面上船只眾多,見到他們這官船都識趣地遠遠躲開,張奎自是不知對面一艘小舟上,有江湖人士被他嚇得落荒而逃。
“這江南風(fēng)景確實別致…”
張奎左右打量了一會兒后,感嘆道,“可惜,妖魔環(huán)伺,危如累卵?!?p> 身后,一幫黑衣玄衛(wèi)已經(jīng)煉化完畢,紛紛起身感激拱手道:“謝張真人賜丹。”
張奎隨意擺了擺手,
“客氣什么,我們走。”
就在這時,河對面卻是又出現(xiàn)一艘官船,同樣掛著欽天監(jiān)的旗子,向他們直直駛來。
接近百米時,但見船頭一人縱身躍出,寬大黑披風(fēng)獵獵飛舞,在水面上連踩兩下,接著如鶴舞一般盤旋而起。
張奎眼睛一亮,點頭贊道:
“好俊的輕身術(shù)!”
這人轉(zhuǎn)眼就落在他們船上,卻是個身材高大,儀表不俗的男人,只見他披風(fēng)一甩,抱拳彎腰道:“江州欽天監(jiān)都尉羅繼祖,見過張真人!”
張奎微笑點頭,“王真人叫你來的?”
羅繼祖面色不變,“卑職接到消息后,就一直派人等候于此?!?p> 他沒有說是受江州鎮(zhèn)國真人王朝先委派,而是說自己主動等。
若是官場中人,肯定就聽出了不對勁,可惜張奎那懂得這些彎彎繞繞,只是微微點頭。
羅繼祖心中卻是沉了一下,搞不清這位張真人什么意思,不過依然面色不變,從懷中掏出一個密封信桶。
“張真人,這是昨日京城給您送來的,沒有任何人看過?!?p> 欽天監(jiān)所用影鴉速度極快,卻是只能往返固定路線,因此直接送到了江州。
張奎接過打開一看,是華衍老道的手書,主要說了兩件事。
這頭一件,就是關(guān)于勃州魔器。
雙瞳霍魚確定旱魃神像和龍骨戲臺蹤跡后,兩位國師立刻出動。
這魔器神憎鬼厭,連那些妖祟都避之不及。不過因為封印時間太長,還未成長起來,被“血翁仲”和“雷劍”一頓收拾。
龍骨戲臺當(dāng)場碎裂,器魂也被雷劍劈散,可惜旱魃神像卻是逃出了個腦袋,不知躲到了哪里。
第二件是關(guān)于京城局勢,皇帝李庚下葬后,大皇子李碩正式登基,上殿第一件事就是要清算四皇子及一眾軍方將領(lǐng),弄得京城人人自危。
華衍老道特意交代他,鎮(zhèn)國真人獨立于朝堂之外,別理會這些雜事,專心應(yīng)付蝗災(zāi)。
“昏庸虛偽,草包一個!”
張奎哼了一聲,他才懶得理那個二傻子,什么一朝天子,百年之后,皆是枯骨。
將密信捏成粉末后,張奎下巴一抬,“開船,羅都尉,你給我講一下,這江州現(xiàn)在什么情況,那個天劫境妖鬼又是怎么回事?”
官船緩緩開動,羅繼祖恭敬站在旁邊,眼睛微瞇回道:
“稟告張真人,江州此時已是暗流涌動,人心惶惶,府城潁水已經(jīng)連續(xù)數(shù)月有女子無故消失,再加上富商大肆屯糧,致使民怨沸騰?!?p> “有自稱俠盜者殺富濟貧,有妖人趁機作亂,那幫江湖人士此刻也來湊熱鬧搞武林大會,我等已是疲于奔命?!?p> “至于那個妖鬼,沒人知道叫什么,只知道二十年前突然出現(xiàn),收攏了大批邪祟,在東部群山盤踞?!?p> “東部群山…”
張奎眼中煞氣閃過,“莫不是從將軍墓跑出來的?”
羅繼祖被張奎語氣嚇了一跳,低頭回道:“這個卑職就不知道了。”
同時他心中奇怪,京中同僚傳來消息,這位張真人是惡煞臨凡,道術(shù)驚人,怎么提起將軍墓語氣有些不對。
難不成這位要去找那禁地的麻煩?
不可能,傻子才會那樣做…
沒過多久,眼前忽然出現(xiàn)兩座城池,隔首相望,相距不過兩里地,卻是各用一座碼頭。
張奎笑道:“你們這潁水城修的古怪,怎么還建兩座城池,莫非有什么說法?”
羅繼祖拱手抱拳,語氣有些古怪,
“大人有所不知,那小一些的,是穎水城,大一些的,是王家堡…”
“王家堡?”
張奎失笑,“早聽聞這王真人富甲一方,現(xiàn)在看來傳言沒錯啊?!?p> 就在這時,河面上突然駛過一艘大船,遠比他們官船還要大上幾分。
船上敲鑼打鼓,侍女撒花,好不熱鬧,而在船身中央,赫然立著一尊高大的道人木像,額頭生有三眼,盤膝而坐,威風(fēng)凜凜。
張奎眉頭一皺,他在這神像上,竟然察覺到一絲晦澀難明的古怪氣息。
若是一般人,肯定不認(rèn)識,但他卻在神異珠上見過。
這里有人在祭煉香火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