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帝江印璽
“你先把這件金絲繡鱗軟甲穿在棉袍之內(nèi)?!?p> 折風(fēng)道人指著他手中的那件金絲繡鱗軟甲,也不多做解釋。
蘇文烈聽話的將手上的三件寶物放在一旁,站起身脫掉棉袍,小心地將這金絲繡鱗軟甲攤開,套在身上,渾身幾乎感覺不到有什么重量和阻礙。
再將棉袍套在外面,幾乎和沒穿之前沒什么改變。
折風(fēng)道人看他將軟甲穿在了身上,點了點頭,又指向了那尊帝江印璽,示意蘇文烈將它拿起。
“這印璽卻又比那噬空錦囊要高級的多,之前應(yīng)是被那古江寒滴血認(rèn)主,你六叔他們差點就栽在了這件印璽上面?!?p> “當(dāng)時,你六叔與武曲進入城主府以后,就使用了潛藏符。
靠著潛藏符的潛藏效果,靠近到了古江寒五步以內(nèi),正要制服他卻被他感覺到了。古江寒第一時間便掏出了這件帝江印璽。
之后在一片白光中,你六叔與武曲被二十五名黑甲甲士包圍,為師見狀不妙急忙出手,直接將那二十五名甲士困住,奪下了這印璽,將古江寒的印記抹去,那二十五名甲士方才消失不見?!?p> “現(xiàn)在,這枚帝江印璽,應(yīng)該是無主之物,古江寒一介凡俗,都可以使用它,相信已經(jīng)踏入修真門檻的你,應(yīng)該也可以,現(xiàn)在你重新把它滴血認(rèn)主試試看?!?p> 似乎是對這件印璽很是看重,折風(fēng)道人說這些話時明顯的放緩了語速。
蘇文烈翻看著這印璽,上面刻畫的帝江栩栩如生,兩支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握著印璽的自己,一股兇猛的蠻荒之氣,從印璽上撲面而來。
蘇文烈定定心神,將還未愈合的食指再次咬破,擠出鮮血涂抹在印璽上面。
霎那間白光閃過,蘇文烈感覺自己的靈魂,就像是被一分兩半了一樣。
一半靈魂安安靜靜地待在自己的身體中,沒有任何的變化。
另一半靈魂,卻出現(xiàn)在一個亮堂堂的空間,空間里什么東西都沒有。
也許是認(rèn)主后,就會自動有信息傳達到他的靈魂之中,在這一瞬間,蘇文烈就明白這個空間,只屬于他自己,這一整個十丈方圓的空間,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作為這個空間的主人,可以將自己手中的死物直接扔進空間,里面的物體可以直接出現(xiàn)在自己十丈之內(nèi)的任何一處地方,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
這件印璽居然如此的了不起,世間怎么會存在如此離奇的寶物?
“如何?”
見蘇文烈愣在那里,不動也不說話,折風(fēng)道人也有些好奇起來。
“回師尊,這件寶物簡直是逆天的存在。徒兒給您演示一下您就明白了。”
回過神的蘇文烈,一邊說著話,一邊撿起了地上的噬空錦囊。
他一手握著印璽,一手捏著錦囊,然后心念一動,就見印璽釋放出淡淡的白光,錦囊化作一片粒子狀態(tài),轉(zhuǎn)瞬消失不見。
蘇文烈興奮的搓搓手,他的心念之中已經(jīng)感覺到,在那十丈見方的空間內(nèi),一個噬空錦囊孤零零地漂浮在半空中。
他再次意念一動,兩只手中同時白光一閃,噬空錦囊再一次出現(xiàn)在手中,心念中的空間也再一次恢復(fù)了空蕩蕩的樣子。
折風(fēng)道人滿意地笑著點了點頭,對這東西也很是滿意。
“這件印璽,竟與金丹修士的丹界有些雷同,如今有這件印璽,咱們師徒兩人趕路就會輕松許多了,你把它貼身收好。”
折風(fēng)道人緩緩撐著地面,努力想要站起身來。
蘇文烈見到師尊顫巍巍的身體,慌忙將印璽塞進懷中,伸出雙手?jǐn)v扶住了師尊。
“師尊,我們接下來去往何處?”
折風(fēng)道人在蘇文烈的攙扶下穩(wěn)了穩(wěn)身體,最后望了一眼水潭,輕聲道:“走吧,我們先出山。”
曾經(jīng)腳踏折扇,只是半柱香的功夫就可飛出這芒山,而如今一老一少卻是整整走了半日,才從深處的回風(fēng)谷走到了外圍山腳附近。
兩人疲累不堪,正靠在一株大樹邊休息。
他們從帝江印璽的空間中掏出些野果吃了,打算再休息會就繼續(xù)趕路,希望能在山腳下的村落里,找個人家借宿一宿。
折風(fēng)道人背靠著大樹,一邊閉目養(yǎng)神一邊低聲念誦著什么。
蘇文烈斜靠在一邊,正在盤膝運轉(zhuǎn)功法。
他發(fā)現(xiàn),在這里運轉(zhuǎn)了三個周天匯聚起來的靈力,也沒有在回風(fēng)谷中,運轉(zhuǎn)一個周天得到的多,這應(yīng)該就是師尊前幾年的安排所致吧。
正在繼續(xù)運轉(zhuǎn)功法的蘇文烈,突然沒來由地一陣天暈地旋,向后靠著樹根竟睡了過去。
當(dāng)他慌張著睜開雙眼,發(fā)現(xiàn)自己出現(xiàn)在了一片虛空中。
“這是?”蘇文烈心里有些疑惑,突然換作滿心欣喜,向著這虛空大喊:“前輩!是前輩嗎?”
“你反應(yīng)倒不慢,小伙子,咱怎么感覺你似乎挺開心的?”
真的是弒天前輩,因為害怕自己不小心泄露弒天前輩的秘密,在弒天前輩露面之前,他連弒天兩個字都不敢喊出口。
“真的是您,弒天前輩,是您把晚輩拉進靈域的嗎?”
蘇文烈是真的很開心,他不久前剛想過讓弒天前輩拉他進靈域,他好詢問弒天前輩有關(guān)湮魔散的事情,沒想到才半天功夫,弒天前輩就真的將他拉了進來。
“除了咱還有誰有這能耐?臭小子,你在外面的一舉一動咱都看在眼里的,你這么開心是為了你那師尊吧?”
蘇文烈聞聽此言,頓時一滴冷汗流了下來,幸虧自己沒有偷偷說弒天前輩的壞話。
只是,弒天前輩,您這樣偷窺一個小修士,真的好嗎?
“弒天前輩,您料事如神,晚輩確實是有關(guān)于師尊的問題想向前輩請教?!?p> “湮魔散?”
“正是!前輩,請問......”
“別問,再問就是咱也不知道?!?p> “......”
蘇文烈差點就要哭出來,身為一個遠古大前輩,你怎么可以這樣?
“前輩,還請......”
“別請了,小家伙,咱也不怕告訴你,咱是知道湮魔散該如何解,也并不是咱不愿意幫你,但咱還是勸你死了這條心吧。以你的修為和修煉速度,等你師尊老死的那一天,你也取不來解藥的。”
雖然聽到了弒天前輩說的所有字,但在蘇文烈的心中,他只記住了一句話,“知道湮魔散該如何解”。.
蘇文烈的靈識真身干脆利落的跪了下去,朝著虛空深處激動地道:“前輩,還請前輩將湮魔散的解法告訴晚輩,哪怕把這條命現(xiàn)在就交給前輩,晚輩也在所不辭。”
“小家伙,你想的太天真了。哪是那么容易的,就連咱全盛時期,也不敢說這般輕易就能拿到這解藥的。這樣吧,咱也不誆你,先告訴你一個拖延之法,你以拖延之法拖延你師尊的金丹潰散速度,咱再給你三十年時間,三十年內(nèi),你若能歷劫,那咱就把真正的解藥告訴你。若是不能歷劫,就休要再提了。”
雖然沒有得到最想得到的解決辦法,但能一邊將師尊衰老速度減緩,自己再加把力努力修煉,相信一定可以達成所愿。
畢竟,自己是立志要主宰命運的男人。
“多謝前輩!晚輩現(xiàn)在的修煉速度是很慢,但晚輩會努力的?!?p> 這一刻,蘇文烈的眸子里,是滿滿的堅定。
“咱相信你。你此行跟隨師尊離開故鄉(xiāng),也未嘗不是一個修煉的契機,你剛?cè)胄拚娲箝T,本身就不需要一味的閉關(guān)修煉,多在外走動反而會更好。出遠門后,有機會,你就多多打聽一下百花玉靈龜?shù)南?,取百花玉靈龜?shù)孽r血輔以聚靈丹,可保金丹五年不散,若是沒有,五行星翼蟲也可,取五行星翼蟲的節(jié)肢碾碎成粉,輔以聚靈丹可保金丹三年不散,其他靈物至多拖個一年半載,不說也罷?!?p> 蘇文烈趕忙深深記下,跟著重復(fù)了幾遍。
“百花玉靈龜,五行星翼蟲。百花玉靈龜,五行星翼蟲。百花玉靈龜,五行星翼蟲。”
“小家伙,小家伙,嘿,兔崽子!你且先停下,咱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p> 蘇文烈嘴里念叨著,不查之下被弒天前輩突然來的一嗓子震得有些頭昏。
“抱歉前輩,晚輩剛剛走神了?!?p> “唉。咱理解你救師尊心切,但咱接下來要跟你說的事,你更加要銘記,那枚帝江印璽,除非你達到煉氣境,否則能不用你再不要用了。”
“弒天前輩,這是為何?”
“也許在你看來,那印璽,只需一點鮮血認(rèn)主就能控制一方異空間,取用東西很方便,是一件很不尋常的寶物,但在咱看來,那東西太過邪惡,能扔多遠最好扔多遠。每當(dāng)你使用這印璽的力量,它也在吞噬你的靈魂?!?p> “雖然晚輩確是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又一半進入了一個獨立的小空間,但前輩為何說印璽是在吞噬晚輩的靈魂?晚輩完全都沒有感覺啊。”
弒天前輩的話讓蘇文烈徹底地惶恐起來,如果弒天前輩說的是真的,那他的靈魂被印璽吞噬之后,他自己會是什么樣的下場?
行尸走肉嗎?不敢想象。
“因為你只是取用了很小很小的東西,所以你感覺不出來,但咱在你的靈域里可不是吃干飯的,當(dāng)然能夠感覺到你的靈魂正在被竊取。若是日后你有機會想要把那印璽填滿,咱相信你會感覺到的,不過咱不建議你這么做。所以你還是快些修煉吧,等你修煉到煉氣境,有靈氣來御使這印璽,就沒這方面年的問題了?!?p> “原來是這樣,是晚輩疏忽了,多謝弒天前輩提點,晚輩一定會加倍努力修煉?!?p> “呵呵,好,男兒就該志在四方,小家伙,你該上路了?!?p> 蘇文烈意識到這是弒天前輩準(zhǔn)備將他踢出靈域,剛要跟前輩告別,就已經(jīng)回歸了本體。
一處偏僻的山神廟,秋風(fēng)蕭瑟。
一圈人稀稀疏疏地站著,圍觀著中間兩個人。
地上的男人一頭散發(fā),被站著的男人用腳踏在胸口上。
蘇慶揚一臉寒霜,看著地上扭來扭去的古江寒,他的腳踩在古江寒的胸口,已經(jīng)踢踹了很多個來回,古江寒滿臉滿嘴的鮮血,可他還是不覺得解恨。他抽出寶劍,對著四肢被地上四根木樁,死死捆著的古江寒刺了下去。
在古江寒一陣聲嘶力竭地慘叫中,蘇慶揚轉(zhuǎn)動著手腕,從他的腳腕抽出自己的寶劍,冷冷地道:“還不肯說嗎?看來你對那晚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夠多,甚至連我是怎么逃出生天的都不清楚?!?p> “我......我說......說過了......不是正一門......不是正一門!”
“死到臨頭,還要狡辯!”
眼看著寶劍又要刺下,一只手突然握住了蘇慶揚的手臂。
文曲對著他搖了搖頭,沖著地上的古江寒道:“你一口咬定不是正一門,那么你來說,跟你勾結(jié)的到底是什么人?”
再次吐出了一口鮮血,古江寒布滿血絲的眸子漸漸開始渙散。
“呵呵......呵呵呵......正一門,正一門。不是正一門,不是正一門。是青面,是青......”
文曲快速的附身一旁,卻還是聽不清晰,趕忙趴在古江寒的耳邊再次問道:“是誰?”
可地上的古江寒卻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極為恐怖的景象,雙眼突然睜開到極限,狂怒地向上掙扎起來,對著天空吼叫,噴出大片大片的血霧。
“死!去死!你快去死!不,不要!我不要,不要死!你去死,該你去死?。?!”
文曲與蘇慶揚眼見不對勁,蹲下來正要控制住古江寒,卻見他已經(jīng)向地上躺倒下去,眼看是沒了聲息。
蘇文顏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巨門幾次想要擋在他的身前,都被他霸道地推開,他要親眼看著仇人伏誅。
“文曲,他剛才說,還有誰參與了此事?”
文曲無奈地搖了搖頭。蘇慶揚收劍入鞘,抱起拳環(huán)視了一圈。
“大家的恩情,破軍銘記在心,破軍這次離開定會盡快趕回,在這期間,小侄兒文顏就拜托大家了?!?p> 一圈人皆是沉默,巨門拍了拍蘇文顏的肩膀,看著這個只到自己脖頸的小男孩,他的眼淚一滴滴的落在地上,一雙眼眸泛著點點紅光。
蘇文烈猛然睜開了眼睛,卻發(fā)現(xiàn)師尊正在面前不遠看著自己。
見蘇文烈醒來,折風(fēng)道人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腦袋。
“徒兒,啟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