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到站
這個民國時期的老街。
三層建筑比比皆是。
有住宅，門口掛著紅燈籠，鮮艷如血，院外粉墻環(huán)護，柳枝低垂，雖是柳樹卻沒有了葉，只有枝。
有商店，但都大門禁閉，沒有一絲人氣。
甚至連一片落葉都沒有。
干凈的有些詭異。
但這些都是真實存在的。
……
忽然，一棟很有特點的樓出現(xiàn)在墨陽的的視線當(dāng)中，引起了他的注意。
正常情況下，民國時期，這么大規(guī)模的集市，有個五層建筑很正常。
像其他建筑一樣，大門禁閉，沒有任何要營業(yè)的跡象，可是它從一樓到五樓，沒有一扇窗戶。
“和大川市的那個裝有鬼櫥和鬼鏡的民國時期的老建筑一樣，沒有窗戶”。
“如此詭異的建筑出現(xiàn)在民國的街道上，難道那個時期的鬼比現(xiàn)在還多嗎？竟然把建筑明目張膽的建造在集市這么熱鬧的地方”。
“鬼郵局？又不太像，如果是鬼郵局，里面應(yīng)該會有人，況且這個五層建筑還沒有招牌”。
“賣報了，賣報了，先生……”。
熟悉的聲音傳進了墨陽的耳朵里。
“噗通”。
車子忽然顛了一下，聲音戛然而止。
“賣報男孩？”。
墨陽站穩(wěn)腳跟，扶著車座，透過車后窗往后面看，地上空無一物，周圍也沒有賣報男孩的影子。
“奇怪，就算是鬼也應(yīng)該有個形狀啊”。
“賣報了，賣報了……”。
剛才突然消失的賣報男孩的聲音又重新出現(xiàn)。
………
車子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接著往前跑著，速度很快。
街道越來越遠，聲音的清晰程度卻絲毫不減，賣報男孩仿佛就在車子附近。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完全違背物理規(guī)律，這么遠了聲音竟然還能夠傳過來，還是說小男孩是一只鬼？他的聲音是規(guī)律？”。
“上次看到這里的集市的時候，還是人來人往，這次真正的到來，人卻不見了，只有那個小男孩的聲音還在。”。
“車燈，車子的燈還開著，附近有鬼！那個小男孩是鬼！”。
墨陽一臉吃驚，他看到了地上的黃色燈光，天不算黑，但比較陰暗，依稀能看到地上黃色的燈光。
車燈能夠驅(qū)散鬼物。
街道上空無一物，確切的說，街上只有一些建筑，其余的，就算有，也看不見。
可看不見不代表沒有。
“車燈，和剛來的時候一樣，一直開著！”。
“街道上都是鬼”。
“它們自由拼接”。
他想起了黑色通道里突然伸向他的黑色手臂，驚恐的看向四周。
伸手晃了晃車門把手。
“嗯，很是牢固”。
周圍依舊是毫無變化的干凈街道，還有縈繞在耳邊的聲音。
“怪不得夏康成說，車子里面最安全”。
這個時候車子駛離了街道，還是沒有駛向盡頭的意思。
“這里不應(yīng)該是目前的我能夠觸到的”。墨陽一瞬間聯(lián)想到了很多，他想起了徐俊別墅里小牌子上的話，還有鄭宇賀樂天派的樣子。
街道越來越遠，看不清，仿佛有層霧籠罩著。
“賣報了，賣報了，先生，你要買報嗎？”。
小男孩的聲音仿佛就在墨陽耳邊，久久不散。
離開街道。
前方，是一片霧蒙蒙的地方，白色濃霧，粘稠的仿佛要凝結(jié)出水來，沒有可見度，就算車燈也不能驅(qū)散這些霧氣。
它們滲透進了車子里面。
墨陽什么都看不見，只有一片白色霧氣。
深吸一口氣，沒有任何感覺。
他身體內(nèi)的鬼早已經(jīng)被車子壓制，喪失了對霧氣的感知。
就算他完美駕馭了兩只鬼，也不能扭轉(zhuǎn)逐漸向鬼靠攏的身體。
他在鬼櫥贈予的七天不死的時間里，將身體揮霍至空虛。
喪失了觸覺和嗅覺。
只能將鬼報紙視作處理器，在他接觸外界環(huán)境時，觸發(fā)條件，將環(huán)境和記憶聯(lián)系在一起，告訴自己這種情況下的感知就應(yīng)該是這樣的。
“這又是什么地方？”。
“之前黑色霧氣里面有數(shù)不清的鬼物，車子能將霧氣驅(qū)散，這里的白色濃霧，竟然能夠滲透進車子里面”。
“我還沒死，還算可以”。
車子速度很快，濃霧漸漸變淡。
“噠噠噠”。
一輛車子從墨陽坐的民國車子旁邊駛過。
車里坐著一個人，身穿黑色風(fēng)衣，頭戴黑色帆船帽，很是陰沉，他的皮膚緊繃，雙眼空洞，沒有鼻子，皮膚下面就是骨頭，如果不仔細看，就會以為車里面坐的是一個骷髏。
墨陽看到了他。
“老鐵，你也來玩啊！吆喝，你的衣服為什么這么好看”。
車里的男人，沒有看到一般，安安靜靜的坐在車里面，仿佛外面的一切與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噠噠噠”。
“老鐵，你的脖子為什么這么長？”。
“噠噠噠”。
“伙計，你的臉呢？”。
……
車子一輛一輛的經(jīng)過。
“車子的速度還不一樣嗎？難道以我墨某人的身份，不配擁有這么快的車子？”。
濃霧消失，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建筑，圓形，足足有十層，外面全部由青磚堆砌，沒有任何粉飾。
建筑前面一個人都沒有，只有一敞開的大門，里面黑洞洞的。
四個紅彤彤的大字刻在第一層和第二層的交界處，鮮艷欲滴。
天地銀行！
“天地銀行？這又是什么稱呼？”。
極速飛馳的車子到達這棟建筑，立即停了下來，車門打開。
“噠噠噠”。
“要下車嗎？后面就是白色濃霧，先等等”。
墨陽遲遲不肯下車，他在等。
“噠噠噠”。
這時，一輛車子從他旁邊路過，停在了天地銀行建筑旁，車門大開。
車上的人走了下來，一身青色長袍，頭發(fā)花白，皮膚卻很是緊致，他的臉色紅潤，步伐很是穩(wěn)健，直接走進了天地銀行，消失在一片黑色之中。
他旁邊的車子，立馬飛馳離開，駛向白色濃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