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沮授的脾氣
李信心里直嘀咕,臉上卻未有過多激烈的反應(yīng)。
雖然沮授表現(xiàn)得甚至可以說是有點(diǎn)苦大仇深的感覺,但李信確實(shí)不想錯(cuò)過這位可能會(huì)成為他的首席軍師的人物,最后也不要沮授招呼,和高順一起,找了一個(gè)位置坐了下來。
直到沮授似乎收拾好了,才抬頭看著他倆還坐在眼前,只見他的眉頭皺了皺。
“你們?cè)趺催€在這里?”
沮授沒好氣的問了一句。
李信正欲答話,身旁的高順卻樂呵呵的站了起來。
“聽說主公又送與先生美酒了,今日先生與李將軍見面也算是喜賀之事,不如先生就趁此良機(jī),拿出美酒給將軍接風(fēng)如何?”
高順厚顏無恥的說著,也全然不顧此刻沮授的臉上已被氣的青一陣白一陣……
李信正欲起身打個(gè)圓場(chǎng),怎奈沮授卻將手中的書本一股腦丟在了他們面前的書桌上。
“只怕這些鄉(xiāng)野粗鄙之物,入不了李將軍的法眼……”
沮授明顯的生氣了,李信本想回絕,這時(shí)卻看見了高順在對(duì)著自己瘋狂的使著眼色,加之自己是真心不想錯(cuò)過沮授,索性心一橫,也朝著沮授禮拜道。
“那就有勞先生了。”
沮授被氣得不行,望著兩人的眼神也是怪怪的,似乎覺得兩人一開始就是為了過來誆騙自己的酒喝。他卻又一言不發(fā),表情異常難看,甚至此刻李信都覺得沮授殺他們的心都有!李信不安的只好望向高順。
“這樣真的好嗎?”
“沒事的,牛人都是這個(gè)脾氣!”
高順笑著,顯然這句話被沮授聽到了,他狠狠的瞪了高順一眼。
“酒是有,兩位若想喝,就請(qǐng)自便……”
沮授說完就徑直離去了,李信正猶豫著,只是高順卻是一副吃定沮授的模樣,他拉著還躊躇不定的李信就跟了上去。
沮授的房舍就在私塾的后面,那里背臨池塘,推開窗就能看見屋檐外一大片的竹林。此時(shí)正值春意正濃的時(shí)節(jié),竹林蔥郁一片,池塘中游著幾只鴨子,恬臊的叫喚聲也是好不快活。
沮授面無表情的抱來了一壇酒水,高順樂呵呵的接過酒壇,卻又向著空白的桌面。
“還有碗呢…”
沮授沒好氣的又瞪了他一眼,卻還是回去了。不多時(shí),沮授拿著三只淺口碗走了過來,高順也不客氣,直接拍開壇口的封泥,倒?jié)M三碗之后,他又迫不及待的嘗了一口。
“好酒!”
高順酒入咽喉,一臉陶醉狀,末了,他又直勾勾的盯著沮授。
“不知先生是否還可以再弄些下酒的小菜來,配合這樣的美酒那就完美了…”
“沒有!”
沮授很直接的就拒絕了。
“沒有就沒有,干嘛這么兇啊”
高順嘴里說著,倒是并沒有在意,他說著又唆了一口碗里的酒,嘖嘖的感慨著。
“先生的酒就是不一樣,和我們的那些粗鄙之物作比較,這簡直就是天上的瓊漿玉液!”
面對(duì)著高順的吹捧,沮授全然沒有再理會(huì)他,他也是好酒之人,在拿起自己面前的碗后,一口就將碗里的酒水飲盡,末了也自顧自給自己斟滿了一碗,復(fù)又如此,沮授接連干了三大碗,卻一口都沒停歇,只是他這個(gè)喝法,卻是嚇壞了高順,最后高順起身緊抱著酒壇,一臉慌亂的說道,
“你不能這樣喝了,再喝我們兩人就沒有了!”
沮授已微微有了些酒意,哪里還顧得了那么多。
“沒有了又何妨,這酒本是我的,酒被我喝完又與你們何干!”
沮授說罷,又起身去高順的懷中搶酒,只是高順?biāo)浪赖匚嬷?,沮授又哪里有機(jī)會(huì),他只有在高順的面前無力的跺著腳。而看到這一幕,坐在一旁的李信卻樂了。李信看到沮授這般模樣,也心知對(duì)方就是愛酒之人,他對(duì)自己的冷淡,也許就是因?yàn)檫@個(gè)素味平生的人來搶奪了他的口腹之欲,想到這,李信倒也釋然了。
李信也站起身,端著自己面前的酒碗,向著沮授走了過去。
“先生如不嫌棄,我這碗就給與先生喝吧…”
李信端著碗遞了過去,誰知卻迎來了沮授的一聲冷哼。
“都說了,將軍是貴人,是看不上我們這些鄉(xiāng)野粗物的?!?p> 面對(duì)著沮授的冷言挖苦,李信愣在當(dāng)場(chǎng)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高順看不過去了,他放下了酒壇。
“先生明明前幾日還說,想會(huì)一會(huì)這位李將軍的,只是為何今日見面,態(tài)度卻如此惡劣?”
沮授一聲冷笑…
“是嗎?”他淡淡的說道,“如此今日便是見了,那你們就可以走了……”
“你……”
高順怒不可遏,掄起袖子就要給沮授來一下,只是李信連忙拉住了已有些上頭的高順。
“伯南不必如此,先生想必是已有些醉了……”
“醉了……”沮授大笑,末了他又狠狠的瞪著眼前的李信。
“我從來都沒有這么清醒過!”他頓了頓,接而說道,“將軍如今是大富貴之人,自然不會(huì)跟我們這些鄉(xiāng)野村夫計(jì)較,如此看也看了,酒也喝了,將軍是否也該離去了?”
沮授一臉戲謔的望著李信,只是李信不明白,自己之前并沒有和沮授有任何的交集,談不上矛盾,只是今日又為何處處針對(duì)?這顯然已不是這口欲之物所惹的禍,他明顯針對(duì)的是自己本身。
見此情形,李信也只好作罷。即使前世是再仰慕沮公與,奈何他現(xiàn)在是從心底里的排斥自己,李信也是沒辦法,沮授的脾氣,李信也是知道,曹操那么愛才,最后也只能是揮淚將他斬殺。而今自己的情況,比不上曹操當(dāng)時(shí)的萬一,沮授這個(gè)態(tài)度自己又怎么說得動(dòng)他呢?
如此,李信也放棄了招募沮授的想法。
李信默默的將碗中的酒水也一飲而盡,
酒是好酒,只是這個(gè)氣氛……
李信感嘆了一句,放下酒碗,正欲轉(zhuǎn)身離去,只是這時(shí),身后的沮授卻沒來由的又笑了。
“將軍這就要走?只是此刻哪里還有將軍的容身之所?!本谑谡f著自顧的走到了案前,將高順已放下的酒壇拿起復(fù)又給自己倒?jié)M了一杯,最后他只是淺淺的品了一口。
“將軍當(dāng)日助紂為虐,助丁建陽拿下并州驅(qū)逐了我家大人,可是想過今日的結(jié)局?”
“公與先生,你真是喝醉了……”